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跟他犟嘴:“我剛剛都吃了好多了!”
“那就更不能吃了。”傅清許卻不慣著她,淡淡的說:“自己扔,還是讓我幫你?”
“......”他這種強硬到說一不二的態度可真討厭!
顧枝咬著唇,半晌後沒得辦法,只好心如刀割的把‘夜宵’扔到垃圾桶裡了。直到洗漱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顧枝還在因為這件事生氣。
她感覺傅清許變了,沒有......沒有一開始結婚的時候那麼溫柔了。
說實話他們也沒結婚幾天,或者他那個時候的‘溫柔’本來就是假象,是裝的。後來他們在墓園,自己觸碰了他的逆鱗撕破臉,傅清許自然沒必要繼續裝了。
就像現在,夜深她不得不回到床上,兩個人背對背身體僵硬的躺在一張大床上的時候,傅清許也不碰她了。
顧枝鬆了一口氣,只覺得有些慶幸——說實話,原來傅清許那些親密的小動作,包括手指......他都是不適應的。
現如今如果撕破臉能讓自己不在受那種‘難受’,倒也挺好的。
顧枝半闔著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睡意漸漸上頭,她迷迷糊糊間,就聽到熟悉的一陣輕輕咳嗽,然後是窸窸窣窣的下地聲音——這個聲音一下子讓她又清醒了。
傅清許每每到半夜就悄悄離開,似乎是不想打擾到自己,那他為什麼總是要在這兒躺到她睡著呢?顧枝腦子裡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念頭,倏的坐了起來。
傅清許顯然沒料到她這個突兀的舉動,下床的動作停滯了一瞬,有些倉惶的冷冷問:“怎麼了?”
他剛剛要把自己從床上挪到輪椅上,這個動作的過程中......姿勢有點不大美觀。對自己形象要求極高的傅清許趁著顧枝看過來之前,便又恢復到了原來靠在床頭的姿勢。
“我忽然想起來......”顧枝自然是沒發現的,她轉頭,怔怔的看著傅清許:“我有件事兒要問你來著。”
她剛剛突然想起來,忘記問的一件事情。
傅清許問:“什麼事?”
“那天,我喝醉了那天,我室友說是我...是我老公來接我的。”顧枝看著傅清許,暖色壁燈下的他臉色,手指依舊是蒼白的,就好像永不見光的玉石透著冷冷的死色。
顧枝也不知道自己對著這麼冷漠的一個人在‘期待’著一些什麼,但總歸她是問了:“是你去接我的麼?”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寂後,顧枝聽到他笑了。
“不然呢。”傅清許上挑的眼角淡淡的掃過眼前侷促不安的小姑娘,像是調侃:“你有幾個老公?”
就特麼一個,還不知道算不算的上老公。
顧枝內心默默的腹誹吐槽著,眼睫毛低垂著躲開傅清許的打量,聲音悶悶的問:“你抱我了?”
傅清許到底有沒有戴著假肢抱自己這件事情在顧枝心頭縈繞了一個晚上,還是忍不住問了。
後者打量著她的神色——即便顧枝是可以繃著臉,眼底也有一絲隱隱的擔憂。
她是在擔心自己啊,傅清許笑了下,點了點頭:“怎麼了?”
怎麼了?他居然問自己怎麼了?
顧枝喉嚨的話被他這不痛不癢不鹹不淡的一句‘怎麼了’堵的嚴嚴實實,登時什麼都說不出口了。自己可真沒出息啊......他有什麼好關心的。
可饒是如此想著,視線卻還是不自覺的落到傅清許的腿上。
她琢磨半晌,‘迂迴’的問:“呃,我最近在減肥,不知道體重......”
“你很輕,不重。”傅清許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哄著她說謊:“而且沒抱幾步就到車上了——枝枝,你是在擔心我麼?”
“......誰擔心你了,我本來要去兮兮家住來著被你破壞了。”那點私毫不隱諱的小心思被直接了當的戳破還是尷尬,顧枝惱怒的說:“我就是告訴你,不該去的地方別去,不用你找我。”
她心裡憋悶了好幾天,終於找了個機會把傅清許在墓園那天跟她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只感覺心裡除了口惡氣。
——但顧枝還是慫,說完就也不敢直視傅清許的神色,轉個身背對著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來,活像小小一隻過冬的倉鼠。
傅清許盯著看了半天,忍不住笑。
小丫頭真倔,真不好惹,不過幸好......她不是傻傻的受人欺負的型別的。
“枝枝。”他笑吟吟的問她:“你是在生我的氣麼?”
顧枝用沉默表達一切,壓根不理他。
“不理我了?”傅清許柔聲問:“那咱們誰都不理誰了好不好?”
艹,顧枝咬著被角,悶悶的說:“不理就不理!”
跟誰稀罕搭理他一樣......他們倆要能互相不理睬那就是最好的了!
顧枝賭氣似的想著,身子僵硬的縮在被子裡等著——也不知道具體在等什麼。總之好一會兒,她聽到輪椅轉動,然後門口輕輕‘咔噠’一聲關上的聲音。
傅清許走了?就這麼不尷不尬的直接走了?
顧枝呆了,腦袋從被子裡伸出來轉身一看,果然偌大的臥室裡空空蕩蕩的。一瞬間,顧枝也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
要說很失落倒也沒有,傅清許在這兒她也不自在,
但話說的不清不楚就這麼走了......不舒服是總有一些的。顧枝咬了咬唇,鬱悶的發現自己可能是真的有點太笨了。
原來她覺得動腦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她討厭一切複雜的東西,什麼人際關係之類的統統懶得思考——反正她身邊永遠不缺朋友,也不缺討好她的人。
但自從跟傅清許結婚後這不到一個月,顧枝就總是忍不住質疑自己了。
她為什麼......從來都搞不懂傅清許在想什麼?是她太笨,還是傅清許太複雜?
接下來好幾天,傅清許又‘出差’,顧枝也漸漸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其實本質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無非是多了一份工作,換了個地方住,有了一個名義上的老公而已。
而且適應了這樣的‘婚後生活’,顧枝還逐漸覺得自由了一點。以前和父母一起住,處處受限制,現在無非就是多了個梁祁寧老孔看著她,還只是負責接送。
倒是裴兮竹對她的老公很是感興趣,時不時就提一嘴——
“枝枝,你老公真的沒有興趣去娛樂圈發展一下麼?”她拿過聯絡室內的雜誌,指著封面上那個最近爆火的當紅流量小生,一本正經的嚴肅道:“你看這位最近火的不要不要的,我覺得還沒你老公一半帥呢!”
顧枝賞臉的垂眸看了一眼,深以為然。
封面上的流量小生倒也是帥的,就是奶油氣重了點,還有種在圈內精心雕刻過後的精緻和匠氣,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