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一家子痛毆並休棄之後, 閩侯又被捉拿下獄, 據說是和賑災銀被盜一案有關, 閩侯的寵妾春娘就是這個盜竊組織的成員之一, 閩侯要休掉原配就是春娘攛掇的,目的是透過這件事引出祝禱, 將之解決,以報害他們損失百萬兩白銀的仇, 同時也是對其他的人的震懾——再敢多管閒事, 就同此下場!
慶幸的是,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春娘她們那邊剛有動作, 就被朝廷察覺了,順藤摸瓜查到了一部分人, 破壞了春孃的毒計。
這件事上, 不管閩侯知不知情, 一個助紂為虐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皇上震怒, 直接奪了閩侯的爵位, 一家子都下入大獄,等待朝廷發落。
聖旨下達第二天, 惶恐不安的喬氏族人連夜開會,族老們一致決定,將嫡脈除族,免得他們連累族人。
“這才叫風水輪流轉呢。之前喬南還嚷嚷著要把祝禱除族, 現在如何了?他這個族長被趕下來不說,一家子也都被除族了。”
蘇沐幸災樂禍道。
雲唳和祝禱被鎮國公夫人拘著不讓出府,蘇沐就約了鳳域和陳鍾上門看望,同時給他們帶來京城最新的訊息。
祝禱挑眉:“哦?喬家人竟然把喬南除族了?”他還真不知道這個訊息,把喬南樂氏蔣氏等人送進監獄以後,祝禱就沒在關注過他們。
蘇沐點頭:“昨天晚上連夜開祠堂除族的,一宿的功夫都等不了,這得多怕被牽連啊?!”
鳳域冷笑道:“就看喬南那偽君子的模樣,還不知道喬氏族人的做派?這樣的人家註定不能長久,你們就看著吧,這些喬家族人們以後再難有翻身的時候。”
陳鍾向來不愛說別人的不好,此時也忍不住附和:“確實,涼薄的太過了。”
雲唳不耐煩提這些倒胃口的人和事,問蘇沐和鳳域:“你們兩個這陣子沒事兒吧?”
蘇沐不解:“和往常一樣,整日裡吃吃喝喝的,能有什麼事?”
鳳域道:“無事,你忘了,我身邊有暗衛護著,就算幕後之人相對付我,也沒那麼容易下手。這回又在祝禱這裡踢到鐵板,估計跟不會對付我了。”畢竟從明面上看,他比祝禱難對付的多。
蘇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你問的是這個呀,沒事,好著呢,我父親怕我在外面不安全,親自挑了三個小廝跟著我,我走哪兒都有他們護著。這三個小廝都學過拳腳功夫,厲害著呢。”
因為有這底氣,他跟鳳域才能繼續在外面蹦躂。
再瞅瞅被禁足的祝禱和雲唳,莫名就覺得他們有些可憐。
蘇沐琢磨了一下,低聲道:“再過幾天是我母親的生辰,要不要我給你們送兩張帖子邀請你們過去?好歹你們也能出去鬆快鬆快。”
雲唳黑著臉:“我們又不是坐牢,想出去光明正大的就能出去。”
蘇沐翻個白眼:“你都被禁足了,沒有正當理由國公夫人肯放人?”
祝禱笑道:“母親只是太關心我們,只要我們帶夠了人手,想出去隨時都能出去。是我和雲唳嫌帶太多人麻煩,才懶得動。”
蘇沐想起雲唳夫夫帶著五十個府兵到閔侯府砸場子的事情,忍不住哆嗦一下,要是帶這麼多人才被允許出門,擱他身上,他也寧願在家窩著。
鳳域突然道:“聽我父王說,線索剛查了個開頭就斷了。這點線索也是因為你們兩口子才暴露的,幕後之人估計恨毒了你們,不知道還會出什麼陰毒的手段對付你們,你們千萬要小心一些。”
對外說是朝廷查到的線索,實際上知情人都知道,線索是鎮國公主動遞上去的。大理寺和刑部那邊打著順藤摸瓜的主意,想按著鎮國公提供的線索多揪出來一些人,只可惜幕後之人太狡猾,剛露了點動靜就縮回去,短尾求生的極其乾脆。刑部那邊為此憋了一肚子的火,可著勁兒的招呼閔侯府的人。
雲唳道:“一些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而已,因為憂慮他們反而影響了自己的正常生活,給他們臉了。”
蘇沐噴笑,想說既然如此你們怎麼還被禁足?被雲唳淡淡的瞥一眼,將要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算了,他就不戳穿了。
祝禱感謝過鳳域的提醒,又閒聊幾句,把幾人送出府。
等人都走了,祝禱返回房間,坐在書桌前想事情。
“怎麼了?”
雲唳雙手環住祝禱的肩膀,低頭親親祝禱毛茸茸的發頂,問。
祝禱擰眉:“在想一些事情。我的本事你也知道,在這邊雖然不能將之前的本事全都發揮出來,借用一下外物卻沒有問題。我在想,要不要借用迷轂把幕後之人找出來。”迷轂絕對是尋人尋物的利器,想要跳過過程直接求結果,沒有比迷轂樹枝更合適的了。
雲唳搖頭:“儘量不要用。目前咱們接觸到的,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正常,很普通,沒有什麼玄之又玄的事情。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律,貿然動用外物破壞這種規律,我怕對你不好。”
他不懂這些,卻知道順其自然四個字。
他直覺裡,這個盜竊賑災銀的組織絕對在圖謀大事,搞不好這樣的大事是可以影響歷史的。這種情形下,要是祝禱動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把這件事破壞了,誰知道反饋給祝禱的會是什麼?
他不能容易祝禱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即便知道動用迷轂樹枝能用最快速度的找到幕後之人,他也不樂意讓祝禱冒險。
祝禱想了想:“那就看看再說吧。總在府裡面待著也沒意思,咱們還得想辦法解了禁足才行。出去轉轉,說不定能找到關於幕後之人的線索呢。”
雲唳道:“我也正有此意。母親那邊我去說。”
雲唳去找鎮國公夫人時,鎮國公夫人也喜氣洋洋的有事情要告訴雲唳:“月前我託德安長公主幫忙留意蠱師的事情,方才她派人過來告訴我,蠱師已經有眉目了,彷彿是南疆一個什麼聖人的徒弟,名氣很大,據說非常精通蠱術。你看你什麼時候得空,我讓人把那個蠱師請過來,給你看看。”
雲唳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在他心裡,再厲害的蠱師也比不上祝禱,更何況,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蠱師誰知道靠不靠得住,萬一要是個心懷不軌的人呢?
把心裡的顧慮一說,鎮國公夫人也猶豫了:“不會吧?這人是德安長公主找到的,你還不信任德安長公主嗎?”
雲唳道:“德安長公主自然沒話說,但誰知道她是不是也被矇蔽了。”
“……”鎮國公夫人,“那照你這麼說,除了阿禱,別人都不能信任?”
雲唳反問:“母親覺得呢?”
鎮國公夫人:“……”
鎮國公夫人揉揉眉心:“早知如此,我就不拜託德安長公主幫忙找蠱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