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放虎歸山”來“引蛇出洞”,隆昌帝絕不做毫無把握的事情,他收下的龍牙軍既然敢把林淼給放了,那必然有萬全之策。
白露還以為他們有什麼牛逼哄哄的計劃,沒想到他們……直接給林淼下毒了。
真是……招數不再下三濫,有用就好!
據說林淼這位“傳奇女子”,臨死前那幾天還在瘋瘋癲癲地叫囂:“永元!你不過是一個最可憐的女人!”
“你這種女人或者有有什麼意義!你愛的人永遠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你贏不了我的!就算你是金枝玉葉又如何?”
對於998同聲傳播這種“傻逼”言論,白露當真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不過她沒有興趣,但是某人卻是怒髮衝冠為紅顏了。
對於畫中人大半夜跑出去折騰一個女人的事情,白露再一次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聾作啞。
“你可是沐浴過了?”她平靜地問一聲。
“尚未,”那人神色如此地舉足入室內,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在等我一起嗎?”
白露:“……”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在等你一起沐浴?
然而那人還是一本正經地問:“是要鴛鴦浴嗎?”
一邊說,一邊毫不做作地清純又淡定地寬衣解帶。
咳咳咳……白露的內心進入了瘋狂地掙扎時刻,究竟是欲拒還迎呢,還是半推半就呢?還是直接撲到他算了?
啊!這男人有毒!她中毒已深了!
998:“你的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白露:“……走遠點,非禮勿視。”
前駙馬被查證為叛國之賊,有狼子野心,保持原判——凌遲處死。
公開行刑的那一日,逃脫武林正派圍剿的那些殘餘的武林惡徒前來劫法場。金吾衛與龍牙軍可謂是備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們上來。
亡命之徒不虧被稱之為亡命之徒,那日的場景稱之為修羅場也不為過,罪魁禍首呂子朗尚且還沒有實施凌遲之刑,而已經有無數人因他而倒下了……屍山血海。
白露並不擔心呂子朗能逃脫,他都被廢了,就那樣的身體,多活幾天都是勞累,除非送他到未來科技位面,否則一切免談!
但是她放心,有人不放心啊。
“你老公跑刑場去了。”
白露啃了手中的冬棗一口,甜滋滋的,聽到998的報告,她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998驚奇地問她:“你不擔心咩?”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做事,我放心!”
光瑜知曉必定會有人劫法場,他倒不是不相信金吾衛和龍牙軍,他是除了自己和白露,任何人都不願意相信。
除非叫他青眼看著那人嚥氣,否則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白衣蹁躚的男子,遠遠地看著那血腥味沖天的廝殺場,目光冷漠而平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站著的人寥寥無幾了。
待那身材高大卻偏偏雙手細膩修長如女子的詭異男人,將他心底最後那根刺一刀一刀地颳了下來,光瑜也不過是反應平平。
倒是那人硬氣得很,千刀萬剮之下硬生生地一聲也不吭。
呂子朗一抬頭,雙目充血,遠遠地看到了那衣袂飄飄的男子。
此時他狼狽如斯,而那取代他的人卻一身聖潔。
恍惚之中,猶然看見女子因心碎而落淚的美目,一地零散的胭脂,就如同他對待對方一般地粗暴而輕蔑。
然而轉眼之間,再次回眸,那人已經眉心蓮花綻放,目露輕蔑。
那花鈿……聽說是那白衣男子為她而畫啊……
“光氏的人?”聽聞白露的請求,隆昌帝微微一驚,“光氏早些年確實是出了不少人物,只是那三房在前朝戰亂之中就斷了香火,還是幾百年後由他們大房有神童之名的光烈過繼到三房。”
他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緩緩道:“只是那三房也一直隱居深山。”
白露心裡默默道:就是因為隱居深山才好隱瞞那人的奇怪之處啊!
唉!我真是為他操碎了小心肝!
賜婚的聖旨到了手上,明明塵埃落定,光瑜竟然一時恍惚。
“怎麼了?”白露抓了抓他的手,“還不快謝旨?”
他回神,一笑清澈:“沒什麼……只是欣喜若狂,不知所措。”
此時已經到了冬季,那人一身潔白與皚皚白雪相融,一笑之間彷彿叫萬千白雪皆化了。
如此動人!
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就像我不知道我為何在等你一般。
彼時我在畫中,你在畫外,你的每一次撫摸都叫我羞得不知所措……
天知曉你的出現是我最大的幸運,倘若此生無你,那活著有何意義?
我一定是在哪兒見過你……露兒……
或許,我們當真前世有約。
第78章 魔尊他求而不得(1)
一身紅衣的女子面容慘淡,顫抖著倒退一步,又一步……眉間全深深地皺起,裡面是化不開的絕望和悲傷。
她慘然笑道:“我愛你啊……我愛你啊!你為何就是不願意看看我的真心呢?”
不遠處的男子,刀削般的面容冷峻如斯,眸中是無需深究的輕蔑。
“你的真心?藏在你身體裡,本尊又如何得以看得見?”
“看不見麼?看不見麼……”女子雙目失神,口中無意識地喃喃自語著。
風捲雲舒,忽然之間天際徹底昏暗,風雨驟起,冷漠的雨滴無情地撲打在她那慘白的臉上,她念著:“那我今日便給你看吧……”
撕裂開胸腔的痛苦叫人窒息,將那鮮活的某物小心翼翼地捧出來……
撲通、撲通——
跳動著的鮮紅色,泛著一股腥味。
“你看啊!我挖出來了,你快看啊……”女子誇張地、瘋癲地大叫著,眸中的癲狂幾乎就要破框而出,“快看啊!我的……真心……”
那瘋癲的大叫戛然而止。
華貴而精緻的靴子下,無情地漫開了濃稠的鮮紅,碎末清晰可見,而那人目光卻依舊如初——輕蔑!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是什麼聲音!?
心跳!越來越急促的心跳!
“啊——”白露慘叫一聲,從沉眠中驚坐而起。
白露只覺得自己異常的痛苦,心臟的跳動都彷彿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負荷一般,撕心裂肺的在疼痛著,她恨不得現在就將自己的心給挖出來,以求一絲喘息的時間。
整個人都在這寂靜的空間中無聲無息軟倒下去,白露心道此般情況,估計整個後背都已經被冷汗完全浸透了吧,她反手一摸——
誒!!!
我的手呢!?
“手?不存在的!”998冷漠的聲音在白露的腦海裡響起,“慘叫?不存在的;驚坐而起?全是想象!呵!”
“我……”白露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仔仔細細地翻來覆去地打量著自己的‘手’,然後認真地問了一句:“變成了什麼東西?”
“你猜?”系統蒼老的聲音裡都是戲謔。
白露只覺得天都要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