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滿腦子都是練練練打打打,再然後就是餓餓餓和困困困。”
“誰說收不到,我看他明明就收的挺好。”
我拆開打包盒,目光在鰻魚蓋飯和芝士玉子燒之間轉了一圈,選了後面那個。
“他就是在介意自己年紀比我大唄。”
山田陽射無言以對,過了一會,胃裡實在是餓,他伸手把被推開的鰻魚飯拿到面前,掰開筷子,“你這不是很清楚問題在哪?你今年16,我倆今年31,大你一倍,別的不說,就說我們上高中時你還是個受精卵呢。”
這可真是絕妙的比喻,我面無表情地嚥下嘴中的食物,決定不和他生氣。
“你的意思是相澤消太沒和人談過戀愛,所以你也不知道怎麼追他,那你之前還答應的那麼快。果然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句話也不能信,還老師,我看你就是個大豬蹄子。”
山田陽射差點被哽死,他剛剛還在試圖把之前的事忘了,然而……
把未來的學生給睡了——不是他不想負責,好吧,他的確是不想負責,但如果真的非要他負責…也沒什麼,也行的。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結婚不可能,其他的,諸如賠罪賠償什麼都可以商量,就算走法律途徑被判個猥褻未成年人去坐牢他也認。
但是中間加了個相澤消太,這事就麻煩了,山田陽射一點也不想對相澤坦白自己做了什麼,“我們只是抱著睡了一覺什麼都沒幹”——就連這個他也說不出口,他只想‘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最好瞞一輩子,到死也別被相澤知道。
逃避可恥,然而這次真的沒法剛正面。
山田陽射翻著盒子裡被烤焦的鰻魚咬了一口,食不知味。
“好吧。”山田陽射嘆氣,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幫你,”他頓了頓,說道,“我幫你們,反正他也喜歡你,條件就是我們昨天……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當做沒發生過,剛剛那種話也不能再提。”
我抬頭看了看普雷森特的表情,這次是認真的。
對我沒壞處,於是我一口答應下來。
“可以。”我說。“但是怎麼幫我說的算,你不能私自行動,一切都要按我說的來。”
不出聲就代表預設,我吃掉最後一口玉子燒,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時間剛剛才過去十八分鐘,相澤消太開著車,就算一路綠燈也到不了家。
我起身走到視窗,點開地圖開啟導航,背後的普雷森特一直沒出聲,我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但是,既然他都親手把自己的弱點送了出來了,我為什麼不用呢?
“昨天晚上的一切,我都會守口如瓶,”我加重語氣保證道,“我聽說Lunch·Rush開了個流動店,今晚,我要你把相澤約到那裡去吃飯,然後你現在就把地址給我。”
“……然後你到了我走?”
山田陽射覺得自己喉嚨發乾。
他突然產生了自己在把相澤消太往火坑裡推的錯覺,與此同時,他覺得自己好像也被無形的網纏住了,越是想掙脫就網的越緊。
正所謂是“一步錯,步步錯”,想要維持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填。
“不,各吃各的,一切照常,剩下的你就別管了。”
——————————————————————
摸著小貓薄薄的耳朵,我坐在窗臺上,看著相澤消太在茶几上倒好水,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沒說什麼,就走進了臥室。
他沒關門。
我聽到床陷下去,被子掀起,翻身,舒服地喘了一口氣,聲音很性感——卻只有半聲。
緊接著又是翻身,翻身……聲音漸漸消失。
依舊沒脫衣服。
連襪子也沒脫,我真是服了。
【相澤?他喜歡裸 睡】
腦子裡轉過這句話,我決定,抽空一定要夜襲相澤消太見識一下。
我把懷裡的貓窩輕輕放下,飄進洗手間洗了把手,悄無聲息地脫掉鞋,又脫掉絲襪,移動到臥室門口靜靜地聽了幾秒。
呼吸頻率,正常。
……這入睡速度,簡直和我一樣快。
於是我露出頭看了眼,看到相澤消太背對著門,側躺在床上,睡姿,嗯,怎麼說呢,很……優美規範。
——絕對是裝睡。
我無比確認這一點。
輕飄飄地落在床的一頭,我盯著假睡狀態的某人,看著他沒蓋到被子的那部分胸膛緩緩起伏著,彷彿很有熱度的樣子。
在這之前,我還真沒見過有誰會在家裡的主臥裡擺一張單人床,明明空間那麼大。
我默默地掀起被子的一個角,在腦子裡規劃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不動聲色地鑽進去。於是我把手裡的被角鬆開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換了個姿勢,很乾脆地挨進了相澤消太懷裡,然後就著被子抱住他,慢慢地,慢慢地,徹底落下重量。
——壓死。
稍微蹭了蹭,我閉上眼調整呼吸,進入裝睡狀態。
頭頂的呼吸每3.5秒迴圈一次,相澤消太心臟搏動的速度比我的要快一點,間隔很小,幾乎交纏在一起,兩股心跳同樣的強勁、規則——這些都可以控制,我漫無邊際地思考著,等待他放棄裝睡。
然而,相澤消太的耐性比我想的還要好,為了更自然,我甚至稍微動了兩下——從輕抱變成熊抱,最後進化成了八爪章魚抱——都到這個程度了,他也沒動一下。
難道真的睡著了?
睡到被貼身八爪章魚纏繞都沒反應?
我就不信了…反正我不困,我等。
屋內非常安靜,沒開空調但是開著窗戶,偶爾有風灌進來,不算熱。
能聽到路邊有鳴笛聲,和陣陣蟬鳴。
其實仔細想想,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追相澤消太——哦,是了,我記得是普雷森特先喊的【我幫你追他】,然後,我就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對啊,其實我本來沒準備追相澤消太的,沒錯,我是挺喜歡他,但是真要考慮交往……仔細思考一下,我應該更喜歡弔哥那樣乖乖聽話的型別,而相澤消太這個人跟“乖”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
關鍵是他還老拒絕,這樣的高嶺之花,平常看到調戲一把倒是挺有趣,但是真要認真追她……累慘了也不一定追的上。
而且我好像也沒那麼多閒工夫追男人,我還欠A一個暴肌靜岡,我還要鍛鍊,要防著橫刀一斬陰我,要殺安德瓦,要和百一起建立聯名事務所,要掙很多錢,要去各國交換做任務,尋找能夠治癒姐姐和冰姨的治癒者——世界這麼大,幾十億人裡總會有那麼個人,擁有能夠治癒她們的個性。
所以談戀愛……就算花很多功夫成功把相澤消太追到手,滿打滿算,最多也就只能高中三年。
我突然有點困,也許我真的喜歡被人抱著睡覺,起碼…被人覆蓋的感覺比被
子要好。
最好的是深海,絕對黑暗,絕對安靜,絕對不會被打擾,一旦真的沉下去,就可以放下心睡到天荒地老。
身下的人動了一下,從束縛中抽出了胳膊。
胳膊被拿起,我平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