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莫名其妙歸零,重新回到一開始時間點。
這麼反反覆覆來了好幾次,趙鴻揚從一開始的驚悚,害怕,變成了現如今的習以為常。
他也就順理成章的以為,蘇鏡言消失的那個時間點,就是一切事情發生改變的節點。
而這個節點還能意味著什麼?
答案只可能是那個節點就是蘇鏡言的死亡時間!
趙鴻揚的心理早就扭曲的不像樣!
他偏執的認為,自己回溯了這麼多次,都是為了蘇鏡言,那自然而然,他就是蘇鏡言的救世主,他就是為了拯救蘇鏡言而存在的。
他的一切跟蹤,一切偷窺,一切強迫都是為了讓蘇鏡言能夠活下去。
所以蘇鏡言理應對他感恩戴德,甚至應該把他奉為救世主一樣,愛慕他才對。
趙鴻揚咬了咬牙,攥緊的拳頭,心頭的怒火中燒著,越想越不是個滋味。
可恨的是!
這麼多次了,他在蘇鏡言的眼裡就跟個空氣一樣,就算回溯的開頭,蘇鏡言願意接自己的巧克力,但也不會因此跟他產生更多的交流和交集。
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憑什麼?
憑什麼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
趙鴻揚的牙齒被他咬得咯咯發響。
心裡頭對蘇鏡言的恨意更甚。
他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安慰著自己的情緒,眼底的狠厲愈盛,攥緊了自己的手。
沒關係沒關係!
反正蘇鏡言不愛上他,大不了繼續耗下去!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三次四次……
他可以回溯成千上百遍!!
只要蘇鏡言不肯愛上他,他就絕對不會去提醒蘇鏡言,也絕對不會幫他!
就當作是蘇鏡言的報應!
是他活該,是對他的懲罰。
大不了,他再多來幾次,總有一天,蘇鏡言一定會愛上他的!
趙鴻揚愈想愈興奮,眼底的嗜血也更甚。
但他完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他其實從一開始就並不確定,蘇鏡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死。
他所以為的死,只不過是那個時間點實在是太過於特殊。
他!
從來沒有真正簡單蘇鏡言的屍體,也沒有見到過蘇鏡言被殺的過程!
真可悲啊!
就連蘇鏡言的死,都不過是他腦子裡的臆想。
蘇鏡言的眼眸出現了短暫的呆滯,就跟個失去焦距了一樣,看起來十分無神,腦子就像是放空了一樣。
突然,他的身體一個激靈,眸子又重新的聚焦了起來,恢復了一如既往的乾淨以及純粹,就好似剛剛的一瞬走神,是一場夢似的。
陸沂琛坐在他的對面,本就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蘇鏡言一舉一動的他,幾乎是蘇鏡言眼眸失焦的瞬間,他就立馬注意到了蘇鏡言表情細微的變化。
男人也跟著眯了眯眼,看向蘇鏡言的眼神帶有幾分審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東西,眼睛裡的寒意也跟著更甚。
蘇鏡言莫名有一種恍然如夢的錯覺,就好似剛剛的那一瞬間,他感覺他的身體好似靈魂出竅了一般,他甚至覺得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吃飯的場景都有些似曾相識。
蘇鏡言低頭看了看自己坐著的位置,然後又盯著桌子上男人剛剛親手燒出來的每一個菜微微愣神,最後抬起頭看了看整個房間周圍擺放的每一個陳設和物件。
他顰了顰眉,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慢慢的,他的目光收回來,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男人。
兩人的眼神也跟著對視上。
男人的神態,動作,衣服……
都莫名給他一種他曾經經歷過這一幕的恍然感。
蘇鏡言感到莫名的詭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怎麼了?”男人主動的出聲,黝黑的眸子像極了一匹伺機捕殺獵物的狼,目光緊緊的鎖定在蘇鏡言的臉上。
男人的聲音依舊有些嘶啞,但跟平時說話的聲音相比,似乎平白多了幾分冷意。
蘇鏡言小弧度的搖了搖頭,心裡面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慢慢的解釋出聲,聲音也十分弱,“可能是我太累了。”
有氣無力的。
陸沂琛抿唇,半眯著眼,突然一下,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竟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在蘇鏡言恍惚的目光中,慢慢的朝著蘇鏡言的位置走過來,兩人也對上眼,詭異感更甚。
從頭到尾,陸沂琛的眼神就沒從蘇鏡言的身上挪走過,審視的意味越來越深。
蘇鏡言的表情還有些小迷糊,小鹿眼上方的睫毛也因為倦意還上下顫動。
男人的大手的手掌直接附上了蘇鏡言的後腦勺,輕輕的摸了摸,就像是在下蠱一樣,聲音低沉並且還帶著些許的誘導性,“累了,就睡吧。”
陸沂琛的話音剛落,蘇鏡言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下一秒就眼睛跟著一閉,渾身卸了力氣,整個人都跟個睡美人似的,睡顏都看起來帶著說不出來的美感。
而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開始往旁邊傾,男人像是沒有感到絲毫意外一般,大手一攬就將人護在自己的懷裡。
看著蘇鏡言的睡顏,男人的眸子閃了閃。
然後猛地一用力,一把就將人整個都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蘇鏡言的腦袋撐在陸沂琛的胸脯的位置,整個人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像極了任人擺佈的瓷娃娃,乖巧得不像是個真人。
陸沂琛抱著蘇鏡言,低頭看著他的臉,十分有目的性的抱著人往臥室的方向走。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陸沂琛明明連手都沒有伸,整個房子裡的門卻都跟有思想意識一般,也跟著自動開啟,陸沂琛開門的過程,可謂是一路上暢通無阻。
—— 陸沂琛抱著蘇鏡言進了臥室。
房間裡面十分的暗,窗戶被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或許是因為這個簾子隔光效果很好的緣故,原本就暗的房子,看起來莫名的有些怵人,周圍的溫度也十分低。
而房間裡的陳設一如客廳的佈置,傢俱寥寥無幾,透出幾分清冷,空蕩蕩得看起來沒有半分生機,跟男人散發的氣質倒是十分契合。
陸沂琛輕手輕腳的抱著蘇鏡言,然後慢慢將其放到床上,。
坐到床邊盯著蘇鏡言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伺候著昏睡過去的青年將他的鞋子脫下來,放在床頭邊上,又輕車熟路的開始扒蘇鏡言的衣服。
全程面不改色,正氣凜然得看不出有半分旖旎之色。
蘇鏡言睡得很死,眼皮自始至終都沒有抬一下,完全就是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真的是我見猶憐。
陸沂琛坐在床邊,看著蘇鏡言的臉,在這麼黑的環境裡,他的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