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少媛教自己的形式，學生問他有什麼畫畫的訣竅。他指著摞在牆角一人多高的畫紙說，以量取勝。

那些都是他這些年積攢，經過舒少媛同意才能夠留下的鮮少完整作品。

學生叫他學長，唐希琛偏要摟著遊嶼肩膀以兄弟相稱。遊嶼厭惡地推開他，他又黏上來說第一次見面你對我挺友好，怎麼現在翻臉不認人。

遊嶼皺眉，指著唐希琛畫了一半的畫說今天畫不完就拿回家畫，明天檢查。

這些天的相處，唐希琛像是完全變了個人，根本看不到第一次見面謙虛誠懇小心的樣子。

好在十五天過得快，遊嶼也要提前去方家，方誌材打來電話說方遠由於手術，已經提前住進醫院調理了。

遊嶼沒告訴薄覃桉，哪怕薄覃桉之前說他會陪著他一起面對這場手術。

薄覃桉自己都是病號，他不想再讓他陪著自己折騰。

遊嶼將去學校的行李箱交給傅刑，拜託他開學前三天的時候幫自己將行李箱寄去學校。他只背了個揹包，裡頭放著換洗衣物以及洗漱用品，走之前跟舒少媛打了聲招呼。去機場那天舒少媛早上開車送他，母子二人一路無話，直到遊嶼進候機室時，舒少媛才說一路小心。

“需要錢就打電話。”舒少媛叮囑。

遊嶼笑了下，沉默很長時間才說：“我知道他是你一輩子的陰影。”

“但以後我希望你能生活在陽光下。”

舒少媛看著遊嶼，眼眶逐漸變紅，遊嶼從兜裡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的眼角，笑道：“雖然我們這些年關係不怎麼好，你對我苛刻，我也對你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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