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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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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他便來求公主許出春華,他說得多了,春華也漸漸期盼起來他中進士的風采……大家都說劉文吉才學好,是嶺南神童,那中進士,應該也是容易的吧?

比起劉文吉這邊的紅袖添香,言石生就有些苦哈哈了。

暮晚搖說是教他,但暮晚搖是公主,她的教,和旁人怎麼能一樣?

暮晚搖輕輕鬆鬆說了一堆言石生從未聽過的書名,她鄙視他鄉巴佬一通,才又改了一遍他能接觸到的書。言石生拜託自己的三弟去找劉文吉的父親借書,自己則坐在公主屋舍內,被侍女們看著練字。

隔著簾帳,暮晚搖譏誚道:“你這筆字呢,得從現在就練,就改。虧你阿父還中過進士,居然都不教你好好練字。”

言石生苦笑:“我的字也沒那般差吧。”

暮晚搖:“你的字當然不差。但是長安名門子弟,多的是百年世家教出來的書法大家。他們出手的一筆字,絕不是你這種鄉野書生能寫出來的。我給你一本字帖,你慢慢照著寫吧。估計你也寫不出什麼成就來,我就當把字帖丟了吧。”

言石生自動過濾她的嘲諷,將她的意見好好記下。

暮晚搖再喝杯言石生調給她的烏梅漿,酸甜的味道讓她眉目含笑:“還有啊,你得從現在開始把武藝提上去。我大魏講究的是文武全才,我見過的那些大臣們,誰不是說拔劍就拔劍的?你連馬都騎不好,這樣不行。”

言石生沉思:“我大哥武藝好,我多聽他的便是。殿下還有什麼要教我的麼?”

暮晚搖想了想,盯著他:“你最應該改的,就是你這一身氣度了。”

言石生怔住:“啊?”

暮晚搖笑吟吟道:“長安推崇的,都是那類豪氣沖天、狂妄肆意的人。就你這種內斂至極的,到長安了,旁人可不喜歡。”

言石生瞠目結舌。

他低聲:“你莫不是在誑我?”

暮晚搖板著臉:“我可沒有,我說的是實話。你愛信不信。反正沒人喜歡你這樣的。”

言石生請教:“如何才叫‘豪氣沖天、狂妄肆意’?”

暮晚搖:“就是對誰都面不改色吼回去吧。”

言石生道:“但我若是敢吼殿下一聲,殿下床頭懸著的劍會直接砍下來吧?”

帷內傳來少女忍俊不禁的笑聲,清亮如泉。

言石生忍不住側頭看去,見賬內影影綽綽,她似乎笑得趴伏在了床榻上,花枝亂顫。他心中微動,也不禁隨著她微微一笑。

暮晚搖又突地停了笑,板起臉:“我累了,要午睡了。你自己讀書吧,不要出聲,不要打擾我。”

言石生:“不如小生出去……”

暮晚搖沒有理會。

言石生便沒有出去,仍是坐在窗下讀書。

--

細雨綿綿。

暮晚搖睡醒,見到他仍在帳外坐著。侍女們不知何時離開了,坐於外頭階下閒聊。而屋中窗下那讀書少年,他坐如修竹,並未休息一刻。

暮晚搖下床,雲鬢蓬鬆,就這樣掀簾出去,站在了他身後。

言石生似有察覺,他要抬頭時,暮晚搖從後傾身,纖纖素手握住了他手,與他一起握著那只有些禿了的毛筆。

暮晚搖淡聲:“你這字寫的不對,我教你。”

言石生全身僵硬,並不做聲。

又聽她在他耳畔一笑,氣息揉上他微紅的耳際,輕如煙霞:“你呀,只是死記硬背,卻文理不通,氣勢不足不暢;家中無權無勢,你又不去交際。這般讀下去,再過十年,你科考也中不了。”

言石生抬頭看她。

二人對視一瞬,又各自移開目光,看天看雨。

--

暮晚搖在言家休養得不錯,只是她舅舅不斷來信,催著她去南海。暮晚搖藉口春華身體還沒好,仍想多拖兩日。

她平日裡罵一罵言石生,再教一教言石生讀書,這樣的日子輕快,倒比她在長安還要好些。

這一晚,暮晚搖吃完茶,收到了一封來自長安的信件。

信是太子殿下讓丹陽公主府上的幕僚送出的——

烏蠻重新統一,新任烏蠻王上位。

新任烏蠻王託人問她,是否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

--

暮晚搖臉色猛變。

在這一瞬,她刻意遺忘的、丟棄的過往,如海潮呼嘯著,重新向她席捲而來,淹沒向她。

在烏蠻時孤零零被排擠的時候,眼睜睜看著侍女被欺凌而死的日子,蒙在石貼著她耳牽著她手、說與她合作的日子……

全都重新回來了。

就如言石生說的那樣,過去的事情,永遠不會過去。

哪怕現在再好!

--

天邊炸雷,轟轟作響。

夜色融融,言石生立在屋前,看著灰暗天幕出神,想大概明日又要下雨了。

想到下雨,他就不禁想到那日……言石生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好似還能感覺到她那時的暖香。

他閉目,壓下自己的綺思。

言家三郎咋咋呼呼的大嗓門在後喊起來:“二哥,你摸著你的臉笑什麼?”

言石生:“……”

言石生睜開眼,見言三郎剛從外面回來,氣喘吁吁地為他背來了一箱子書。言石生上去,與三弟一起卸書時,聽到“砰”的巨大推門聲。

他本能地側頭看去,見暮晚搖出了主屋,立在廊上。

她看到了他,目光微微一頓。

暮晚搖厲聲對滿院子的人說:“收拾東西,明日我們去南海!”

滿院子的衛士和侍女們愕然,沒想到如此突然。

--

天邊悶雷震震,電光時而照得廊木清光凜凜。吩咐好衛士和侍女們收拾東西,暮晚搖轉身在廊上走,言石生跟在她身後。

言石生:“殿下、殿下……暮晚搖!”

他追上她,一把拽住她手腕。

暮晚搖被他拽得轉過了身,與他對視。

言石生目中光變得溫和,他嘆氣:“為何這般匆忙要離開?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或許可幫殿下想想法子……”

暮晚搖冷冷看著他。

暮晚搖道:“你這麼關心我,難道打算跟我一起走?我身邊能夠長留的人,只有內宦。你做好閹了自己的準備了麼?”

言石生:“……”

言石生嘆口氣。

其實是方衛士拜託他出來找這位暮娘子的。方衛士忙著懲罰那些膽大的侍女,但又怕公主在這裡轉丟了,當然要拉一個本地人出來幫忙。而且在方衛士眼中,總覺得這個言石生,好像很有本事。

言石生確實很有本事。

他勸公主:“我聽方衛士說,那被雨淋壞了的,是娘子母親留給娘子的遺物。面脂手膏,是娘子母親親自磨製,自然對娘子十分重要。娘子現在冒雨出來,不出我的意料,當是想復原那面脂手膏吧?”

暮晚搖便不說話了。

她討厭這種一點即透、被人看破的感覺。

言石生當然懂這位娘子不是好相處的人,他也不敢太顯擺他聰明。稍微點了一下,言石生就幾分赧然道:“其實我會做面脂手膏。”

暮晚搖:“……?”

她瞪圓了眼。

就連春華都“啊”了一聲,驚詫:“什麼,你會?”

春華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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