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腿，修長的腿晃來晃去的有些惹眼。

“沒事兒。”說著拿起桌上調好的酒抿了口。

“哎，你可別多喝，我可不想架著你回去。”秦向說著把他的手中的酒杯拿過來，放回了桌子上。

“就這兩口還用你架我回去？太小瞧我了啊。”顧界黎不以為意。“幾點了？”

“一點一刻了。”秦向抖了抖袖口，漏出了手腕上的表。

“那這就回去吧。”顧界黎又喝了口手中的酒，站起身。

秦向不放心他，所以直接開車送的顧界黎，顧界黎也沒有堅持自己回去。

“去哪處？”秦向目視著前方，用餘光掃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顧界黎。

“城郊那處吧。”顧界黎現在一點也不困了，還有些莫名的興奮。

“頭暈嗎？”秦向還惦記著他剛剛喝的那杯酒。

“沒什麼感覺。”

“是，現在沒感覺，回家就該頭暈了。”秦向吐槽了句。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秦向對下車的顧界黎擺了擺手說：“我走啦。”

“退下吧。”顧界黎對著車上的秦向眯眼笑。

“自個兒記得煮個醒酒湯。”秦向看著臉上掛著笑的顧界黎又囑咐了句。

“嗯。”顧界黎邊往門口走邊朝後擺手。

他開啟門，換下了鞋，餘光瞥見鞋架上多出了雙皮鞋，顧界黎歪頭盯了會兒。

像顧祈的。

之前留下的吧，顧界黎心想。

第8章

顧祈晚上沒有回他常住的地方，反而驅車去了顧界黎在郊外的一處別墅。

凌晨一點，他滿頭冷汗的從床上猛的坐起，平日裡的冷靜全被慌亂代替。

他神色怔怔的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把自己埋在被子裡久久沒有動作。

他做了一個噩夢，雖然是夢，卻真實的令他心悸。

夢裡顧界黎坐在車裡額頭上淌著血，掙扎著扯出一抹笑，抬起手安慰渾身都在發抖的他。

他說：“別擔心…我沒事...”

然而染血的手還沒有碰到他，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又一次在他面前死亡，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時有個女人的聲音開始一直歇斯底里的圍繞著顧祈的耳邊：“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顧界黎早就死了啊！你已經沒辦法補償了！你醒醒吧！”

接著，鋪天蓋地的無助和慌亂把顧祈從夢裡驚醒。

重生那天到現在，顧祈每天都在不安，他很害怕，他怕現在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他怕有天夢醒，他依舊只能面對破碎的一切。

顧祈揉了揉太陽穴，撩開被子下了床，步子有些無力。

他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沒喝完，門口傳來了聲音。

接著門被開啟，顧界黎走了進來。

顧祈拿著杯子愣住了。

直到顧界黎疑惑的問他怎麼在這兒時，他才反應過來。

——

顧界黎進門後盯著鞋架發了會兒呆，站起身扭頭，發現顧祈坐在沙發上正看著他，眼中滿是血絲。

“哥？”看到顧祈他有些疑惑。“你怎麼在這兒？”

顧祈沒有說話，直到顧界黎坐過來他才彷彿回了神。“這邊近一些。”

“嗯。我先上樓了，哥你早點睡。”顧界黎站起身，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再追問的。甩著手裡的車鑰匙，就往樓上走去。

“嗯。”顧祈應了一聲。

——

凌晨，天還沒亮，顧界黎就醒了，除了頭有些疼，沒別的不適。

他走出臥室喊了兩聲顧祈，並沒有人回答，看來是走了。

於是又晃回了臥室，套了身運動服，出去晨跑了。

跑完步後去洗了個澡，時間剛剛好，顧界黎直接去了學校。

接下來的幾天都沒在回來過。

隔了幾天後，顧祈才再次見到顧界黎，沈家的大小姐舉辦成人禮，邀請了很多青年才俊。

顧界黎認識沈家大小姐沈安涵，小時候總是跟在他和顧祈身後的毛丫頭，現在倒也出落的落落大方。

整潔寬敞的房間裡，兩個人在裡面閒聊著。

“哥，這次沈安涵成人禮，你送她什麼禮物？”顧界黎對著鏡子繫著領帶。

“STZ今年推出的人魚的眼淚。”

“噢~”顧界黎繫好領帶後拉了一把坐在床上等他的顧祈。“好了，我們走吧！”

“嗯。”顧祈嘴角微微上揚，跟著顧界黎走了出去。

這一場禮會是在沈氏旗下的玫瑰酒店中舉辦的。

門口站著身穿藍色制服的服務員在門口負責引入。

西裝筆挺的客人們帶著他們的夫人或家眷，出現在這次沈家舉辦的成人禮上。

顧界黎和顧祈隨門口的侍者引入後，顧祈邊走邊向他介紹各個來生日會的各行巨頭。顧界黎聽的也很專心

“祈哥哥！”一個嬌俏的女聲傳過來。來人穿了一襲白色的抹胸禮服，略蓬鬆的裙襬更顯得俏麗。秀麗的臉頰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活潑的走過來，像是個小精靈似的。

“安涵。”顧祈聽到後扭過頭應了一聲。

沈安涵跳過來想抱住顧祈的胳膊，向他撒嬌，卻被顧祈拿了下來。“站好。”雖然這句話的語氣很嚴厲，可神情卻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

“哼！”沈安涵乖巧的站直身子，撇頭輕哼了一聲，又偷偷睜開一隻眼用餘光看著顧祈的動作，見顧祈絲毫沒有安慰他的意向，有些沮喪。

顧界黎走過去和沈安涵搭話。

“沈安涵，小丫頭看不見我？”顧界黎揉了揉沈安涵的頭，嘴角掛著有些惡劣的笑容。

“看不到。”沈安涵立刻擺出一副離我遠點的表情。

她的表情一點都不可怕，可能是因為臉生的可愛的緣故，不僅沒有什麼氣勢，還顯得格外傲嬌。

幼時兩個人就經常爭著讓顧祈陪自己玩耍，即使後來顧界黎出國了，兩個人都快互相遺忘了，可自從沈安涵知道他的郵箱後，就總是給他發顧祈和她的合照炫耀。

開始他還會生氣，長大後就沒什麼感覺了，就只覺得她還挺堅持的。

……

“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女兒的成人禮！”沈父順著地上鋪著的紅毯，走到臺上拿起話筒說道，聲音雖然還是像往常那麼威嚴，語氣卻慈祥了很多。

底下響起了一陣掌聲。

接下來請了各家的人對沈家大小姐說了祝福語。

顧祈也被邀上去說了句祝福語，沒有什麼新意，很簡潔的一句話，愣是讓沈安涵很是激動，因為這是她崇拜的人給她的祝福！

等各項環節都結束後，沈安涵端著一杯橙汁，左右環顧了一週，在人群中找到了和顧界黎聊天的顧祈，噠噠噠的走了過來，白色的小高跟鞋，在地上碰觸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