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腦海裡的惡意不受控制的增加。
她只想像世間所有的貴婦一般,當個老太太,日子過得舒心些。可這逆子次次忤逆,讓她恨到想把人一把掐死在襁褓中。
這個兒子,她予以期待最多,可卻是對她最絕情寡義之人。
自私自利,從來沒有考慮過她這個母親!
就像賈代善,從來也沒有考慮過她這個妻子,說走就走。
“你這個孽障!”賈史氏抓緊了柺杖,又一次責罵道,邊說,還要打過去。
賈赦毫不猶豫避開,視線在屋簷上轉了一圈。看著靠近門口的房梁隱隱錯錯鑽入進來的幾縷光線,立馬轉了視線,繼續佯裝閃避。
“…………”
賈政本以為自己算好了時間,過來只要哭一哭,說上幾句兄友弟恭的話,便可以順順利利了,豈料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竟然還在磨磨蹭蹭的,沒成事。
擰著眉頭,賈政入內,看著被氣得面紅耳赤的賈史氏,當即語調急促喚了一句“太太”攙扶著人坐下,而後轉眸看向賈赦,語含訓、誡,“大哥,你怎可如此忤逆不孝?若是太太被氣壞了,我們如何向父親交代?”
“交代?”賈赦重複了一邊,腳步緩緩靠近賈史氏,又開口道了一句:“賈政?”
賈政不明所以,抬眸看向賈赦。
賈赦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直接彎腰搶過賈史氏手中虛握住的柺杖,對準賈政後背打過去,一臉瘋狂狀,噼裡啪啦道:“賈政,你還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你到是能耐啊?敢拿爹威脅我?我之前屢次三番讓步,都給你辦法,讓你上書改制,就差喂著你吃飯了。把身為爵主的臉自己狠狠的踩在了地上,供你這個弟弟當踏腳石!可你呢!狼子野心!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你繼承爵位才開心?!”
屋內所有人都被這變故弄得呆愣了,那一聲聲質問飄蕩在榮慶堂內,似乎還能衝破雲霄,直達天聽。
賈政被冷不丁的抽打,滿腦子一團漿糊,只剩下疼,也抬手擋一擋都不會,只忍不住呼喊出心中所想:“疼!賈赦你幹什麼!瘋了不成!”
“那也是被你逼瘋的!”賈赦抬腿對準賈政的屁股,又狠狠踹了一腳。相比賈政這個弱雞,他雖然馬步蹲不好,拳法沒學會,槍法也跟不會,但到底也是身經百戰,捱過揍也揍過人。
差點被踹跌在了地上,賈政疼得倒抽口冷氣,急急看向賈史氏,恍若溺水兒童抓住救命稻草,淒厲無比的喚了一聲:“太太。”
被一聲慘叫喚過了神,賈史氏直接拍案而起,“住手!賈赦,你是不是真要把我氣死?”
“那你們就要逼死我不成?我讓步不夠多?不合情合理?”賈赦手完全不停,追著賈政打,只扭過頭來對賈史氏怒吼,猩紅的眼眸中還閃爍著淚花:“是你們先要逼死我的。哪怕到幹清宮,我也不怕!”
他可是跟宮鬥鼻祖妲己她孫孫孫孫孫同窗過的。
上書改制,還真以為他慫了不成,只會讓老二愈發理虧而已。
再者他都已經下決定裸、捐了!
接下來大周幹清宮丹陛之下的C位妥妥他專用道。
有錢,無理都能擺平,更何況理都在他這邊呢。
賈赦眼角勾起一抹陰霾來,手裡緊握著柺杖,感覺就像齊天大聖手拿金箍棒似的,武器特趁手。
“你瘋了不成?”賈史氏邊說,視線飛快掃了眼自己頭號心腹賴嬤嬤,示意人偷偷溜出去叫人。
賈赦視若未聞,只朗聲應了一句,滿含絕望之色,開口:“在你第一次提及讓榮禧堂的時候,就瘋了。”
“那是你……”賈史氏耐著性子,視線看向賈赦,腦海飛快斟酌詞句,打算拖延時間。至於賈政,此刻卻是沒心思管了。
榮慶堂外,賈珍整個人斜躺在屋簷上,一手託著腦袋,叼著根糖葫蘆,看向行色匆匆的賴嬤嬤,慢慢將山楂嚥下去,漫不經心開口攔住了人:“賴嬤嬤,你要去哪裡呀?”
賴嬤嬤一驚,嚇了一顫,順著聲源,昂首看向屋簷上的賈珍,驚駭不已:“珍……珍哥兒,你怎麼在這裡?!”
賈珍回答得一臉無辜,“不揭瓦,手癢。”
賴嬤嬤:“…………”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兔子和長野兩位小天使的地雷,麼麼噠(づ ̄3 ̄)づ╭?~
打滾求留言求收藏,麼麼噠(づ ̄3 ̄)づ╭?~
第7章 賈珍婚事
賴嬤嬤打了個冷顫,看著屋簷上還翹著二郎腿抖抖,一副流氓地痞模樣的賈珍,額頭不由冒出了冷汗。哪怕賈珍再熊,再能上房揭瓦,怎麼會悄無聲息的來到榮慶堂正廳的屋簷之上?
光天化日之下,所有僕從是死人不成?
不光賴嬤嬤想到了,便是屋內的賈史氏聽到從頭頂上飄過來的清脆利落的聲響,牙根緊咬:“老大,你還真是讓為娘刮目相看啊!”
—若不是賈赦攛掇的,她可不信賈珍有能耐爬上屋簷。
“我到底是繼承人,父祖總有些東西留給我的。”賈赦眼眸飛快閃了兩下,而後整個人依在柺杖上,像是尋找了支撐點。迫使自己揚起了頭,下巴抬起,賈赦對上賈史氏那冷冰冰,恍若殺父仇敵的雙眸,沉聲道:“太太,我的東西,我哪怕不要,也容不得任何人作踐。”
賈史氏心理的火感覺刺啦一下就冒了出來,將茶几上的茶盞一把掃在地上,“你這個孽障敢如此對我,就不怕我告你個忤逆,奪了你的爵!”
上好的茶盞嘩啦啦落地,一聲聲交疊在一起,原本悅耳的聲響都帶上了分刺啦刺啦的雜音,在這寂靜的屋內,不由讓人有幾分心煩意亂。
賈政本來被打的渾身痠痛,恨不得疾呼太醫,但眼見母子對峙,尤其是聽聞一聲“奪”,眼眸都不由自主睜圓了起來,呼吸也放緩了一分,唯恐自己的呼吸讓兩人發現還有他的存在。
他眼下什麼都不需要做,靜靜的等待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沒準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賈政邊想,感覺身上的疼痛都化作了最美的證據。
與此同時,同樣聽到一聲“奪”的賈赦噗嗤笑了一聲。他本情緒翻騰,腦海不受控制的前世今生的畫面閃現著,靠著柺杖支撐住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讓他能夠理智的順著既定的劇本來演。
可豈料啊!
原本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還是能夠找到一塊好肉,再狠狠紮上一針。
“你能不能多學學法?”賈赦重重嘆口氣,“要不是按著律法,誅九族,誅三族,我們誰也逃不了,否則,你以為我今時今日會如此耐心跟你說話。”要不是……要不是……
似乎鼻翼間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檀香,賈赦響起在他耳畔一字一頓念著律法,念著鬼約的譚禮,眼眸閃了閃,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