東西。”
杜家的僕人抬過來一隻箱子,杜蓉將它開啟,滿滿的都是種子、果實。
“很多我們已經忘記是什麼了,你得自己種看看。”杜蓉說。
“杜家商社走南闖北,足跡遍佈天下,或許會有不少你想要的。”
時月簡直太驚喜了,她一把抱住杜蓉∶“多謝!”
“少來。”杜蓉掙開她,小聲說∶“我裙子新做的,別弄皺了……”
時月雙背在身後,笑∶“有空……來濮陽找我。”
“我會去的。”杜蓉抬起驕傲的下巴。
“我將會跟著父親學做生意,希望有一天,杜氏商社可以在我裡發揚光大!”
她曾經一心想著嫁一個好夫婿,對於父輩打拼下來的家產沒什麼**,甚至想如果能順利嫁給葉黎,杜家的家產可以幫他在家族競爭獲得優勢。
多麼危險又愚蠢的想法!
那日從時家回去後,杜蓉同父母好好談了談,杜雄告訴她,其實他一直不看好她和葉黎的親事。
只是因為女兒喜歡,拼上家產也希望她能得到善待。
杜蓉嚎啕大哭,終於意識到自己從前有多愚蠢。
杜氏商社富可敵國,是杜雄和一眾叔伯穿著草鞋、揹著貨物,一步一步拼出來的,如果毀在她裡,她就是家族的罪人。
“真的嗎?”時月驚喜地“哇”了一聲,眼生出羨慕。
“好棒啊。”
杜蓉看了眼她身後抱著孩子的男人,伏在時月耳邊說∶“不想跟他過了,就騎馬來找我。”
說著,她將馬鞭遞給時月,指放在嘴巴里,打了個響哨。
“咧——”人群的一匹馬似乎受到了號召,甩開馬蹄奔了過來。
時月睜大眼睛∶“這是?”
赤金伸長脖子∶“是千里馬!”
“送你了。”杜蓉大方道。
“時先生!”
澧水河畔,葉黎也帶著人來送行,他清秀的臉上多了幾處淤青,想來那天回去後沒少捱揍。
杜蓉“哼”了一聲,轉過身子。
葉黎看了她一眼,走到時月面前。
“祖父身體不好,託我帶來一點東西。”葉黎開啟的箱子。
“嚴格說,這是墨先生留給你的,祖父只是代為轉送。”
“墨先生?”時月一愣,接過那捲書籍。
“墨先生去哪了?”
衛魯大戰以後,墨子期就帶著烏尖離開了,去哪裡也沒說。
葉黎搖頭∶“墨家弟子四海為家,他停不下來的。”
“多謝。”時月抱著竹簡,朝葉黎道謝。
葉黎看著她,有很多話呼之欲出,到最後也沒能吐露。
“那處院子永遠是你的,我會派人定期灑掃。”
葉黎後退了幾步,念著她的名字∶“時月,再見。”
時月看著他,點頭∶“再見。”
說罷,她轉身朝馬車跑去。
杜蓉回身,朝她揮∶“一路順風!”
“有緣再見!”時月朝他們二人用力揮。
下人把東西裝車封好,赤金調轉馬頭。
“如果順利啊,十天我們就能回到濮陽城了!”
春暖花開,衛國又迎來了一個春天。
從楚國帶回的甘蔗苗種下去兩個多月後,終於長出了新葉子。
“我還以為它活不了了呢。”
時月大鬆一口氣,蹲在地上仔細看這畝甘蔗苗的生長狀態。
李錦樂在甘蔗苗旁邊刨了一個坑,把拌好的肥料倒進去∶“這個管用嗎?”
“不要這麼多。”時月舀了大半回桶裡。
桶裡是腐熟的豆渣,拌著草木灰和雞蛋殼,豆渣腐熟多氮,草木灰則是鉀肥的主要來源,雞蛋殼裡含有磷。
鉀肥生根,氮肥長葉,而磷肥豐花豐果,種是植株生長必備的肥料。
這裡沒有現代農業的氮磷鉀複合肥,只能搞點替代了。
“酸啊。”李錦樂捂著鼻子。
腐熟的豆渣就是帶著酸臭味,時月把青奴縫製的口罩給了他一個。
“戴上吧,會好一點。”
李錦樂提著桶跟在時月身後∶“月兒啊。”
“你從回來就一直住在桑村,為什麼呢?”
慕容野隔差五會來一次,偶爾也在時月這裡小住。
不過他畢竟是一國太子,要忙的事有很多。
這就弄得兩人雖然和好了,卻依舊分居。
“哪有為什麼?”時月不解。
“難道我要留在他宮裡,每天天亮盼他回來,天黑陪他睡覺嗎?”
“那不是我想要的。”
處理完甘蔗苗,她還要去壓青苗,杜蓉送的小馬栓在樹下,刨著蹄子。
這似乎是匹矮腳馬,剛來的時候它矮矮小小的,時月還以為是頭馬駒。
沒想到閹馬匠看過以後說∶“這是匹成年小公馬,兩歲了,噢,看這優秀的長相!”
小公馬是油光瓦亮的紅色,見到時月高興地打著響鼻,時月把剛才順割的苜蓿餵給他。
它嚼了兩口,忽然不吃了,焦躁地圍著樹樁繞圈圈。
“它這是怎麼了?”時月往後一避,免得被小馬踢到。
李錦樂繞到小公馬後面研究了下∶“呀,它發情了。”
“真的嗎?”時月一喜。
赤金說這是一匹稀少的千里馬,起碼價值千金,杜蓉這份禮物真真是下了血本。
可是千里馬畢竟只有一匹。如果能讓它生出更多千里馬就好了。
“雜交啊。”時月提出。
千里馬指的是這種馬可以日行千里,軍最好的騎兵來試過它,耐力比一般馬匹強特別多。
而且它身材矮小,底盤低,重心低,在一些山地作戰十分有優勢。
“那該拉它去上駟處了。”時月解開馬韁。
上駟處是衛國專門培養、訓練馬匹的地方,小公馬將會在這裡與六個品種的母馬交配,以期生出優秀的馬駒。
“呼咧咧——”
時月將小馬交給上駟處的官員以後,它變現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