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得江楚生的心,江元白很奇怪江顧白為何對江楚生心懷不忍。
當初江顧白自己說他是個龍陽斷袖而且是下面那位,江楚生很不高興,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聽說他也是斷袖時的生氣,大概是因為,江顧白是下面那個,而且江楚生更看重他這個老二而不是老大……
江元白目光忽然有些詭異,“大哥,我聽聞你與他感情並不好,這麼多年來他總關注我,並不很關心你……你怎麼好像對他諸多不忍?”
江顧白淡淡道:“哪裡不忍?”
江元白笑道:“你現下說的平靜,然而眉目間流露出的神情,都告訴我,你不會殺了他的……”
“他養過我,畢竟我也叫過他幾聲父親……”
其實,平日裡他叫江楚生也是叫教主的,教眾只道江楚生是為了給自己兒子灌輸先君後父,誰知道他不是江楚生親生的呢?
“那倒也是……”說著,江元白卻又是低低一笑,“不過,這教中上下聽聞大哥是斷袖,又不敢送大哥男人來壓你,其實,江楚生長得倒也不錯……可惜他四肢俱斷,難以滿足你,勉強試試,說不準也還行……”
江顧白平靜的面容竟似有一絲皸裂,“你……”
在江元白眼中,他和江楚生是親父子,然而他言行之中,卻慫恿他把江楚生當禁臠?!
“……自然了,大哥若是嫌棄,替他把四肢醫好也就是了,憑他的皮相比這世上大多數人好多了,想必床上功夫也不會太差,不過在這地牢裡關了這許久,只怕他的樣貌已變差了,江湖上青年才俊多的是,那楚雲留長得就不錯,我看他氣度也好身形也好,說不準你可以試試……”
江顧白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我記得江湖上說,楚雲留是你的好友……”
“哦,是好友,不過,大哥若是想要,也是可以的……”
江顧白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這麼多年你在武當到底學了什麼?武當向來俠義心腸,怎麼你卻連半分都沒學會?”
江元白目中竟似露出些惆悵來,道:“沒有法子,本性如此,我從前想改,實在改不了……”
江顧白盯著他,似乎想看看他眼中那惆悵是真的還是假的。
“算啦算啦,別說我了。”江元白揮了揮手,“反正我是要走的,到時候這中元教教主自然由大哥來當,不管大哥是想將那人當禁臠也好一劍殺了也好,只要莫讓他尋機會鹹魚翻身便罷……他的心機,豈是我們能比得?”
江顧白垂下眼,道:“有再大的心機,那也輸給了你。”
江元白愣了一愣,面上竟露出些少年的意氣來,“自然!這一場,終於是我贏了。”
江顧白思及房內昏迷的陸玉弘,只暗歎陸玉弘流年不利,竟被這樣一個人看上,而那江楚生……
卻是誰叫他當年在他自認斷袖時不動聲色,導致江元白以為他並不介意龍陽斷袖?若非如此,江元白也不會坦誠相告他喜歡自己的師兄,這一切一切,也是上天註定,註定他終究要輸這麼一遭,而輸了,可能就輸一輩子了。
第二章
江元白當真走了,他不但走了,走前還順手給自己老爹扣了一頂大黑鍋!
江楚生枉自風流,沒想到男女不拘,下流無恥,將武當弟子陸玉弘抓進中元教夜夜春宵到天明。
這對武當而言自然是奇恥大辱,武當弟子,同氣連枝,雖然知道這事的只有陸玉弘的幾位師兄弟,但他們無不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上了中元教將江楚生千刀萬剮!竟然……竟然下迷藥迷姦?!果然是魔教教主,竟然這麼不入流!
然而,江楚生早已不是中元教的教主了。
武當眾人都極重義氣,雖然武當掌門不會同意他們貿貿然前去報仇,但說不準有一兩個,就單槍匹馬地闖過去了,為此,江元白又說,他潛入中元教營救師兄時,遇到了江楚生的兒子江顧白,江顧白比江楚生好多了,因為天性善良受江楚生冷落,於是,他與江顧白一起合謀,將江楚生那個淫魔拉下了馬,並且廢他武功將他囚於地牢,江顧白極恨江楚生,甚而打斷他四肢斷了他全身經脈……他見大仇得報,師兄又著實體弱,因此,便不管剩下事情,將陸玉弘救回了武當派……
雖然他沒有趁機將中元教一舉殲滅,但是先救同門這個舉動卻讓武當眾人均是點頭,聽到江顧白將江楚生弄成那個樣子,他們又是撫掌稱快,又是暗歎,魔教中人果然心狠手辣。不一劍殺了也就罷了,畢竟是親生父親,怎麼還這樣折辱。只怕江顧白天性善良是假,藉機奪位是真,江元白也被他騙了。
好在,江元白和陸玉弘都平安地回了武當。
江顧白在書房內,看著那一疊情報眼皮子直跳。許久,放下那些紙張,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教主,你的面色不是很好……”貼身婢女素心輕聲地道,取來一塊熱毛巾替江顧白擦了擦臉,又為他整理了一下桌子。
江顧白捉了她的手腕,低低一嘆,道:“元白他也太壞了……”做下那些事也就罷了,竟然還推到自己親爹頭上。若非親眼所見,他從前連想也想不到。
素心臉一紅,道:“教主此話差矣,若是二少主他不那麼說,豈不是叫人生疑麼?”
江顧白自然明白江元白的用意,然而,想到那被囚於地牢的江楚生,不免暗道,當年江楚生為人自傲狂妄,於江湖上闖蕩時紅顏知己遍佈天下,只不過,那些女子都是自願貼上江楚生的,江楚生從未用過下作手段,江元白此舉,若是讓江楚生知道,只怕氣得夠嗆。
這麼想著,江顧白卻是有些心血來潮,自從江楚生受傷被囚,他幾乎從未發火,從未發瘋,他畢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何況他如何中計這事並未傳開,於他名聲無損,如果,江楚生知道自己的名聲被敗壞成這樣,他會暴躁發怒,恨不能殺了江元白麼?
幾乎未見江楚生生氣發怒的樣子,江顧白著實有些好奇。
好奇歸好奇,江顧白也不是有那等蔫壞心思的人,將桌上東西一併整理了,江顧白起身道:“素心,你去準備些酒菜和傷藥,還有木板與草藥……斷骨敷的。”
素心福身道:“是。”
江顧白走到一邊,將一個暗櫃開啟,只見裡頭一溜煙的小瓶子,毒藥春藥迷藥什麼藥都有,裡頭有一瓶白色藥塞堵的,他選了那瓶,將上頭寫的“麻沸散”三個字揭下。
“教主,你要這些藥,難道是要去看那位?”素心拎了一個極大的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