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怕表少爺欺負二公子。”容兒試探的問道,“表少爺就算有心為姑娘出氣,礙著五公主的面子表少爺也不會動手,姑娘是不是多慮了。”
“不,他會的。”因為就是她求三表哥幫她的。
不趕緊阻止三表哥的話,她和孟元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的關係就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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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元現在很鬱悶,他就不該一時心軟同意趙磊來這裡。
本來沒甚名氣的孟元現下正被一群少年圍在中間,他冷著一張臉,淡定的再次強調:“說了,不是我乾的,我沒有把他推下湖。”
少年人正是熱血愛聲張正義的年紀,離孟元很近的一位青衣少年指摘道:“孟元,你還想狡辯。枉你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竟敢公然害人性命。”
“你當我們這麼多人都眼瞎嗎,我們許多人親眼看見你把月時推下湖的。”想起孟元的惡行,少年人更加氣惱,“你一定是嫉妒月時兄上旬的月試超了你,懷恨在心,故意想害死他!”
當時只孟元和月時兩人在湖邊,兩人不知為何大吵了起來,等大家看過去的時候。月時面對他們一臉震驚,而孟元把手伸向了月時,再後來月時就掉進湖裡了,怎麼看都是孟元故意把月時推下去的。
人證和動機都有了,就算孟元沒做,現下他有兩張嘴也說不清了。
孟元看著這出鬧劇,一開始想笑,現下在掃過圍著他的一張張憤怒的少年人的臉。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冷了,身體忍不住痙攣。
他沒有做,自然不會承認:“我沒有推他!”
“孟元,你要是個男人別有膽做沒膽認。”圍住孟元的少年自動讓出一條路,渾身溼透頭髮披散的少年走到孟元跟前,拽住孟元的領子罵道,“不就是個第一嗎,咱們各憑本事不好嘛,非得幹這種齷齪事,實在是有辱斯文。”
“說了,我沒有推你,是你自己跌下去的。”
孟元原先的憤怒已經不見了,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要還不明白是有人陷害他,那他這些年的書就白讀了。
他素來低調,相熟的人都沒有幾個,更別說仇家了。細細數來,他得罪的無非就是那幾個人。
“你還不承認!”這位月時兄弟也是個暴脾氣,見孟元抵死不認,氣的直接把拳頭招呼到孟元臉上。
尹洛依來的時候月時兄弟正好把拳頭招呼到孟元臉上,孟元沒有躲,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躲,沒過一會兒他的嘴角就溢位了絲絲血跡。
她心道“完了”,忙提起裙襬,小跑著衝到近前把圍在孟元身邊的少年推開。在場的差不多都是京城名門之後,自然知道此刻衝過來的女子是相爺獨女,是以都不敢阻攔。
興許是怕孟元受傷的心情太過熱切了,月時兄弟一七尺男兒竟輕飄飄的被尹洛依一小女子推開了。
月時兄弟下意識的冷眼看過來,尹洛依只顧著護在孟元身前,恰好沒看見他冰冷的眼神。
不過,就算看見了,以尹二姑娘的膽量也不會懼怕這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
“你幹什麼!”尹洛依指著月時兄的鼻子,毫不留情道,“你說是我二哥哥把你推下湖,你有證據嗎?就算能證明是他把你推下湖的,自有五公主和國公府親自教訓,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國公府的人動手動腳了。”
啥?
不是說尹洛依厭惡繼兄,還常常虐待他嗎。
再看向場中那母雞護崽的少女,這是厭惡的樣子嗎?
果然啊,傳言害人吶。
納悶的不只是這些圍觀的人,尹洛依的這位三表哥趙鈺也很鬱悶。這不是尹洛依在半月前聽說五公主要辦詩會,特意央求自家幫她出氣嗎,怎的他動手後尹洛依倒開始維護她那個繼兄了。
月時兄弟被尹洛依罵懵了,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只得下意識的看了趙鈺。
趙鈺在心裡一嘆:哎,這人平時看著挺聰明的,咋關鍵時候這麼傻呢。
現下人人的關注點都在孟元、尹洛依和月時身上,這人現在看他,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他和這事有關係嗎。
“表妹,你怎麼來了,近來身子可好?”
少年們紛紛把視線投向趙鈺,沒料到趙鈺一開口就是和尹洛依敘舊,少年們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知情者不知道什麼意思,尹洛依曉得趙鈺是在向她要一個態度:是讓孟元生,還是讓孟元死。
“原本挺好的。現在有人當著我的面欺負我二哥哥,打了我和國公府的臉,妹妹就一點也不好了。”
聽得尹洛依這話,趙磊深深地看了尹洛依一眼。尹洛依覺著他是在惱怒自己反覆無常,又像是欣慰。
趙鈺笑了,拍了拍手裡的扇子,朗聲說道:“這恐怕真是個誤會。當時我正好在湖邊的亭子裡,恰巧看見了整個經過,的確不是孟元乾的。是月時兄不小心踩到石子,腳下打滑摔下去的。”
也有人不信趙鈺的說辭,問道:“月時兄不是說有人推他嗎,況且我們當時在廊下也看見了,的確是孟元把月時兄推下湖的,這你又怎麼解釋。”
“這要什麼解釋,這孟元現下成了國公府的少爺,有尹二小姐護著趙三公子哪能不護著便宜表弟呢。”少年說完,衝趙鈺挑釁一笑。
果然,底下響起低低的笑聲和議論聲。話題被這少年一引,又朝著不利於孟元的方向發展。
關於孟元把月時兄弟推下湖一事,動機人證都有,單靠趙鈺一家之言很難讓眾人信服。
趁剛才爭論的時間,尹洛依悄悄溜到湖邊,已經把現場查探了一圈回來了。
“我有證據證明不是我二哥哥把這位公子推下湖的。”
尹洛依一深閨貴女,吟詩作賦繡繡花樣子可能還行。
“破案”,怎麼可能?
不顧眾人或疑惑或不解的眼神,尹洛依徑直走向湖邊。雖不明白尹洛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少年們還是跟著尹洛依到“案發地”。
“這兩對腳印一對是二哥哥的一對是那位公子的。”等到圍觀的少年都點頭後,尹洛依指著地上的兩雙腳印,“裡面的這對腳印是二哥哥的,外面那對腳印是月時的。”
孟元的鞋子比月時兄弟的大了兩指,很容易就分辨出尹洛依所說屬實。
“按照腳印的位置是能看出月時站在靠近湖的一邊,孟元站在他身前,但這又和孟元是否把月時推下湖有何干系。”先前的青衣少年問道。
“當然有關係了。”尹洛依眉頭緊鎖,似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這位公子你也是青禾書院的嗎?”
那人聽尹洛依提起青禾書院,愈發底氣十足的挺直了腰桿,言語倨傲:“那當然了。”
“這小女子就不明白了。”
“我二哥哥也在青禾書院唸書,我聽他說青禾書院是要學刑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