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裡面挑兩件沒上身的,再拿些銀錢。”
春桃不明所以,也去了。
很快,春桃捧了新衣和銀錢楚來,衛珩隨手把那錦袋也放在了新衣上面:“給林姑娘吧。”
主子的銀錢攢得可是小心翼翼的,今日竟然這麼大方拿出來給這林姑娘,春桃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林湘語也怔住了,隨即擺手:“不用的,我不需要的。”
衛珩看向她:“算是見面禮吧,拿著,以後有事可以來紫宸殿。”
徐太醫在旁低著眉眼,後宮裡面向來腥風血雨的,這種女人和女人之間的較量,他也見得多了,卻沒想到錦貴妃特意讓林湘語過來,先賞了一番。
林湘語不願意接,但是衛珩已是輕斥了聲:“拿著。”
她不得不接,欠身謝過。
人見到了,雖然把林湘語送到太醫院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雖然不算養尊處優,但那裡的確能避開後宮的勾心鬥角。眼見著天色黑了起來,衛珩只說累了,讓春桃送徐太醫他們出去。
春桃送徐太醫出去了,說順道去拿晚膳。
衛珩點頭,招手叫著那隻貓:“過來。”
貓兒正蜷縮在他的鞋子旁邊,動也不動。
衛珩叫了它好幾次,它都不理會。
他放棄了,靠坐在上榻上就那麼看著貓兒,後來想到小五叫它的名字,也試著叫了聲:“嬌嬌,徐嬌嬌。”
貓兒真的聽懂似的,這就抬起了頭,這一次,它看見衛珩和顏悅色的,這就跳到了榻上來。
小傢伙乖巧地走到衛珩的懷裡,還喵了兩聲,蹭著他的手臂,一副依賴的模樣。
衛珩半闔著眼,攬著這貓兒,腦海當中都是納蘭錦色平時抱著貓曬太陽的模樣,他從前累的時候,總是無處可靠,現在在這紫宸殿中,卻似桃源聖地,可以放鬆身心。
正是昏昏欲睡,春桃去而復返。
這個春桃囉裡囉嗦咋咋呼呼的性子,真的是要改改了,進了紫宸殿就大呼不好了:“不好啦,不好啦主子不好啦出事了!”
衛珩驀地睜開了眼睛:“什麼事 ,大呼小叫的。”
春桃氣喘吁吁,這會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不好啦,林小姐從紫宸殿回去,說是主子折辱了她一番,才回太醫院就上吊了!”
上、上吊了?
衛珩一下坐直了身體:“可救下來了?”
春桃還直撫著胸口,嚇得不輕:“救下來了,徐太醫正好在一邊看見了,說是沒事,現在人送到這邊偏殿了。”
衛珩指尖微動,他明明送了新衣給她,還特意從錦色的小金庫里扣出殿銀錢給她,怎麼就折辱她了?
幸好沒事。
他沒動:“沒事就好。”
春桃在一旁跺腳:“好什麼啊,現在整個後宮都知道了,主子善妒,人都送到太醫院去了,還特意把人叫過來折辱了一番,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衛珩:“……”
春桃急得不行了:“主子,咱們過去看看吧,可得說清楚,你這好心地又送衣服又送錢的,怎麼到她口中就變成了折辱了。”
的確是應該過去看看,林湘語心思單純,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誤會了。
衛珩點頭,由著春桃伺候著穿上了鞋。
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春桃在前面挑燈,主僕二人這就出了紫宸殿,一路往西南走去,走進御花園的時候,園中不知什麼時候擺了軟轎,橫七豎八擋住了路。
春桃只得挑著邊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唸叨著:“主子小心點,這邊是池塘。”
四周靜靜的,御花園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衛珩本來就是久經沙場之人,不似女子那般小心,他跟在春桃身後,並未在意:“沒事。”
春桃還囉嗦著:“這哪個宮裡的軟轎,怎麼橫在這裡了,平白擋著人走路,要是青天白日的,走這池塘邊上還不覺得怎麼樣,一到晚上我怎麼心裡瘮得慌,一想到主子前幾天就是掉進這個池塘的,總是不能安心……”
不知道為什麼,衛珩心頭也忽然湧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腳步微頓,回頭看了眼,可後面什麼人都沒有。
漆黑的夜晚,沒有星月,只有四周微亮的燈火飄忽不定的,春桃的腳步聲還在前面,衛珩心下稍安,轉過身來才要跟上去,裙邊不知道掛住了什麼東西,突地大力一勾,他穿著長裙抬不起腿來,整個人直直栽進了水裡!
“春桃!”
“啊!”
水聲在背後響起,春桃嚇了一跳,可她回過身來,哪裡還有納蘭錦色的影子。
池塘中水花撲騰著,春桃驚叫起來,連忙撲進了池塘。
“來人哪!快來人哪!”
☆、貴妃的修羅場
第十七章
漆黑的夜裡,她走在池塘邊上。
也不知什麼東西纏住了她的腳踝,錦色一頭栽進了水裡。
入水的那一瞬間,她本能地閉住了呼吸,然後指尖一動,醒了過來,啊,原來是個夢,嚇了她一跳。
對於向來怕水的錦色來說,那種窒息感,令人恐懼,她坐起身來,身上的薄毯滑落了下去,伸手撫額,四下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御書房睡著了,而且還是睡了很久。
夜幕降臨,御書房只有昏暗的小燈,衛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她身上的薄毯應該就是他蓋的,錦色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只是最後的夢有點嚇人,趕緊拋之腦後了。
錦色走到案前看了眼,衛珩把摺子都批了,有了他的指示,那她這個冒牌皇帝就好上朝了。睡了這麼半天飢腸轆轆,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錦色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剛要叫曹駿去準備晚膳,冷不防門口跪著一個人,嚇了她一跳。
風無雙就跪在石階上面,已經不知道跪了多長時間。
天!
這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這麼虐待原文女主!
錦色登時上前:“你怎麼在這跪著!”
曹駿在旁站著,嚇了一跳:“皇上,是您說的,任何人不許打擾。”
錦色惱著瞪了他一眼:“那也不看是誰,風小姐來了,怎不叫朕?”
她一時忘了自己是男人,伸手來扶,風無雙見皇帝關心自己,已是感動得熱淚盈眶:“我沒事,就是跪了一會兒。”
說是沒事,但是女子嬌柔,跪了半晌,雙膝已是麻木,風無雙才一站起來,腿一軟差點摔倒,還是錦色一把將人攬住,半擁著才算扶穩。
不是讓她出宮了嗎?
她怎麼還在宮裡。
錦色:“你不出宮,在這跪什麼?”
風無雙半靠在她懷裡,一臉嬌羞:“風家上下幾十口,無不對皇上感激涕零,無雙感念您的救命之恩,願入宮服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