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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我想錯了？楚玉宸一面懷疑這件事情的可信度，一面沉聲讓錢深將所知道的全部說出。

卿寒也同樣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南方氣運確與病害不同。唯有中間一點氣象極為兇險，其他地方氣運只是稍有消減。”

楚玉宸點了點又看向錢深，沉聲問：“繼續說。”

錢深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南方地區有一個張家村，事情也是從那裡先開始的。一戶張姓人家，最近天頻繁有咳血的症狀，面色蠟黃，眼看就沒幾天好活，鄉鄰看他們家有口井，離得近，經常偷跑過去挑點。

沒成想，喝過那水的人一個個的竟都染上那種症狀，看過大夫，大夫只能查出他們體內有毒素，但是水裡查不到半點毒素。那個村子的人堅持是水有問題，於是幾人合力將那口井填埋了，那個村子在也沒有中毒的現像。

“這豈不是好事？”小皇帝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了，不就沒事了，這種事在奏章裡說一下就好，何至於快馬加鞭的專程趕來？

宋雲舒幾人雖猜到事情一定還有後續，否者也不會生成煞氣，反應到星象上。

“那些村民也認為事情結束了，心裡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他們以為相安無事的時候，突然有一天，意識到地面上的植物越來越少，打獵偶爾還能見到一些動物的屍體。”錢深一臉驚恐的發說道。

“那些稻米呢？”宋雲舒緊張的問道，希望千萬不是她猜測的那樣，染了毒的水根據地下水迴圈的道理，融入更多的地下水中，他們填埋那口井竟幫助了毒素的擴散。

“剛種植的稻子也全部枯黃，並且又相繼有人中了那種毒。”錢深的話讓宋雲舒心裡咯噔一聲，暗道果然。

南方雖然偏遠，但人口也不少，他們現在失去了自給自足的能力不說；宋雲舒還想到一個可能，根據地下水迴圈的原理，水裡的毒會不會擴散到京城？亦或者是在不斷地稀釋下，水裡的毒反而對人造不成危害了？還有這個毒從哪裡來？會不會是人故意投的呢？這些不定因素，他們都不敢拿來冒險。

事情很簡單，知道出事原因，卻沒有辦法查出來是什麼毒，沒有解藥。

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是問題的關鍵，一是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朕該怎麼辦？”安靜的空曠大殿裡迴盪著小皇帝無措的聲音。他登基時間不長，哪裡遇到過這種事，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決定向楚玉宸求助。

“不如先聽聽宋翰林的意見。”楚玉宸銀製面具下閃過些許玩味。上次‘以工代賑’的主意就不錯，楚玉宸還是想試探下宋雲舒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倉促之下，對人的性格最是考驗。

“我？”宋雲舒啞言，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轉移到她頭上，這件事的確不好辦，不過她隱隱有一個想法，“懇請皇上讓微臣前去查探，並率眾太醫院使一同前往。”

宋雲舒雖是懇請小皇帝，不過目光所及的卻是楚玉宸。

只是一眼，楚玉宸就猜出了宋雲舒的想法，其實他也有這個意思。他前前後後派去那麼多人都沒能查出來張雲瑤背後的人，現在又蹦出來一村姓張的，偏偏又都是在南方，也不怪他多想，事實是太巧合了。

都在南方，楚玉宸打算親自去順便都給查了。

小皇帝一臉迷茫，求助的看向楚玉宸，希望他給個定奪。

“是要先探查個一二，不過不是你去，本王去。”楚玉宸的話瞬間惹得宋雲舒不滿，反問他，“穆王不信我？”

“是不信。”楚玉宸目光動搖了一下，瞬間堅定起來，冷聲道。不過他所說的不信不是指宋雲舒而是張雲瑤，獨留張雲瑤在宋府，沒人看著，怕是會做出對小寶不利的舉動。更何況，此次南方情況不明，他還是有些擔心宋雲舒的安危。

實際上，楚玉宸還是很相信宋雲舒的能力，她經常會有些奇思妙想，看問題的角度比較刁鑽，心性又穩定，除了宋雲舒是斷袖這點，讓他很不喜。

然而楚玉宸不知道的是，他所說的話成功激起了宋雲舒的好勝心。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但是這個人是楚玉宸。

先前楚玉宸便一直懷疑她的能力，認為她是憑小聰明獲得的職位，若再不做出點什麼，怕是這輩子在他心裡對她就只剩下斷袖、無能的印象了。她才不要，雖說嘴上對楚玉宸毫不客氣，但心裡還是極其敬佩他的。

世有言論，皇帝年幼，穆王一手遮天。可唯有真正與楚玉宸交好，才知他真的是一心為國，並無半點私念。

“若我偏要去呢？”宋雲舒說著躬身向小皇帝道：“微臣懇請皇上派微臣前往，微臣定不辱命。”

“這......怕有不妥。”出聲的是錢深。

“為何？”

“事態嚴峻，容不得片刻馬虎，望皇上、穆王以大局為重。”錢深並未直接理會宋雲舒的話，向皇上叩首。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宋雲舒的問題，但宋雲舒稍稍想想就明白。無非是看宋雲舒太年輕，以為她就是想立功才主動請纓，更何況還是在楚玉宸說不相信她的能力的情況下。

“錢統領所言極是，宋翰林一家單傳，家中唯有母親一人。你若離開，當真不孝。”楚玉宸淡淡的道。

宋雲舒沒工夫理會錢深的意思，心裡卻明白楚玉宸的話。不得不說，他說的沒錯。就剛剛湧現的那點好勝心，此刻被理智消滅的乾乾淨淨，她已經開始考慮如何說服楚玉宸帶幾個她的人，去查查張雲瑤，當然她保證不會耽誤楚玉宸辦正事。

“臣以為宋翰林當跟著去。”突然的一聲打破了大殿上僵持的氣氛，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說話的人，包括宋雲舒。看向他時，她對上了一雙，乾淨而又溫和的雙眸。

“國師這是何意？這......”錢統領耐不住性子，忙問。楚玉宸也是一副不同意的模樣。

“字面上的意思。”卿寒瞥了一眼他，又對上宋雲舒複雜的神情，溫和道，“宋翰林面有福相，此次前去定能扭轉乾坤。”

扭轉乾坤也太誇張了，宋雲舒心中所想，但到底是信了幾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