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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是你不著急就能不著急的。”邵皇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生兒育女, 傳宗接代, 乃為人婦的本分。是我不好, 將你素日寵得沒個王法, 慣會自己拿主意, 這兩年才越發沒邊去了。”

邵皇后說著又像從前一樣數落起熙寧來。熙寧懶怠同她爭扯這些,索性閉口不言。

邵皇后以為熙寧是肯聽勸, 兀自笑了笑, 讓白露將方子和一早由著太醫院抓好的藥拿過來,遞給碧春帶去。

熙寧看這大包小包的,著實不耐:“你給我方子就好了, 府中自有藥方在,何必這麼齊全。”

邵皇后不以為意:“你府裡的再好,哪能和宮中的相提並論。”

熙寧撇撇嘴,強忍著不同她爭辯。

“這些日子宮裡諸多事端煩擾,往後幾天我可能都見不得你,你且顧好自己,府中的事務倒在其次,身子養好才是最重要的。”邵皇后細細叮囑她,“冠兒那邊你也留心著,他是閒職,不當差的時日多,你且顧著他,現下你們才成婚不久,所以還不覺著厲害,等日後抓不住了,才要你為之心煩,倒不如未雨綢繆些。”

熙寧有一搭沒一搭聽著,總不往心裡去。她在坤寧宮待了不多長時候,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告退,邵皇后還有旁的事要處理,也不挽留,母女倆就此散去。

*

“公子。”春日眉梢帶笑,喜滋滋地邀功,“又攔住兩個。”

這些日子宮裡宮外皆是動盪不安。靜妃被圍困的久了,一日日急起來,慌不擇路,

屢屢派自己宮裡的人喬裝打扮,想出宮遞信,奈何青雲軒早把控了內外,幾次三番把她的人攔下,偌大皇宮,任憑一隻鴿子也飛不出分毫。

謝司白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他停住筆,頭也不抬:“將人收著,不必送回去。”

被網羅住的獸,越掙扎越束縛得緊。靜妃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她越是沉不住氣,便越是上趕著將把柄送往謝司白手中。

“宮外那位林大人也一直髮帖求著見公子一面。”說著春日忍不住想笑,“可見是真的急了。”

謝司白掃他一眼,春日這才稍稍收斂些,領了命,隻身退下。

秋韻進來時剛巧遇見他,進了書房道:“春日又捅什麼簍子了?怎麼見他苦著張臉。”

“許是怕我罰他抄經。”謝司白淡淡道。

“他也是太得意忘形了點。”秋韻嘖嘖,不僅不見同情,反倒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在。

春日這性子,自來大大咧咧無所掩飾,這一點若放在尋常人家,相處起來不累,自是好的。但偏在宮中這麼個風詭雲譎的地方,若不是謝司白常常拘著他,還不知要犯下多少大過。

謝司白沒心情同他講這些,他見秋韻來,擱下筆,問道:“有什麼事?”

秋韻明白自家公子真正想問的是“定安有什麼事”。他笑眯眯,故意道:“我一切安好,公子不必替我煩憂。”

謝司白似笑非笑:“定安讓你這麼說的?”

“怎麼公子話裡話外的總只能看到小殿下。”秋韻笑道,“我不過是與小殿下相處久了,沾染些她的脾氣罷了。公子覺著如何?這語氣模仿得像不像?”

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倒真有些像定安同謝司白鬧彆扭時所講的。

謝司白四兩撥千斤地回他:“我覺著得意忘形的不光春日一人。”

秋韻:“……”

秋韻不敢與他胡鬧了,絮絮稟起定安這些日子的動向:“院裡一切都好,這幾日殿下來了興致,同綠蕪學著做了些花樣子玩,人少的時候我還帶她上街去逛了逛,不過作男裝打扮,一套齊全的,就是公子你見了都不一定認得出。”

秋韻說到這裡有意停下來,他打量著謝司白,卻見他並沒有往下問的打算。

“公子不想問什麼

了嗎?”秋韻道。

謝司白覷他:“還問什麼?”

罷了罷了。

他家公子這性格,若真能被他看出些什麼來才是稀奇。

怕被報復,秋韻終於放棄要謝司白表露心跡的念頭,老老實實道:“殿下想見你一面。”

謝司白知道這是要告訴他答案了。

自幼被訓練得波瀾不驚的心間難得泛起幾絲漣漪。謝司白微垂下眼,隱去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緒。他與永平帝反目成仇的時日相隔無幾,挑在這個時候和她講那些,怕就是日後再提,反成了仇人。定安如何抉擇他不多在意,反正無論她選擇什麼,他都會想方設法將她心甘情願地帶走。

“好。”沉默半晌,謝司白方道,“若是得空,今晚我就去見她。”

*

沒等到天黑,將傍晚時分,謝司白擱置起手頭的公文,便是出宮來見定安。

他到時定安正與綠蕪坐在院中乘涼,石几上放著兩盒市面上新買的簪花,有紗制的,絹制的,綾制的,花樣子雖比不得宮中齊全精巧,勝在驚奇,兩人互相比來比去,玩得不亦樂乎。

謝司白很少見到定安這麼開心的樣子。他停在廡廊下,靜靜看著她笑語盈盈的模樣,心下幾分惻然。定安才剛及笄不久,大魏女子歷來嫁得晚,這本該是她最快意的一段時日,卻硬生生被捲入永無休止的鬥爭中。

不知站了多久,定安抬眼時目光不經意與廊中的謝司白撞上,她愣了愣,綠蕪順著她視線看去,發現是謝司白來了,笑著擲下簪花,起身退去。

等著綠蕪走後,謝司白才近前來在定安身旁坐下。定安重又笑起,眉眼彎彎的,全然不似上次見面的沉重:“先生來得正好,快幫我選選看,那一朵簪花最好瞧?”

謝司白不介意陪她玩這種幼稚的小把戲。他看了看,從中揀出一朵玉蘭樣式的,抬手簪在定安髮間。

定安取過銅鏡照了照,笑道:“我還記得你去年南下,回來時也帶了一頂玉蘭的珠花給我,可見喜歡這一款。”

“我不是女子,並無這些喜好。”謝司白望著那簪花,須臾目光方緩緩下移,落在定安的眉眼上,“不過是覺著襯你。”

定安面熱起來,一時不敢去瞧他,只好棄了話頭

,說起正事。

“上次你與我說的那些,我這幾日細細想過了。”定安放下銅鏡,清了清嗓子,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些,“我自是願意留在青雲軒。先生當年曾有救過我,我這條命算起來也是先生給的,不能有負恩典。”

許是從前表明心意被拒絕了的緣故,定安僅肯用著青雲軒為說頭,斷不直言想跟在他身邊。謝司白清楚她的小心思,並不揭穿,只覺著可愛。他抿唇輕笑了笑,旋即若無其事地抬眼,同她一道做出認真的樣子。

“只是……”說著,定安話漏一頭。

謝司白從善如流地接上:“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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