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追著長谷部君,要跟他打一場, 是嗎?”
不知為何, 和泉守兼定一瞬間臉孔爆紅。他猛地把臉撇開, 粗聲粗氣地答道:“……是啊。怎麼?”
女審神者盤膝坐在他身旁,左肘支在膝蓋上、手託著下巴,右手則在另一側膝蓋上輕叩著,目光裡帶著好笑的神采。
“說吧,為什麼突然要跟長谷部君試合?不是還因此捱了一下嗎?你那個機動是跑不過他的吧?……不,不如說是在現在的本丸,說不定連小云雀都跑不過他吧~”
和泉守兼定一愣,才意識到“小云雀”說的是那些愛折磨他的馬的其中一匹。他的臉色因此更黑了。先前那種可疑的紅暈倒是褪了不少。
他語氣硬梆梆地說道:“姑且嘗試一下也不錯吧。”
噗的一聲,女審神者又笑了出來。
和泉守兼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發現她的眼瞳中因為笑意而變得亮晶晶的。這種神態讓他不由得微微一愣,繼而口氣變得更差了。
“雖然不想說……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的話,那就告訴你吧。”他咳嗽了一聲,語氣更生硬了。
“基於某種奇怪的順序……咳咳,總之,今天原本應該值寢當番的人,就是長谷部那傢伙啊。”他氣哼哼地說道。
女審神者挑起了眉,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
“……可是,那傢伙對前主可是很忠誠的。雖然口口聲聲說著為了現在的主人什麼都可以做,然而他之前也是這麼對前任審神者說的……”
和泉守兼定微微皺起了眉頭,像是很不能理解壓切長谷部的想法似的。
“那個人啊,他的忠誠簡直有毒吧……對每個主人都說著‘只要是主命的話就什麼都能替您完成’,可是……當他的主人突然更換的時候,好像說著的話也沒什麼不同,那麼順暢地就接受了這種非同小可的事實嗎……?”
和泉守兼定的聲音不自覺地變沉了一些,大概是他也在認真地思考著吧。
“我,看不清楚那個人的真心喲。我想你也不一定能看明白他吧。畢竟以前看到的都是那種為了一個信念能夠奮戰到底的人哪……”
女審神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不過和泉守兼定並沒有注意到,他還是繼續一臉凝重地往下說著:“而且,在前任審神者快要離開的時候……我記得有一次我曾經偶然看到他一個人呆在後院裡,就站在樹蔭底下那麼直直地望著審神者的辦公室哦。”
女審神者:“……哦?”
她這種適度的迴應似乎表明著她在認真聽著他的話,和泉守兼定好像高興了一點,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他好像太過專注了,所以沒發現我……我覺得他表現得有點奇怪,就繼續站在角落裡觀察著他……結果居然聽到他用那種非常痛心的聲音說著‘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女審神者:“哦~?!”
她的聲音裡出現了真正的興味。和泉守兼定也終於察覺到了這一點,重新轉過頭來盯著她,片刻之後不知為何,他又變得有點不自在起來。
“咳咳、總之……!我覺得長谷部是個難懂的傢伙。而且,即使習慣於每次都對新主人說什麼‘只要是主命的話就什麼都能為您完成’這種話,他這一次也並沒有對你說過吧?”
女審神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漫應道:“……這麼說來,好像是沒有說過呢……”
“是吧?是吧?!”和泉守兼定似乎一瞬間就得意洋洋了起來,聲音也高了八度。
“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主動來向你推辭寢當番的安排,難道真的是因為主命無法拒絕嗎。別忘了你不是第一天晚上就把鶴丸那傢伙趕出了臥室嗎——那還不夠表明你的態度嗎。”
女審神者好像有點驚訝。“趕出……?啊,他是那麼對你們說的?”
和泉守兼定哼了一聲。
“哼,我猜的。……他當然會說因為覺得你太無趣了所以對你沒興趣啊。這也是自然的吧。在戀人消失之後如果能那麼快就若無其事地去陪別的女人,算什麼啊——”
女審神者失笑。
“鶴丸,是前任審神者的戀人嗎?”她問。
和泉守兼定又哼了一聲,顯得很不耐煩似的。
“哼,他們那些亂糟糟的事情,誰知道!……我沒怎麼注意過。我可是又帥氣又強大的刀!和那些喜歡哄小姑娘的傢伙們可不一樣啊。”
女審神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和泉守兼定惱羞成怒地發火之前,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是是~兼桑可是不僅強大而且華麗的刀呢~”她安撫小孩子似的拖長聲音說道,“很可靠啊?”
和泉守兼定:“……可惡,你是看不起我嗎!!”
女審神者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她說,“我啊,好像有點猜到兼桑下午非要和長谷部君試合的真正用意了呢。”
和泉守兼定一驚,不自覺地就打了個磕絆。
“什、什麼……!?喂,不、不要擅自解讀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女審神者說出了正確答案。
“兼桑是擔心長谷部君那種令人猜不透的想法,怕真的讓他來值寢當番的話又出什麼事吧?所以跟他比試一場,如果贏了的話兼桑就可以光明正大替下他的位置了……而兼桑來的話我當然就沒有危險,是不是?”
和泉守兼定:!!!
他一時間目瞪口呆,感覺哧的一聲自己的臉上就燙得冒了煙——而他不是正在做樂於助人的好事嗎?他、他心虛個什麼勁?!
他結結巴巴、色厲內荏地吼道:“胡、胡說什麼!別亂猜了,已經這麼晚了,快、快睡覺!!”
誰知女審神者大概是跟他開玩笑開上癮了,她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笑嘻嘻地說道:“我不敢啊——我睡覺的樣子很醜,怎麼可能讓別人看到呢?多不好意思啊~”
和泉守兼定:“哈?!……囉囉嗦嗦個什麼勁,我又不會對你怎樣!再說你睡覺的樣子我以前就看過了啊——”
女審神者臉上的笑容一瞬間驀地消失!
她猛地直起背脊,一翻身變成跪坐的姿態,目光從剛才的愉快溫暖含著笑意倏然變成了帶著一絲緊張急切和忐忑不安——目光裡的溫度也消失了。
她緊盯著他那雙和新選組的羽織近乎同色的眼睛,慢慢問道:“……兼桑,你說什麼?!”
和泉守兼定身體猛然一顫,突然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露出了馬腳的心虛、被她這樣迫視所造成的窘迫、因為那些從前的事而感到不自在,或許還有一些對面前這個女人當初的選擇的怨懟之情——混合了起來,漸漸化成了一種笨拙的惱怒感。
“我、我說!”他用一種不耐煩的口吻粗魯地吼道,“誰、誰會想要去睡刺過自己一刀的人啊!所以你給我放一萬個心,即使我看過你睡著時的樣子也不會怎麼樣的!而且……上次不
是你召喚我的嗎!大半夜的把我喊過去說什麼讓我把替你保管的藥還給你!自己都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