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磕了一個帶血的印子:“仙人哥哥,求你、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季淙茗懵了,別說他,在場的誰也沒能想到會是這個一個發展,一時間都有些傻眼。
“你、你先起來。”季淙茗連忙去扶她。
小女孩抬起小臉,磕破了皮的額頭上立刻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小血珠,然後混在一起,在重力的作用下變成了長長的一道血痕從眉心處掛了下來。
季淙茗的心也跟著拿滴血珠一起掛了下去。
血珠在小女孩的鼻樑處拐了個彎,從右邊繼續掛了下去,將她髒兮兮的乾瘦小臉一分為二。
看著既可憐,又有些猙獰恐怖。
“別哭別哭,你慢慢說。你的姐姐是被山賊擄走了還沒回來是嗎?啊,不對,她是被其他山賊的人綁走的是嗎?”季淙茗對小孩子沒辦法,尤其還是個在他面前跪下把腦袋磕破的小女孩,急得都有些六神無主了。
“仙人哥哥,我把命給你,什麼都可以,你全部拿去,求求我姐姐吧!求求你了!”顧不上其他,沒有冒不冒犯這個概念,只是緊緊地抓住了季淙茗的袖子,死死地將她當做了最後一根稻草。
“別、別這麼說,不需要你把命給我的……”季淙茗有些被嚇到了,小女孩人小,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一般小女孩會說出來的。
什麼事情,讓她形成了“用命獻祭”的思維呢?面對“仙人”,會用這種和魔鬼做交換式的請求嗎?
“你求他是沒用的。”斐垣伸手抓住了她的後領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領子勒住脖子的感覺很糟糕,斐垣的聲音又是那樣的不近人情,小女孩更加害怕更加用力地攥住了季淙茗的袖子,髒兮兮的小手在白色華美的絲綢廣袖上留下了髒兮兮的痕跡。
她很害怕,眼裡的恐懼幾乎要化為實質滿溢位來了,但她死死地看著季淙茗,哀求地看著她。
“把眼淚收回去,把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收起來,好好說話,不許哭。”斐垣不耐煩地丟下她,陰冷的聲音冰冰涼涼的讓人聽了就升起寒意,“聽懂了嗎?”
小姑娘背對著斐垣,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說實話,如果有機會,她也不敢去看。所以她只是一個勁兒地瘋狂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聽懂了,明白了,會照做的。
陸汾糖這才發現,這個小女孩的腳是踩不找地的。
“……”果然……不是人啊……
步升用胳膊肘碰了碰仇博依:“高興了沒?鬼怪線可以開啟了!”
小女孩被斐垣嚇唬了一次,戾氣收斂了個乾淨,乖乖巧巧地看著季淙茗,就差把“我很乖”刻到臉上。
“仙人哥哥,救救我姐姐吧!”小孩直勾勾地看著季淙茗。
“說過了,換下一句!”斐垣不耐煩的態度又把小女孩嚇得一抖。
斐垣伸手掐季淙茗的臉:“你怎麼這麼招人?就是因為你太好欺負所以誰都能踩你一腳!”
斐垣說是掐,但卻一點也沒用了,季淙茗小動物似的在他的手心裡蹭蹭,討好地對著他笑了一下。
“……”
季淙茗太會撒嬌了!
“我、我叫狗丫。”小女孩怯生生地說道,“我姐姐叫狗妞,她就在這裡。”
蔣消言掐了煙彎下腰,對著小女孩的臉看了會兒:“喂,小鬼,等下打一架來不?”
狗丫瞪著他,眼神兇狠,野獸似的想要衝他呲牙,但餘光掃過斐垣,又安靜乖巧了下來,無視了蔣消言:“求您,救救狗妞吧!”
陸汾糖有些疑惑:“你姐姐是被山賊擄走又帶來自首的嗎?如果是的話,就不用擔心了,只要核對好身份就能放出去了,你看,這裡不是已經有好多人都走了嗎?”
狗丫平靜地說:“狗妞沒有戶籍,她沒辦法靠自己從這裡出去的。”
“沒有戶籍證明的黑戶,會被帶到哪裡,你們知道嗎?”狗丫很瘦,小孩的身體比例本就是頭大身小,眼睛大,加上她瘦,眼睛更是大得出去,“狗妞會被賣掉,然後送去給河神當新娘。”
河神?!
這個,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說。
蔣消言看著她:“小鬼你說得是真的嗎?剛才問了裡面那麼多人,可沒一個人有提到河神!”
“我不會騙你們的。狗妞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她死。”狗丫說,“再告訴你們一個訊息好了,牢裡的那些孩子,都是黑戶。本來就是山寨裡的人蒐羅過來,要送去給河神當陪嫁的。二當家之所以會乖乖聽你們的話,那是因為他害怕了。以為是神仙要來討伐河神,他不想被捲入,就故意弄出自己自首的樣子。”
被朝廷斬首,頂多就是死,大不了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但是被神仙抓到問罪,後果會怎麼樣,他是一點也不敢想象,魂飛魄散嗎?
聽狗丫這麼說,二當家的“膽小”也能說得通了。
“仙人哥哥,你能在狗妞被送去當新娘前,殺掉河神嗎?”狗丫和二當家一樣,把季淙茗當成了是天庭派來的神仙了。
“當新娘……是那種將新娘扔進河裡的行為嗎?”季淙茗開口說話說,聲音都有些澀滯。
狗丫點點頭:“新娘、陪嫁、還有祭品,全部都要綁上石頭沉進河裡,然後被河神吃掉。”
“……”
狗丫說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的平靜,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似乎在和他們討論著今天的天氣怎麼樣,明天的天氣希望能怎麼樣。但越是平靜,就越是讓人心驚。
河神……
季淙茗的心沉了下去。狗丫叫他“仙人哥哥”叫得很順暢,但他才不是什麼仙人哥哥,只是能御個劍罷了,哪裡是“仙人”呢?
對手是冠上了“神”的河神,摸不清底細,不知道實力,連這個副本都是迷霧重重。
他要答應幫她嗎?
季淙茗不知道。只是一個人的話——
“帶我去看看!”蔣消言咧著笑,伸著大手在狗丫亂蓬蓬跟枯草似的頭髮上揉了揉,“別小看我好的吧!”
狗丫只是看著他,然後吐出了一句實話:“你打不過河神的。”她能從蔣消言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實力,但這樣的實力,放在河神面前不值一提。
“那我和你去吧。”季淙茗說,“雖然只是去看看情況,別對我抱有太大的期待。”
“那我們呢?”仇博依緊張地問,“你的意思是自己一個人去嗎?不行!那樣太過危險了。淙茗,雖然你的實力強大,但目前什麼情況都還沒摸清,貿貿然地過去不是一個好主意。最重要的是,我也要去!”說了這麼多,最後一句,才是他的重點。
這可是去探尋河神蹤跡的絕妙機會啊!他怎麼能錯過呢?!絕對不能!
“你別想把我丟下!”為表態度,他還學著狗丫伸手勾住了季淙茗的袖子。老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