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頭疼,剛才那一刻眼前怎麼閃過了那個大學生的臉,尤其是那雙眼睛——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眼睛。
他周嶼從來沒有過惦記別人的經歷,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因為玩膩了的人或物,以後自然不會再惦記了。
周嶼摸起電話,撥了過去,“幫我查個人。”
三分鐘過後。
“老大,查到了。”
周嶼慵懶地靠著枕頭,“嗯。”
“蕭橋,男,二十歲,K大本科生,自動化專業,孤兒,目前就這些。老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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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嶼收線後,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半。掀開被子徑直走進浴室開始愉快地洗澡了。
一日之際在於晨,但在周嶼的字典裡卻完全顛倒了意思,變成了一晨之際在於日。早晨就應該找個可口的小東西,然後全部吃掉,一點也不留。這才應該是美好一天的開始。
浴室裡水氣瀰漫,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蓮蓬頭下,全身上下沒有多餘的贅肉,肌肉緊實,線條迷人,膚色古銅,無一不透著狂野不羈,生來就是一頭吃人的野獸,血性十足。
周嶼揚起頭,任由熱水澆灑在自己臉上,從眼睛流向兩頰再沿著冒著胡茬的下巴滴落。一股股熱流滑過喉結,似有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拂過,那個大學生的手一閃而過。周嶼沒忍住吞嚥了兩下。
草草地結束了沖澡,穿戴完畢後急匆匆地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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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橋洗完澡後,沒有立馬上床睡覺,雖然已經凌晨三點過了。他靜靜地坐在桌子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空無一物的黑暗。伴著室友的呼吸聲和磨牙聲,坐到了天亮。
窗外的光亮似乎喚醒了猶如入定了的蕭橋,遠處天邊像是被毛筆揮了兩筆,暈染了一片淡橙黃。
想必今天是個好天氣。
蕭橋迅速地換上了運動服,繫好鞋帶帶上門便下樓跑步去了。他深知身體是最大的弱點,自小就體弱多病,他想過很多次父母拋棄他的理由,大多時候都歸結到了他身體問題上。畢竟誰也不想養著一個藥罐子。
有時候,居然還贊同父母的做法。
早晨操場上有許多人在晨練,蕭橋看見了便繞到了後門那邊去,那邊人少。他不想和許多人一起並肩跑步,他不想被別人看見他沒運動一會兒就大口喘氣,不得不停下來的狼狽模樣。因為在高中的時候,曾被同學嘲笑不是男的。
因此,蕭橋對操場產生了很大的牴觸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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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還沒到五分鐘,蕭橋因心跳速度過快不得不停下了走會兒。蕭橋屬於那種不易出汗的體質,就算進行了大量的運動也只是布了點薄汗。
走了一會兒,蕭橋又開始跑起來了。剛跑了幾步,對面來車似乎開了遠光燈,射得他眼睛生疼,不得已靠邊停了下來,用手遮擋眼睛。
本想等著車一過,便繼續自己鍛鍊身體的計劃,卻見那輛車突然加速,直直地向自己駛來。蕭橋慌了神,巴巴地站在原地不知動彈。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曜影忽地停在距蕭橋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透過擋風玻璃蕭橋看見了坐在駕駛座的人,原本被嚇得當機的大腦開始飛快地放映昨晚那個男人對他所做的全部,一幕一幕所有細節一點都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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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被推開,踩著鋥亮皮鞋落地,周嶼不緊不慢地走近蕭橋,抬起他的下巴,半笑著說,“寶貝,可讓我好找啊。”
聽見周嶼對他的稱呼,蕭橋嗤之以鼻,他緊捏拳頭,別過臉根本不願意看到周嶼那副嘴臉,“惡魔。”
“早起鍛鍊啊?還沒吃早飯吧,惡魔請你吃早飯。”周嶼拽起蕭橋的手,靠著壓倒性的力量活生生將一個大活人塞進了副駕駛。
任憑蕭橋的捶打,周嶼依舊笑臉相對。
剛落座的蕭橋,立馬開啟車門,右腳剛邁下去,忽地發現左手被束縛住了。周嶼朝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這時蕭橋才注意到左手被銬上了。
“你......”
周嶼立即澄清,他可不想和警察沾上一點關係,“我可不是警察,這只是玩具而已,喜歡嗎?”
蕭橋忿忿地望了周嶼一眼,咬牙切齒道,“周先生,請你放我下去。這裡是學校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攝像頭,還請你不要做出太過分的事來才好。”
蕭橋少有如此硬氣的時候,大多數對於同學室友他都是忍氣吞聲,早已習慣了。
“本來我只是單純想請你吃個早飯,但是聽你這麼說以後,我突然不想請你吃早飯了。”周嶼湊到蕭橋耳邊,輕聲說,“想要吃了你。”
周嶼回正身體,腳踩油門轟到底,慣性作用,蕭橋“咚”地一下撞上了椅背。
周嶼忍不住得逞一笑,笑聲與蕭橋的不安一同混雜在速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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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吃過一次了,但,不夠,不夠,還遠遠不夠。周嶼想。
第6章
後門那條道上幾乎沒怎麼設減速帶,周嶼車速很快,他根本不顧及其他人。幸運的是,好在清晨六點過道路上沒什麼人,否則指不定要傷著其他無辜的人。
短暫的時間裡,蕭橋一直在使勁拽扯手銬,他不能任由周嶼帶他走,必須自救。從小到大能靠的永遠都只有自己,以前一樣,現在也一樣。
他一看到周嶼,一聞著他的氣味,腦仁子都疼,昨夜的種種不堪不顧他感受,統統霸道地佔據著他的大腦,揮之不去。
周嶼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一想到瘋子可能還會對他做出骯髒的事來,蕭橋手便止不住地輕顫。鏈條與手銬碰撞得嘩嘩作響,手裡的動作更急了,白皙的小臉蛋兒硬生生地憋得泛起了紅暈。
周嶼轉頭對著蕭橋咧嘴一笑,“彆著急。”
蕭橋被那笑容嚇得手都沒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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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即將駛出後門,蕭橋瞅準時機立馬朝著保衛室大聲呼救,可嘴裡剛蹦出幾個字,就被周嶼死死地捂住了。
蕭橋身單體薄的,輕而易舉就被周嶼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牽扯過去,整個人都歪著倚在周嶼懷裡,背後即是寬廣的胸膛,可那在蕭橋心裡那卻是豎滿尖銳鋼釘的鋼板,根本不敢往上靠。
蕭橋用了雙隻手都沒能掰開周嶼的束縛,周嶼力氣太大了,蕭橋只能像個失敗者一樣,唔唔做聲。
周嶼低下頭抵著蕭橋的額頭,令他一動也不能動,周嶼輕聲細語地教育不聽話的蕭橋,嗓音醇厚,“不可以吵著別人休息,要做一個乖孩子哦。”
周嶼的話語無形地穿過了蕭橋的心臟,他心驀地一沉,一聲不吭。
最後周嶼笑著鬆開了手,還摸了摸蕭橋的頭,“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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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拐出門就是紅綠燈,只好腳踩剎車等待綠燈,周嶼左手隨意搭在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