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擰起的眉毛已經說明了一切。
五人跟著王慶到了村委會的廣場。
只見廣場上,滿滿當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紙傘,但是本應該好看精緻的傘面上,眼下全部被莫名的黑髮覆蓋。
因為只有傘面的原因,所以一眼望去,此刻的廣場就像是被黑髮覆蓋了一般。那些黑髮瞧著就像是從傘上汲取了營養長出來的一般,烏黑髮亮,質地絲滑柔順。
五人站在廣場外,看著這詭異驚悚的場面,都有些說不出話來。本是沒什麼特殊含義的黑髮,此時都顯得莫名邪惡了起來。
廣場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男性村民,都帶著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五人。
白耀元也不耽擱,迅速掌握了主動權開始分工,“老江你去和王慶聊聊,看看最先發現傘面長髮的是哪一家。柳閒齊嚴,你倆注意幫忙看看周圍村民的神情,有什麼不對勁的記下來。南郡,我們去看看傘面。”
眾人根據白耀元的指揮,都行動了起來。
白耀元和韓南郡兩個人進了廣場,開始蹲下來檢查傘面上的頭髮。
當韓南郡唸完心訣開了天眼之後,再次睜眼——眼前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雖然早就知道林雅山是陰山,也料到了這樣的局面,卻沒想到連天眼開了,都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白耀元小聲說道:“整個林雅山的風水都有問題,這頭髮上,全是怨氣。”
韓南郡眼下望不了氣,乾脆簡單粗暴地直接從包裡掏出了兩張“陽火符”。這符紙本是給一些陽火不旺的小孩兒用的,但是現在,卻有奇效。
只見南郡把符紙貼到了傘面之後,傘面上的頭髮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了一般,發出了滋滋地燒火聲音。
而以南郡為焦點,周圍所有傘面上的頭髮都躁動了起來,從傘面上預留的傘骨位置上掙扎著,好像經歷著極大的痛苦一樣。傘面上本來安安靜靜一直覆蓋著的黑髮,現在根根都立了起來。
場面比剛剛更加詭異!
周圍的村民看著眼前這一幕,都嚇得後退了兩步。而假意跟著白耀元身後的柳閒和齊嚴,嚴密地注視著周圍每一個村民臉上的表情。
白耀元看著因為被南郡手裡陽火符灼燒而狂暴的髮絲,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走出了廣場,到了王慶身邊,問道:“村子裡面有買頭髮、收頭髮的人家嗎?”
王慶愣了一下,這種女人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知道。
“可能有吧?我去問問我媳婦兒。”說完,王慶就直接朝著村委會後面的小二層磚瓦房去了。
看來那就是王慶的家,在多數土牆屋的村子裡面,還是十分顯眼的。
白耀元多留意了一下王慶家裡的情況後,就回了南郡身邊,說道:“先把這傘面上的頭髮都燒光吧,王慶不是說很多人家都靠油紙傘吃飯嗎?”
柳閒嫌惡地“咦”了一聲,“不是吧,這都長了這些頭髮了,你還準備幫他們燒了拿出去賣啊?”
齊嚴伸手敲了一下柳閒的腦袋:“至少有些傘面上的傘骨和圖案還能回收。王寨村窮成這樣,不浪費自然是最好的。”
柳閒捂著自己腦袋,看了看周圍過年也沒幾個穿著新衣服的村民,心裡不是滋味兒了一會兒,就跟著南郡一起,拿著符紙一個一個貼到了傘面上。
陽火符都是南郡這小太陽畫出來的,效果自然是非同凡響。眼下各個傘面上都貼好了之後,根根立起來的髮絲很快就被燒成了灰燼。
並且絲毫沒有影響到傘面的完整。
村民們看著恢復如常的傘面,都有些遲疑要不要過去拿。
正當有幾個膽子大的村民準備拿回自家的傘時,一個穿著舊棉襖的黃牙男人罵罵咧咧地開口道:“這上面都長了不乾淨的東西了,再拿回去誰知道有事沒事。”
他這話一出,剛剛那幾個膽子大的村民,又都縮了回去,神色也跟著糾結了起來。
南郡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白耀元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等等。
果然,剛從家裡出來的王慶看到了這一幕,擰著眉就和那黃牙男人兇開了,“王川,你說這話也不看看今年你自己家掙了多少錢?這傘上的東西被大師們清理乾淨了,都是能拿回去再用的。今年本來情勢就不好,東西要是都毀了,還怎麼掙錢收成?你自己一個人要窮就窮著,別拖累我們別的村民。”
有了王慶這番話撐腰,不少村民膽子都大了起來,也不糾結了,直接從廣場上把自己的傘面挑出來拿回去了。
白耀元幾人都從廣場上撤了出來,站在王慶身邊看著。
此時王慶突然拿出了一個紅包給江原後,說道:“幾位大師,謝謝你們了。這事情解決了我心裡大石頭也落地了。進山的事情等虎子來了他來對接你們,王寨村的事情就不需要幾位操心了。”
五人都沒反應過來,江原也沒接那個紅包,“您這不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嗎?”
王慶笑著擺擺手,“沒事,只要傘保住了就行。您幾位進山之後,那竹樓還是給幾位留著,等幾位徹底要離開林雅山的時候再收拾都行。”
幾人對視,都明顯感覺到了王慶希望他們趕緊離開的心思。
江原現在也沒辦法,總不能人苦主說不查了,他們自己還揪著不放吧?只能接了紅包,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感受到這個單元的刺激了嗎?感受到這個單元的不一般了嗎?
(反派肉發出反派的笑聲!)
感謝縱我不往、花狸以及狸夫人三位小寶貝灌溉的營養液!!!太多啦!!月底了,大家可以把營養液灌溉給喜歡的太太呀,我真的有你們的留言就超開心啦!!
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只能把柳閒牌受氣包借給三位拿去出出氣了!
(齊嚴拔槍.jpg)
☆、山路(4)
王寨村村長這個態度,五人接下來的調查自然是展開困難。
村長王慶雖然沒有明著趕他們走,但話語間行動裡都是讓他們快些去西壩村的意思,還給那護林員嚮導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催他快點下山來。
不過那叫虎子的護林員既不住在西壩村也不住在王寨村,而是住在市林業局專門給護林員建造的小屋裡面,所以位置偏僻,到王寨村估計要晚上了。
白耀元懶洋洋地坐在廣場上的長椅上,靠在南郡肩膀上小聲和他咬著耳朵。
“這事兒還沒結束。”白耀元下論斷。
南郡看著廣場上已經沒剩多少的傘面和稀稀疏疏的幾個村民,也覺得白耀元這個判斷沒有問題,“村民們接受能力都太好了,這傘面上的東西雖然確實能回收,但一個來找我們問問忌諱的都沒有。”
白耀元笑了一聲,“王慶說了一聲之後,原先拿傘還猶豫的,眼下都不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