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上去興師問罪。

眼看十一點四十五分，從樓梯口往上看，燈還亮著。

這麼晚了，耽誤人家睡覺多不好。

他鼓起勇氣踏上樓梯。

趙光景坐在書桌後看檔案，見他來了，放下檔案，說：“坐吧。”

趙方在桌旁的小沙發坐下。

趙光景從抽屜裡取出一張支票，拾起鋼筆在指間轉兩圈，斟酌一番字句，“趙方，我知道你在經濟上有困難。你不妨跟我老實說，說清楚，要多少錢，要來做什麼，最後看看我給不給得起。”

趙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小心朝趙光景看過去，留意他是否喝醉酒胡言亂語。可趙光景眼神沉著無波，冷靜，甚至犀利。

趙方想了一下趙光景的兩個問題，“我……我借兩百萬。”他飛快地說出來，不敢再看趙光景，又飛快地補充道：“圓圓跟我說，吉吉生病了，要很大一筆錢治療，她問我要兩百萬。”

“哦，生了什麼病？”

“不知道。”趙方雙眼茫然。

“你不知道……那麼，吉吉在哪一家醫院？”趙光景低頭嗤笑一聲。

“我不知。”趙方窘迫地說。

“趙方，編謊能不能編圓一點？”趙光景嘆了一口氣。

“是真的！我沒騙你！”趙方急道。

趙光景聳聳肩，一副隨他怎麼說的樣子，眼裡僅剩的一點微光破碎，只留下失望。“如果我不給，你是不是打算纏著我爸媽，把他們的棺材本都騙走？”

“我不是！”趙方委屈地為自己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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