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認識他們時,表面的不食人間煙火完全不一樣。
阮裳被熱情的圍著,就連小紅也受到了最高待遇。一人一馬暈暈乎乎的,在熟悉的彩虹屁中回到了山上。
斧頭幫的女幫主拉著阮裳,只恨不得熱淚盈眶。
“阿裳,你這些日子在外面有沒有受苦?”
受苦?
阮裳想了想自己破碎虛空以後的事情。
受苦倒是沒有,只是一開始想要證明自己很難而已。
她微微抿了抿唇:“受苦談不上,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
阮裳將自己這些日子的見聞說了一遍。
多是一些比試的。
什麼某某劍客的劍十分有靈氣。
什麼某某高手還會分.身化影之術。
“有一個叫神水宮的門派,倒是與你們斧頭幫相似,門內全是女子。”
阮裳特意給斧頭幫幫主介紹了一下水母陰姬,完了還道:“若是她也在此,你們一定會成為朋友。”
她完全沒有想到神水宮的仙女畫風與斧頭幫完全不搭。
但好在聽的人也不知道。
斧頭幫幫主聽完後只是豪爽一笑,就拍著阮裳肩膀又倒了杯酒。
“有機會一定要認識水母陰姬此等蓋世女豪傑!”
“不過……”她頓了頓又試探著問:“難道阿裳在外這麼久,竟沒有收到什麼東西?”
斧頭幫幫主是真的疑惑了,這不應該啊。
阿裳性子和順,長的簡直絕色,他們認識的這些人裡,十個有九個都視阿裳為夢中女神,只恨不得為阿裳肝腦塗地。
難道出去一趟,她竟然沒有遇到過什麼人喜歡她嗎?
她小心看著阮裳。
阮裳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皺眉想了想。
“東西啊。”
“也有收到。”
她說著拿出了一疊銀票。
“沒有了?”
斧頭幫主問?
阮裳又拿出了一瓶花蜜。
花蜜,這個好。沒想到竟然有男人會喜歡送女子花蜜,心思體貼,說不定是個好男人。
然而她剛有這個想法,開啟瓶子,就聽阮裳道:“哦,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別看它包裝這樣,但是它裡面裝的不是花蜜,而是.毒.藥。”
.毒.、.毒.藥?
斧頭幫幫主震驚了,拿著花蜜的手微微僵住。
阮裳卻似沒有察覺到一般,開口解釋:“此.毒.名為天一神水,乃是天下.毒.中之最,簡直是殺人放火必備。”
“這是從一個和尚身上搜出來的。”
好了,和尚,.毒.藥,排除掉。
斧頭幫幫主勉強維持著微笑:“就再沒有別的了嗎?”
別的?
阮裳皺了皺眉,終於想起:“還有一根簪子。”
“是一個與我相熟的知己劍客送我的。”
阮裳將頭上的玉簪拿了下來,遞給了對面人。
總算是有個正常的了。
斧頭幫幫主鬆了口氣。
拿起了簪子,這一看,就忽然頓住了。
那簪子做工.精.細不說,但從雕刻技藝就能看出不是普通工匠所作,結合阮裳說的話,倒有些像是劍客本身自己所雕。
一個劍客願意用手中的劍雕刻簪子,這意味著什麼?
她目光微微閃了閃,心中已對西門吹雪的心思一目瞭然。
但是見阮裳絲毫沒有意識到的樣子,不由提醒了句:“你對那位劍客是怎麼想的?”
對西門吹雪?
阮裳頓了頓:“此人劍法超群,未來不可限量。”
“然後呢?”
“或——可與我一戰?”
阮裳有些不確定。
斧頭幫主卻確定了。
好了,不用問了。就是還沒有開竅。
破碎虛空了這幾年,居然心中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有劍。她嘆了口氣,將她手中的簪子又重新給戴了回去。
“也罷。”
“你這樣也挺好。”
高處不勝寒就高處不勝寒,至少還在高處。而且看阿裳的樣子,也沒覺得有多寒。
阮裳千杯不醉。
一直與這位幫主喝到深夜,直到幫主醉了,這才鬆了口氣。
她原來世界的大家可真是太熱情了。每到這個時候,阮裳其實都有些招架不住的想要吶劍來招待他們。
但是想到現在才是回來的第一天,於是她就忍住了。
還順便在離開前,將斧頭幫幫主給拎回了房中。
一直到她離開,斧頭幫幫主還在睡著。
夜月當空。
晚上與在他鄉時完全不一樣。
阮裳踏著落葉走了很久,忽然閉上了眼。
這個世界的毫釐之變她都感受的到。
在大唐世界突破時,那一絲道心的波動忽然慢慢平寂了下來。
她又想到了今天斧頭幫幫主問到的問題。
忽然明白對方是想問她寂不寂寞?
阮裳之前從未思考過這些,只是一直往前走。而她也確實是這樣。
寂寞嗎?
袖中的木劍嗡嗡作響,小紅也踏著夜色偷偷從馬廄裡跑了出來。
阮裳抽出劍來,在這個她幼時練武的地方又重新練了一次劍。
“怎麼可能?”
她還有那麼多地方沒有去,之前受她指導過的人現在估計已經成長到差不多了。又能割一波韭菜,哦不,比試一番,怎麼可能寂寞?
到現在,阮裳已經定下了接下來的行程。
——在休息一段時間後,要回陸小鳳世界再去看看。
順便檢驗一下各位掌門有沒有進步。
嗯,這樣想著,她點頭收了劍。
在隔壁山頭的小道士找過來時,又去了下一家……
第74章 番外(下)
阮裳一直被邀請去喝酒講道, 直到在家裡呆了半年,才終於閒暇下來。
半年的時間對於一個劍客來說不過是彈指而過。
對於阮裳更是這樣。
好不容易耳根清淨下來,她鬆了口氣。
就準備趁著大家都不在的時候偷偷溜走。
那頭幾個暗戀阮裳已久的年輕高手剛準備好告白禮物, 阮裳轉頭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悄悄走了。
走之前還在客房門口留了一封信。
——已走,勿念。
很好, 是阮裳的風格。
斧頭幫幫主遺憾的搖了搖頭, 而拿著禮物前來的幾個英俊的年輕人則面色黯淡了下來。
阮裳還不知道自己又傷了多少人的心。
她這次破碎虛空的時候又遇見了一點麻煩。
本來嘛,對於已經去過的地方, 像她這種大宗師就是心念一動的事情。尤其是她現在已經突破了, 原本應該更輕鬆才是。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當阮裳將劍意定到陸小鳳的世界的時候,卻忽然出錯了。
不只是出錯。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