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伸手抓住他佩戴在腰間的玉佩扣:“姐…姐夫。”
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媚的驚人,軟軟糯糯的,似在向情人撒嬌,似在向情人催促
段文又動了動喉結,似剋制般的闔了闔目,將眸子裡的星星之火按壓下去,聲音帶著壓抑的情慾,啞的厲害:“嗯,我在。”
粗啞低醇的聲音聽的她尾椎都麻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聽到一個男人說話,自己就軟了腿。她面頰發熱,耳朵發熱,後背都在冒熱氣,她熱的厲害,眼底浮現一抹霧氣,覺得委屈極了,又膩膩的撒嬌:“姐夫。”
段文睜開眸子,盯著她迷霧一般的眼睛,小巧的鼻尖,形狀誘人的紅唇,一點一點的看,一寸一寸的看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打破了這份旖旎,段文迅速轉身,高大的身影牢牢的將她隱在身後。
丫鬟驚喜的道:“姑爺,姑爺可找到您了,老太太和好多貴客一直在問您。”
段文頜首,聲音已經恢復清明:“我適才有些迷路,方在此處轉了兩圈,這樣,你們在前面帶路吧。”
“是。”
兩個丫鬟轉身,提著燈走在前面,為段文引路
他剛邁開步子,就發現走不了,腰帶上懸掛的玉佩扣還在身後人的手裡
“…鬆手。”段文的聲音又低又柔,只是兩個字,徹底將朱瑤玉眼底的霧氣逼出,這人怎麼這麼討厭?他太討厭了!
她滿腹的委屈洶湧著翻滾著要迸發出來,最後只是一句:“…你讓挽挽回來。”
患得患失
可她再怎麼磨蹭,還是走到了,也看到了段文頎長的身影,微風輕拂,朱瑤玉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撫癢了
她哪裡還記得段軒亭不段軒亭的?快步走到男人的跟前,扁扁嘴,問出一直困擾著她,讓她揪心的,讓她煩躁的的事情:“你…真要回京了?”
段文沒答,瞥了眼她身後的挽挽
挽挽立刻轉身往旁邊走了好幾步,作望風姿態。
朱瑤玉此刻驚覺自己十分霸道,連他移開視線,瞥一眼挽挽,她都心中不開心
她情緒波動太大,深呼吸了幾下,這才想起小男孩,往男人的身後瞧了瞧:“段軒亭呢?”
段文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在她深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上掠過,然後移到她的臉上:“…還沒有,我還有些公事沒辦完,還需停留幾日。”
這是她上一個問題,她聽的一時開心,一時又困惑:“那挽挽怎麼說你要辭行呢?”
段文靠近了她一些,似用身影幫她遮了些許陽光:“董老太太為了替我牽線,日日都“煞費苦心”,所以,我不能再住下去了。”
後宅手段來來去去都是下藥,清白之類,只要事成,那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朱瑤玉忙道:“那你速速搬出去吧。”
段文似唇角柔和了些:“好,今日就搬。”
搬走以後呢?他總要回京的呀,朱瑤玉心情又失落了起來,悶悶的:“我給亭哥兒帶來了舅舅送的玉石,給他當離別禮物。”
不知不覺間,段文已經靠她很近了,近的彷彿和昨晚一樣了,昨夜裡自己仰著頭,那副任他採擷的模樣浮上腦海,她耳朵熱了起來
夜色中,她敢放任,可青天白日的,她不敢
她連忙退後一步,保持了些許距離
段文定定的看她退到與自己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沒了自己遮擋,陽光又灑到她的臉上,她的面板似白的發光
他看的有些眼熱,不自然的移開了些視線:“既是禮物,還是親自送比較好。”
“可,那亭哥兒人呢?”朱瑤玉不解,不是小男孩要跟他辭行嗎?怎麼半天不見人呢?
他漫不經心的道:“他剛才還在的,許是跑去哪裡玩了吧。”
段文這話簡直是在哄小孩,段軒亭幾乎手不離書,哪裡知道玩耍?
既然段軒亭不在,那她是不是也該走了?人來人往的二門處,被瞧見了還不知道說出怎樣的流言來
朱瑤玉很遲疑,理性告訴她,應該立刻就離開的,可她又不想走
就是,就是和段文一直這樣站著,她也覺得喜歡,她不知道自己的投在段文身上的目光多眷依,沒有男人受得住被女人這樣看著的,段文也不例外,他忍不住靠近了些過來
下一刻,他又迅速退開了兩步
同一時間,董三思領著兩個小廝邁進了二門,咦了一聲
他徹底忽視段文,望向侄女:“小玉兒,你在這裡做什麼?”
朱瑤玉嚥了咽口水,有種做壞事被大人捉到的錯覺:“我來跟亭哥兒道別,姐夫和亭哥兒今日就要搬出去了。”
董三思一愣,又看向段文:“回京?”
段文:“不,小婿身上還有些公事未完。”
董三思:“既然不回京,你搬出去做什麼?傳出去,我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段文還是那個語氣:“小婿為何要搬走,岳父大人當年深有體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望岳父大人體諒。”
董三思沉默了一下,轉身就走,邊走邊道
“小玉兒,過來。”
朱瑤玉自然是跟了上去,段文擋住她的去路:“朱瑤玉,你每日的這個時辰,都來這裡一次好不好?”
她聽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要這個時辰來?來幹什麼?
段文欲言又止的望著她,眉心重重的擰起,似掙扎了一番,才道:“我…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一次。”
朱瑤玉在這一刻,確定自己自李八郎後,再次陷入那道名為愛情的深淵
愛情來的沒有徵兆,沒有理由,沒有道理,拖著她往那無底深淵裡拉
那個深淵,她曾經掉進去過
裡面只有痛苦,失望,扭曲和窒息,所有一切黑暗的情緒,唯獨沒有快樂和幸福。
【上一章,我把名字弄錯了。董蓉蓉是娘。董檀是亡妻。】
約會
董老太太初到丹陽時,真真是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再也不用對著一眾妾室,庶子,庶女,庶媳,庶孫,也沒有操不完的心了
她每日睡足了覺,醒來就在府裡散散步,吃吃點心,簡簡單單。
這段舒心而有無聊的日子過了幾個月,她就膩了,隱隱的懷念起曾經在京城眾星拱月,唯我獨尊的後宅生活
她哪日不是一睜開眼睛,院子外面就侯了一堆來請安的庶媳?庶媳可比金氏這個嫡媳還要會奉承她,伺候她,哄著她
她平日裡皺個眉,府裡都跟出了什麼大事似的
她想給那個庶子娶哪家閨女,就娶哪家
她身為嫡母,庶子庶女們簡直是搶著孝順她,巴結她,生怕她不高興,和親女兒董蓉蓉完全不一樣,那丫頭,一與自己置氣,就經年不回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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