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擺擺手打斷了皮克的話,蔣勳躍得意的讓皮克扶住自己,彷彿是感恩同志的革命同胞,摸索著去握被控制住的嚴秋的手:
“感謝你啊嚴女士,雖然你這綁架玩兒的不甚專業,但要不是你這一出我也不能跟恬瓜和好不是?”
他說著想要去喊恬瓜,卻突然聽到了嚴秋的一串笑聲。她笑的很開心,像是看見了什麼最有意思的事,甚至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蔣警官,你真的好可愛。”
沒明白嚴秋的意思,蔣勳躍在一片黑暗中想要繼續去追問他,身後處理完外圍趕來的唐益突然就爆發出吼聲:
“恬瓜!!”
他喊得太過突然,像是看到了無比震撼的一幕,踉蹌著撥開忙到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搶救人員,衝到恬瓜的身前:
“恬瓜,恬瓜你能聽到嗎!?”
三天前,
昏迷的蔣勳躍和恬瓜被人一起扔在了地庫,嚴秋本來是要殺了蔣勳躍洩憤的,可是就在搶上膛的那一刻,遍體鱗傷的恬瓜擋在了蔣勳躍身前。
他說只要能換蔣勳躍活著,自己什麼都願意做。
於是此刻除了蔣勳躍…其他在場的人都看到了眼前揪心的一幕…
恬瓜被縛住手腳綁在那張木板床上,半袋死刑注射用的巴比妥酸鹽液已經被敢來的刑警扔在了一旁。
他就靜靜地躺在這張簡易的木板床上,面色慘白到根本看不出呼吸,安靜的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而身下的那個東西與其說是一張木板床,倒不如說…
是嚴秋仿照警方注射死刑搭建起的簡易刑床。
三天前的恬瓜在蔣勳躍醒來前跟嚴秋做了一筆交易,只要不傷害蔣勳躍,他願意用警方為嚴雨執行死刑的方式,
還嚴雨一條命。
嚴秋要用這種方式,讓蔣勳躍感受愛人死在自己眼前的痛苦,恬瓜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圖。
可是他除了這一條路,再沒有其他能救蔣勳躍的路可走。
自己曾經答應過蔣勳躍,要他做自己唯一的omega。於是該被人擋在身後的小恬瓜恬親手給蔣勳躍服下了暫時失明的藥物,又等他醒來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度過了和他最後一天相處。
嚴秋把那張可怕的刑床就擺在恬瓜的眼前,像是殺人犯最惡毒的趣味,把即將殺死他的刑具,和一塊兒倒計時的電子錶都擺在恬瓜的眼前。
他和蔣勳躍呆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能看到時間在變少,甚至蔣勳躍要恬瓜扶自己走一圈時,他的腿就撞上了那張刑床。
恬瓜怎麼會不怕…他是一個就連蔣勳躍吼他,都會被嚇成小結巴的膽小鬼。
可就是這個恬瓜,在最後一天縮進了蔣勳躍的懷裡,他對他說“天黑了以後天就亮了”。然後又堅定的閉上眼睛,對他說“蔣蔣也不要怕,有恬瓜瓜在,蔣蔣永遠是恬瓜瓜的omega。”
天亮了,恬瓜就要躺到那張冰冷的刑床上了。
天亮了,恬瓜瓜就要去保護自己的omega了。
最後的最後,他在吻過蔣勳躍的側臉…
安靜的躺上了那張注射用的床。
抑制住所有藥物帶來的反應,甚至咬破舌尖也要抵住所有痛苦的呻吟。蔣勳躍聽到的玻璃杯子碰觸桌面的聲音,其實是恬瓜在痛苦的掙扎中注射瓶碰到牆面的聲音,至於金屬首飾落地的聲音…
其實是恬瓜打落了調製藥劑的金屬針管。
他堅持用最後彌留的意識“嗯”出每一個音節裝作平常的迴應,只是希望讓蔣勳躍此後想起時…至少還以為自己走的很安詳。
在最後時刻恬瓜叫了一聲“蔣蔣”,帶上少年所有的愛戀不捨,他說“我想叫叫你的名字”。
我想叫叫你的名字,叫叫我拼勁全力去保護的人,
叫叫…我的愛人。
看不到眼前發生了什麼的蔣勳躍一瞬間就慌了心神,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死死抓住了皮克的手向前摸索:
“恬瓜,恬瓜你在哪兒!?恬瓜你回答我啊!!”
唐益憤怒的轉頭去看蔣勳躍,恨意中剜過他一眼後又轉頭向著身邊人吼:
“叫隨隊醫生都過來!上除顫!快啊!!!”
他想要起身去打蔣勳躍,想要去質問他,問問他恬瓜明明就在他的身前,怎麼會在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的蔣勳躍身邊發生的這一切!
可唐益在起身前的一刻…卻發現恬瓜手裡還死死攥著一張紙條。
他攥的很緊,似乎是為了忍耐痛苦不發出聲音的拼死隱忍,唐益好不容易拿出才看到那裡工工整整寫著一行小字:
“如果可以…請幫我告訴他我是死在了去醫院的救護車上,而不是他身邊。
奧對了,請幫我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恬瓜瓜再也不能給蔣蔣折星星了。”
正文 第35章 永遠有多久呢
沒人告訴蔣勳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睛看不到,但周圍所有的聲音似乎都在跟他傳遞著同一個資訊…
恬瓜出事了。
得不到迴應的蔣勳躍從未像現在這樣害怕過,手心一瞬間就冰冷不著溫度,只能死死抓住皮克的手去追問:
“恬瓜呢!恬瓜怎麼不說話!?他剛剛還在叫我的名字,他到底怎麼了!!”
所有的急救措施已經準備好,急救醫生在經過檢查後激動的喊著人上擔架:
“快讓救護車進來!幾乎檢測不到心跳了!!”
唐益在握著恬瓜的手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恬瓜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安靜靜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迴應…
蔣勳躍在聽到醫生說出“病人已經沒有心跳”的時候,甚至連腿都是軟的。他踉蹌著被皮克扶住,激動的掙扎向唐益的方向:
“唐益!唐益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時刀接到訊息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