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拿一份不錯的薪水。
再找一個同樣喜歡音樂的伴侶,上班下班,回家後,靠著彼此的肩膀,窩在床上聽歌,討論一下究竟是unk更具有反叛精神,還是後搖顛覆傳統搖滾更值得推崇。
但他沒有。
他繼承了火聲的主唱。
走了一條最未知的路。
雖然沒有走到光明。
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而這一次,他既然選擇找莫比烏斯,重新開啟一片跟主角顧池無關的音樂天地,那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他也同樣不會後悔。
回憶劇情後,許燃見還沒上課,準備來關心一下好哥們。
用手肘撐在桌面上,側過身體看著旁邊的男生問道“哎,顧池,校內選拔就快到了,你樂隊……準備怎麼弄?不著急麼?”
顧池慵懶地靠在後排桌沿,眯眼看來,“著急有用?”
“你要自己唱麼?”
“或許吧。”
許燃饒有興致地揚眉,“咦,看樣子,你對自己唱歌還挺有信心?”
顧池眸光清亮,“某人說過我是很好的主唱。”
看他這麼臭屁,許燃有點不服,“你覺得自己穩操勝券?”
“差不多。”
“顏柏也不在話下?”
顧池捏著筆隨意搖動的手就擱在桌面上,聽到這句,隨手抬起,輕巧地敲在男生鼻尖上,語氣淡然,“沒覺得他有什麼特別。”
許燃條件反射地閉眼,睜開後質疑他“你別這麼自信,我就問你一句,要是我幫顏柏重組寒山,你還有信心?”
對方漆黑眼眸裡,一道深沉的光線閃過後。
他錯開目光,平平常常地開口,“你不會。”
許燃堅持要個答案,“對,我不會,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幫顏柏重組寒山,你覺得自己還能不能贏?”
顧池的神情一點點認真,理智分析“你如果幫顏柏重組寒山,做主唱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你會幫他完善編曲。從《煉獄》來看,我沒有必勝的信心。”
旋律是骨架,編曲是血肉。
沒有好的骨架,這首歌很難有一個完整的面貌,而骨架的脆弱,也可以靠血肉來充實和豐富。
所以,一段並不是很完美的旋律,如果能遇到一個生動的編曲,未嘗不能煥發出勃勃的生機。
聽到顧池肯定的話,許燃露出一抹笑意,“其實,我還挺想跟你……在同一個舞臺,不為別的,就想看看到底誰做出的東西更好。”
顧池的目光裡也洩露出幾分興趣。
許燃對自己自信無比。
他竟然也開始憧憬這個畫面,想知道這人為了贏過自己,會做出一場怎樣的演出?
顧池凝注對面,問他,“有機會麼?”
許燃翹了翹唇,“假如我能找到我的創作,就一定有。”
那是,我們帶著各自的樂隊,在同一個舞臺上見面的時候。
這一刻,許燃突然意識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本來在心裡下過決定,要遠離主角們,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跟顧池越走越近。
因為,這個人寄託了他在現實世界的希冀。
遇到彼此,就像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到一個同類。
但他心裡又存著強烈的不甘。
既欣賞顧池,又總想一較高下,證明自己並不比他差。
安靜幾秒,顧池突然隨意地問了一句,“週六有沒有空?”
週六?
許燃想了一下,週六是6月15,是他期盼已久的莫比烏斯的live。
“不巧,我還真有事,下次再約吧。”
顧池瞭然地點頭,“行。”
這是許燃第三次來rabo。
但當他站到rabo那扇漂亮的雕花槅子門前面對著公事公辦的檢票員時,不禁在懵逼之後,辱罵了自己一萬句傻逼。
莫比烏斯在茉莉雲音樂上還挺涼的。
跟顏柏eellion主頁擁有超過20萬粉絲的關注完全不一樣,莫比烏斯只有區區四位數的關注。
而且,評論區也被“克萊因”一個人承包了。
許燃之前甚至替莫比烏斯擔心過,票可能賣不動。
但沒想到的是,今晚的演出竟然不是莫比烏斯這個撲該後搖歌手的專場,而是一個在全北城都很牛逼的圈內聚會,不為賺錢,是純粹的樂隊交流。
叫“彩虹光線”。
今晚就有至少十五支知名樂隊會到場。
其實顏柏第一次帶他來rabo時就曾提過,“rabo每個季度會在這裡舉辦一場重要的樂隊live,但對外售票不多。”
所以,如果想看“彩虹光線”,不但要提前訂票,買不買得到,還得看人品。
票,許燃是沒有的。
這一刻,他想到了在各個演出場所無孔不入的黃牛。
剛想到黃牛,一隻哆哆嗦嗦的手就伸到了許燃眼下,“朋友,票子要不?”
“要。”
許燃抬頭,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邋遢男人,頭髮亂如雞窩,身上的土黃色立領夾克皺得讓人馬上想到一堆三天沒洗的衣服,再配上他哆哆嗦嗦遞票子的手,畫風意外的和諧。
剛想問多少錢,沒想到對方驚訝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許燃?”
許燃?
這人是誰?
原身人脈很廣啊,黃牛都能認識。
“你是……”許燃遲疑了一秒,對方就不滿地打斷道“你這麼久都不主動聯絡我,10萬塊不要了?”
10萬?
許燃迅速回憶,跟10萬這個數字有關的就一件事被小悅悅嘲過的,原身十萬請名師教他彈吉他。
對方自顧自絮叨“許燃,你這人也太不靠譜了,上了三節課就沒影了,我告訴你,我可是一直在店裡等你,你自己不來,別怪我按時都把費用扣了啊。2500一節課,一週一節,你缺席12節,你的10萬學費,只有7萬了……”
許燃忍不住打斷他,“不是,我他媽的還真十萬請名師啊?”
對方跟看傻子似的盯了他幾秒,不悅地擰起濃黑的眉毛,“我知道了,你想賴賬?你不是吹噓自己是富二代麼?富二代還賴賬?我不管,你自己不來學的,10萬我是不可能退給你的。”
許燃又把眼前的邋遢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人……2500一節課?
自己真的活該被嘲。
十萬學費,要不說還以為是終身制會員呢?
但轉念又覺得人不可貌相,許燃打量著他,客客氣氣地問了一句,“我這太久沒學了,老師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的名字。”
對方又跟看傻逼似的看了他幾眼,“我路一航啊。”
路一航?
這不是步笑在rabo提過的那個瘋子麼?
不過,這下許燃倒是可以理解2500一節課了。
步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