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毫無感情地發了幾個撒花的表情,還有人直接@魚先生的。
我的愛情你的愛情他的愛情: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性命來。
我的愛情你的愛情他的愛情:啊,打錯了,姓名!忒沒排面了,捂臉。
向渝看著三個愛情的網名,那長長的一串讓人頭大,預設在心裡給他起了個綠帽王的稱號。
他用手指在上面點了點:“向渝。”
這句話在風中寂寞了一會。
向渝翻了翻這個群的成員組成,發現這裡面加上他就七個人。
群主是祝子旭的號,他的頭像辨識度很高,稍微一看就能認出來。
新號仍舊是個兔子頭,不過換成了兩隻兔子擠在一起,圓溜溜的眼睛像是紅寶石。
三個愛情的綠帽王像是剛看到這條資訊,留言姍姍來遲。
“向渝?牛逼,你是不是上次跟戴勇一起手拉手在操場跑步那個?”
向渝一挑眉。
那群體育生?
他接著打字,“你是?”
綠帽王道,“我還讓你加油呢!你忘啦?坐主席臺下面那個,練體育的。”
向渝發了個哦過去。
綠帽王發了幾個豎起大拇指的小表情,“牛逼啊兄弟,你是跟戴勇握手言和了嗎?誰把你拉進來的?”
祝子旭頂著兔子頭,發了個鬥地主得金豆的小程式,緊跟著發言,“我拉的。”
綠帽王:“戴勇呢?@三千客”
戴勇安靜如雞。
祝子旭道,“我拉的,沒問題,矛盾解決了,不信你問景爽。”
景爽果斷賣隊友:“是你自作主張。”
祝子旭:“兄弟情分呢?”
向渝不太明白祝子旭拉他進群的用意是什麼。
綠帽王:“哎,進都進來了,別吵架就行。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
祝子旭回道,“什麼事?”
綠帽王:“你先把戴勇踢出去。”
祝子旭:“...。”
向渝沒說話,蒲怡然坐在他對面寫作業,頭也不抬,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她捲翹的睫毛。
不久後系統就來了提示。
三千客被移除群聊。
祝子旭:“什麼事情啊,快點說。”
綠帽王:“著急什麼啊,一會再把他拉進來。”
綠帽王:“戴勇追的那個妹子叫什麼來著?”
向渝在下面先於祝子旭回覆了,“蒲怡然。”
綠帽王:真的嗎?今天我怎麼看她跟兩個男的一起上了車?我離得遠,也沒怎麼看清楚,反正是兩個男的。這未免也太勁爆了吧,戴勇喜歡她這麼多年,怎麼能這樣。那兩個男的不知道戴勇嗎?真是一群小賤人。
向渝:“.....。”
您已經被群主移除群聊。
他正準備再發一條,一隻手突然從他的脖子下面伸出來,扣住了向渝的下巴,把向渝的臉往上抬。
向渝一隻手拿著手機,順著力道往上看。
沈崇低著頭看他,手裡捏著一張新的試卷,把手鬆開,往他旁邊的座位上走,“別玩手機了。”
沈崇最近經常有這種十分奇怪的舉動,向渝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下巴,隨後往手機上看。
他把矇住手機介面的手放開,上面調了幾條訊息。
祝子旭道,“哎,抱歉啊,他可能不知道那兩人是你和沈崇,他不太打聽這個。”
“不過戴勇是真心喜歡蒲怡然,雖然戴勇這人傻不拉幾的,但這都這麼多年了,大家都看在眼裡的。”
向渝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沈崇呢?”
祝子旭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關沈崇什麼事?你說沈崇喜歡她嗎?哈哈,我當時是逗景爽玩的,沈崇心裡藏著人呢,他手機殼裡藏著一張照片,我上次還看見沈崇拿出來看,雖然沒看見臉,但應該不是蒲怡然,那妹子應該是個外國人。沈崇喜歡火辣款的啊。”
祝子旭像是想起來別的事情,又發了一大段話,“上次沈崇的試卷是不是買給你的?對了,憑藉同學情誼,我再打個折,會員價88賣給你一套中級資料要不要?”
向渝:“......。”
沈崇把卷子重新遞給他,“你的卷子不是丟了嗎?我重新印了一張。”
向渝抹了一把臉,神魂受到了衝擊。
這是什麼跟什麼?
沈崇作為一個男主角,他居然喜歡外國人?
他作為一個男二,為什麼要在這兢兢業業地好好學習?
向渝有些迷茫。
這瑪麗蘇文的走向未免也太過清奇。
向渝花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把卷子胡亂填完了。
他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放。
“我出去了。”
沈崇也剛剛寫完試卷,他把黑筆往桌子上一放,扭開了另外一隻紅水筆,打算給向渝批閱。
蒲怡然也收拾了一下東西,抬頭看向他倆,“崇哥,給向渝補習嗎?”
沈崇嗯了一聲。
蒲怡然想起來前幾天班主任找他補習的情景,眉毛輕蹙,溫溫柔柔的,“我留著很多的筆記本,可以給向渝拿來。”
向渝害怕他倆再給自己制定個學習計劃什麼的,沒聽完他倆說話,等沈崇三兩下掃完試卷,直接把沈崇面前的那幾張卷子一拽,就跑回了房間。
向渝一回房就打開了衣櫃。
那個不帶鎖的小箱子現在仍舊待在櫃子深處,向渝撩開一堆衣服,把箱子往胸前一抱。
他扭開小箱子,把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取了出來。
原本的手機已經不能用了,電量一耗光,就自動宕機,也充不進去電。
最裡面還放著一個鈴鐺,向渝捏著鈴鐺下面的繩結,把小鈴鐺取出來看了看,這東西是他爸還是跑了許多個地方求到的。
他爸那時候搞迷信搞得厲害,那賣東西的大師說向渝經常“出魂”,買個勾魂的法器,用來把向渝容易跑出去的魂兒勾住。
向渝和向渝他媽壓根都不信,只有他爸深信不疑,花了一筆錢把東西買下來了。每天早上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把這鈴鐺掛他兒子書包上。
不過向渝一來到這,覺得戴著煩,就把東西取了下來。
向渝摩挲了一下小鈴鐺外側的繁複的花紋,這玩意兒看著像是鐵的,但裡面應該是摻了東西,也不見鏽蝕。
向渝總覺得下午做完那個夢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像是在心裡憋著一股勁兒,哪裡都覺得不舒服。
他又擰了一把鈴鐺的外殼,勾著繩結揣進了口袋裡,然後把小箱子關上。
書桌上的手機閃了一下光,向渝從床邊站起來,看了一眼手機螢幕。
祝子旭頂著他的小兔子頭像,發來一大段安慰的話,“向渝,說真的,人家都說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