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邱澤是背對著顧源禮的,突然一隻手從沈邱澤的背後伸了過來,攬著他的腰,把他往裡抱了抱。沈邱澤渾身緊張起來,扣住了那隻手,是顧源禮的。顧源禮說:“往裡睡點,你都快掉下去了。”然後就很老實的把手撤走了。沈邱澤知道自己想多了,轉過身就朝著顧源禮那個方向靠了靠,沒想到一下又靠的太近,兩個人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顧源禮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笑問:“你緊張什麼。”然後又找補了一句,“你放心,我忍得住。”
“忍得住,你忍得住,我不一定忍得住啊。”沈邱澤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已經嘀咕出來了。顧源禮聽後倒是很震驚,說:“你的意思是,要我幫幫你。”說著,手已經朝沈邱澤的襠下探去。
沈邱澤的小兄弟被抓了個猝不及防,一下子精神起來,沈邱澤本人更是立刻清醒,抓住顧源禮的手說:“別,別,燈還亮著呢。”沈邱澤這話的意思是,燈還亮著呢,做這事不好。但顧源禮聽起來就是,燈亮著不行,燈滅了就可以。
顧源禮鬆開了沈邱澤身上抓著的手,對他說:“去關燈。”沈邱澤起身,磨磨唧唧的關了燈,回到沙發上的時候,顧源禮手還沒伸過來,沈邱澤就撲了上去,按住他的手,整個人有一半架在顧源禮身上。
“顧源禮,我倆聊聊天吧。”顧源禮也被抓的一懵,在沈邱澤懷裡乖乖的沒動彈。沈邱澤從顧源禮身上下去,重新找了個舒服姿勢躺著,然後兩個人都沒開口說話。
這個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四周安靜的可怕,只有窗外一絲微弱的燈光,照進房間裡來,照的兩個人的眼睛亮閃閃的。最終還是沈邱澤先開口了,說:“顧源禮,你還記得小時候我爸帶咱倆去山上露營嗎,那天天氣特別好,漫天都是星星,你給我講你最近看的書,我爸在旁邊給咱倆拍蚊子。咱倆還計劃著要熬夜,第二天看日出,結果後半夜都睡著了,就我爸還醒著,守了咱倆一晚上,第二天還被叮的滿身包。”
“唉”沈邱澤嘆了口氣,繼續問顧源禮:“你說我爸也是挺好的一人,怎麼後來就幹那事了呢。”顧源禮聽後沒說話,十八歲那年,沈光耀出事的時候,沈邱澤可是一個字都沒說,還是該吃吃,該玩玩,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說了這麼多。
沈邱澤又繼續說道:“也怪我,從小想著靠我爸就行了,也不怎麼努力,不像你,生在顧家學習還那麼好,別人都說你是靠你爸才混的那麼好,但我覺得你不是,你就算不靠你爸,一樣可以混的好。”突然,沈邱澤轉過身,盯著顧源禮的側臉,“說真的,顧源禮,雖然我們這麼多年沒聯絡,但是我心裡是一直希望你好的,你信嗎。”
顧源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了兩下,然後就聽見他說:“我信。”
這邊沈邱澤,聽到顧源禮的回答後,突然揉了揉眼睛,又轉過去了。“長大太快了,太突然了,我好像還沒準備好。”沈邱澤心裡想了想,沒說出來。之後,兩個人又寂靜了很久,沈邱澤突然開口問:“顧源禮,你睡了嗎。”
顧源禮說:“你說。”
沈邱澤說:“顧源禮,我好像還欠你一句大學快樂。”
黑暗裡的人深吸了口氣,回答說:“知道了。睡吧。”
第九章
早上陶傑來開門的時候,就看見沈邱澤紅著眼睛從廁所裡面出來了,看到陶傑的時候還“噓”了一聲,意思是不要把顧源禮吵醒了。
兩個人到了門外,陶傑戳著他的胳膊說:“可以啊,這就被拿下了。”
沈邱澤就沒正眼看他:“昨天晚上鎖個什麼門啊。還把我手機踹走了。”說著在陶傑包裡翻起自己的手機來。
陶傑的關注點顯然和他不一樣,聽見沈邱澤的聲音,一下子興奮起來:“喲,這嗓子都啞了。”
沈邱澤認真解釋了下:“這是哭的,發炎了。”
“哦,哭的。”陶傑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心裡想著,這顧源禮真是禽獸,看把我沈哥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車上,沈邱澤化著妝,一邊默默想著自己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他媽的我都說了些什麼!
沈邱澤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噁心的話,以後還怎麼有臉在顧源禮面前橫啊。
很快,沈邱澤就發現自己白擔心了,那天過後,顧源禮有大半個月都沒再來過劇組,也沒和沈邱澤聯絡。沈邱澤內心更不安了。
陶傑幫沈邱澤分析著:“你那天晚上說啥不該說的話了?”
沈邱澤搖頭:“我發誓,都是我二十多年來說的最正常的話。”
陶傑皺著眉毛,又把他來回看了幾遍,問:“你倆床上和諧嗎?”
“......”感受到了沈邱澤兇狠的眼神,陶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說:“我什麼都沒聽見。”
沈邱澤終於開口了:“沒聽見應該捂耳朵。”陶傑:“......”
經過兩個人再三討論,一致認為,顧源禮還惦記著他那幾萬塊錢的小破魚,陶傑發話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去,買幾條魚看看顧總。”沈邱澤和劇組請了假,開著小車,到花鳥市場去挑了幾條小金魚,裝在塑膠袋裡,扔到後座,一路開車到了華策的大樓。
等到沈邱澤下車的時候,那幾條小金魚在塑膠袋裡,瑟瑟發抖,奄奄一息。
沈邱澤拎著塑膠袋到了顧源禮辦公室,人不在,小金魚已經在袋子裡開始抽搐了,沈邱澤在屋裡轉了一圈沒找到能放魚的地方,就先拿到了浴室,在浴缸裡放了些水,讓魚先遊起來了。
浴室裡,沈邱澤在摸魚,浴室外,顧源禮回來了,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聽進門的說話聲是有兩個人。沈邱澤放下魚,趴到門邊偷聽起來,說話的人是個柔聲細語的男人,沈邱澤聽了半天,才聽出來對方是沈文濤,只因為對方說了一句:“小澤那個人,打小不正經,你這麼捧他,後面一準要吃他的虧。”
“你大爺的,居然在背後說我壞話。”沈邱澤心裡想,“不過這沈文濤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怎麼在顧源禮面前說話,嗲成了這個樣子。”又聽了一會,覺得沒意思,正想著找機會出去,就聽見外面沈文濤說:“這麼些年了,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明白,他又是何德何能,讓你等了這麼多年。”
“臥槽。”浴室裡,沈邱澤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嘴,真怕自己叫出來。“沈大爺居然喜歡顧源禮,怪不得他小時候老搶我賽車玩呢。”沈邱澤心想,完全沒有意識到沈文濤後半句說的話和他有關。沈邱澤不敢往下聽了,默默的躲到浴缸旁邊繼續摸魚了。
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的門突然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沈邱澤回頭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