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一點兒,總不能說是叔叔吧。
“是吧,哥。”褚司昀眨眨眼睛,腫著臉頰露出一個很甜的笑。
宗晟的臉綠中帶白,皺眉盯著褚司昀昀。
“醫生怎麼說?”宗晟問。
“沒什麼大事,觀察一晚就可以。”褚司昀像是咬著舌頭一樣好不容易把話說完,好在宗晟能聽得清。
“怎麼會摔到臉?”
褚司昀尷尬的笑了笑,沒打算揭穿鍾函,這樣告小狀不太厚道,說不定還會讓宗晟覺得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進組沒幾天就和別人鬧矛盾。
大丈夫報仇應該私底下來。
褚司昀不打算告狀,木白可不,宗晟才問完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告狀說:“都是那個鍾函,不好好走位還伸腳出來,司昀絆到腳上摔了剛好磕在道具上。”
宗晟沒在多說,點頭轉身出了病房。剛出門,乾覆就帶著鍾函從吸菸區過來。
“乾導。”宗晟面無表情的打招呼。
乾覆也沒有特別做小伏低,但是自己的侄子做錯了事情,總要和宗晟認個錯,這事兒才能過得去。
“宗總來得還挺快。”乾覆笑了笑轉頭和鍾函說:“和宗總一起去給褚司昀道歉,下次再這樣,我饒不了你。”
剛剛和鍾函算是沒談好,但是這會兒看到宗晟,乾覆以為他能明白局勢,沒想到鍾函不止不賣宗晟面子,反倒是一副你算個鳥的表情說:“褚司昀自己走位有問題,管我什麼事兒,關係戶有那麼了不起?”
宗晟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會看臉色的人,冷笑一聲和乾覆說:“我宗晟活了那麼多年,敢在我面前橫的,這是第二個。”
乾覆的臉紅成了豬肝色,回頭呵斥鍾函說:“你再這麼不聽話,你就回去,別演什麼戲了。”
鍾函扭著頭當做沒聽見,宗晟也沒生氣沒做任何表示,抬頭看了一眼走道里的電子顯示屏說:“我帶褚司昀回去休息兩天,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我不希望還有他不想看到的人,否則宗氏答應的資金一分都不會到位。”
“宗總……。”乾覆有些著急,抬手想攔宗晟,宗晟一隻手擋住乾覆的手說:“乾導和盛星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你應該知道我的行事作風,我不喜歡沒腦子的人。”
乾覆兩邊為難,過了一會兒點點頭說:“我換人,之前的戲份全部重新拍。”
“很好,乾導是聰明人。”
宗晟在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除了乾覆,還有原澂也跟著一起進來。
“謝謝你們照顧司昀,我帶他回去休息兩天,過兩天見。”宗晟說著就把褚司昀的鞋子從床下拿出來放在褚司昀能夠得著的地方。
褚司昀自己沒說出院,但是宗晟都發話了,不出不行,只好穿上鞋子和木白還有原澂告別。
“劇組會做一些調整,進組的時間我會通知你。”乾覆臉色還不是太好,褚司昀心裡猜到可能是宗晟給乾覆壓力了。
鍾函沒有進來,肯定是被宗總搞了,褚司昀心裡竊喜又覺得他挺可憐,覺得如果真的換人有點兒太過了。
“不是,真出院啊。”木白說:“點滴還沒打完,司昀還發著燒。”
發燒的事情宗晟不知道,聽木白一說,又皺了皺眉,用手背探了一下褚司昀額頭,是有些燙手。
“發燒也不說。”宗晟放下手看向木白說:“家裡有家庭醫生,讓他回去休息。”
木白好不容易又一次照顧褚司昀的機會,就這麼沒了,心裡憋屈又不能強行把褚司昀留下,這不合適。
“那你自己多休息。”木白說。
褚司昀腮幫子疼,隨意點了點頭跟著宗晟出了病房,心裡還在控訴宗晟。
宗晟開車來的,褚司昀的車還在影視城,連王暢都還在酒店裡休息。
褚司昀這會兒了,才想起王暢。
糟了,估計連王暢也要遭殃。
果然上車之後,宗晟繫好安全帶就問:“王暢呢?”
褚司昀在後座低頭小聲操了一聲抬頭看著宗晟說:“今天拍夜戲,他沒事兒我就讓他去休息了。”
宗晟手指敲了兩下方向盤,褚司昀又趕緊說:“是我讓他去休息的,不關他的事兒,你別找他。”
宗晟從後視鏡看著褚司昀沒說話,褚司昀趕緊擺出一個可憐的表情說:“看在我受傷的面子上,別怪王暢,求你。”
褚司昀從來沒這麼認真的求過人,宗晟記得第一次褚司昀和自己說要帶褚司楠走的時候,也沒求自己,就是談了筆交易。現在褚司昀為了一個可以算是無關緊要的人求人,宗晟還頗有那麼點兒驚奇。
“行,算是你受傷的福利。”宗晟說:“你是宗家的人,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受傷。”
“嗯嗯嗯。”褚司昀連連點頭。
受傷還有福利,什麼鬼!
王暢總算是逃過一劫,宗晟發動車子走了一段之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是打給家庭醫生的,讓醫生半個小時之後來公寓。
可能是出於不想讓家裡擔心,宗晟沒有回宗家,而是直接去了平時住的公寓。
到家的時候,家庭醫生已經在小區外面,看見宗晟的車進來就跟著一起開進小區,把車停在樓下的露天車庫。
“宗總。”醫生下車走帶宗晟的車旁邊。
“嗯。”宗晟指著後面的褚司昀說:“有些發燒,還磕到牙床腫起來了。”
“好的,先上去我檢查一下。”
褚司昀有一種小孩子被爸爸帶著的感覺,宗晟的控制慾簡直是絕了,病人還在後面站著能走能跳,家屬就把病情一口氣報完了。
蔫了吧唧的跟著上了樓,又是聽診器又是體溫表招呼了半天,還被撬著嘴檢查了牙床,最後的醫生只說了一句話:“燒得不嚴重,用物理降溫就行,牙床因為外界撞擊有些紅腫和外傷,應該是已經消過毒,我再給一些消炎藥,吃了再觀察看看。”
“嗯。”宗晟點頭說:“家裡沒酒精,留一些”
“好,需要我來擦嗎?”醫生問。
宗晟皺了皺眉,醫生立馬說:“我知道了,宗總有什麼再給我打電話。”
茶几上留下了一瓶酒精,一包醫用棉和幾顆消炎藥,醫生從進門到離開就十多分鐘。
好好的早醫院住著非得讓人回來,麻煩醫生大老遠跑一趟,最後連個消炎針都不給打。
“把藥吃了,我幫你擦酒精。”宗晟從洗手間裡洗了手出來,挪了挪下巴示意褚司昀吃藥。
“我自己擦吧。”褚司昀說。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褚司昀:“……。”連自己擦的權利都沒有嗎?
褚司昀正在發燒,如果不輸液的話就要全身降溫,後背的地方褚司昀自己根本夠不到,宗晟其實只是相幫褚司昀擦後背。
但是褚司昀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