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看了看拱形穹頂，拉著林業的袖子目不斜視地經過身旁琳琅滿目的奢侈品店，徑直來到一排黃色的小亭子跟前。

裡頭胖胖的店員動作熟練地舀出一勺冰淇淋球往蛋筒里扣。

總統推薦，值得擁有。

…他好像找到地方了。

繾綣

“這個。”季汶隔著玻璃朝林業指了指其中一個口味，奶白的雪球上覆著巧克力碎粒，“我要吃這個。”

亭子裡的人接過盧布，嫻熟地在蛋筒外頭包了層紙巾，一邊遞給他一邊說了句俄文，季汶於是笑著咬一口冰淇淋，張嘴就問：

“林業，她說什麼思達？”

“Пожалуйста。”男人順手撥了撥他的汗溼的頭髮，隨口回道，“大老遠跑來吃這個？很好吃？”

“不，很好玩。”

消滅完手裡的冰淇淋後他就眯著眼睛說要回去，林業已經準備好再買一支的想法被無意間打亂，自己也摸不清楚季汶出來這一趟的意義在哪裡，反倒是男孩神態自若的樣子讓他有點緊張起來。

他那天應該說的很明白了吧。

季汶才十八歲。

乾淨的指尖，黑亮的眼睛，未來大概還會有更多更新鮮的事情等著他來體驗。

更多的快樂。

但不會是自己給的。

林業看著他清秀的側臉，下意識地像對小孩似的摸摸他頭髮。

對方卻一閃躲了開來，兩人坐了一會兒就往地鐵站走去。

正趕上繁忙的時候，這座地下的藝術殿堂里人潮洶湧，輻射狀的線路四通八達，因為地鐵站早年為防空洞的緣故，扶梯筆直地向下延伸，一眼望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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