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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句話。

賀祁對隨從提了幾句採荷會相關事項,興高采烈往東南方向走,並未留神巷子裡那冒火的背影。

靜立半晌,容非久久未聽見主院大門合上,閃身搶至巷口樹下張望。

階梯前,秦茉一改言笑晏晏之態,失魂落魄,眼神放空,披一身烈日豔陽,渾然未覺。

直至身後兩名丫鬟遲疑勸她回屋避暑,她緩緩抬步入內,側顏嫻靜中透著寥落,看似心事縈繞。

酒館後院與周邊的喧鬧聲過後,容非頹然靠在牆上,取出絲帕,擦了把汗,沿窄巷返回東苑。

對應賀祁所言,他心下惶惑不解,本想一探究竟,又覺不宜頻繁去尋秦茉。

午後,他強行逼迫自己靜心作畫,無奈左右手不協調,以致筆法凌亂,慘不忍睹。

將畫壞了的宣紙揉成團,他隨手一扔,棄於案下,恨不得撤回杭州,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他早在十八年前隱姓埋名,隨母親逃脫青脊的追蹤,事到如今,為何心甘情願踏上回頭路?

昨日意外發現,衢州府的越王來了,冒充長興酒樓的點心師傅,已是匪夷所思;今兒,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燕少俠現身,成了秦家西苑的租客;據聞青脊最年輕的指揮使杜棲遲,已離京千里,隨後就到……他留在此處做什麼?他自身難保,幫得了秦茉嗎?

賀祁的那句“準備賀壽禮”提醒了容非,他是時候動身回家。

原計劃,他打算蹓躂一個月,就得回去參加六叔公的七十大壽。說是叔公,實際上是他的外叔祖父,只因他隨母姓,為了顯得親切些,口頭上直接喚“叔公”。族中長輩的壽辰,他必須出席。

一瞬間,他有種衝動,想帶上秦茉,離開長寧鎮避一避風頭。可他以什麼理由、哪個身份?

反覆思量,去留無定,容非小心翼翼洗了個澡,倒在床上閉目養神。

白日裡的煩心事隨夜風散了些,他記起秦茉為了看他被月季花刺擦傷的痕跡,猛地拉他的手,又帶他進主院上藥……嗯,她修補好他摔壞的筆洗,對了……她還擔心他的安危,夜裡悄悄跟隨他,被他……唔……

憶及昨晚以鮮少的強悍之勢抵她於廊柱上,容非全身血液又一次沸騰。

早知她對他如此在意,他應該低頭吻她!唉!錯失大好良機。

迷濛中思慮神傷,忽而月色如水,柔柔傾瀉在他最熟悉不過的賀府後花園。

他漫無目的沿亂石小徑晃悠,酒香飄渺,吸引他回眸,但見水榭內軟榻上,斜斜倚靠著一窈窕身影。

少女頭綰迴心髻,發上插有竹節紋碧玉簪,素絹衫外套了件捻金織花鍛比甲,竹青色馬面裙清雅別緻。

她靡顏膩理,唇若丹果,潤澤誘人,玉指慵懶舉杯,軟嗓嬌嬌:“你來晚了,罰酒。”

容非信步行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笑哼哼地道:“我喝完,輪到你。”邊說邊俯身,以沾了烈酒的嘴唇堵住她的,輕如落花。

呼吸如凝,對上那雙秋水橫波的眼眸,他狠狠將她納入懷中,綿長一吻,極盡纏綿。

當捻金織花鍛、素絹紗被他撕扯開,如花瓣凋零飄落,他所穿的青白長袍、雪色中衣等亦層層堆疊在軟榻之下。

她的玉臂圈上他頸脖,二人相擁交纏,繾綣至月華霜重。

夢醒時,容非出了一身大汗,只覺身下黏膩,令人難堪。

一而再再而三肖想她,乃禽獸所為;不敢動真格,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掙扎起身,他捲走被褥,悄聲奔入淨房,脫下貼身衣物,數盡丟入盆中,舀起木桶的冷水,兜頭淋下,而後羞恥地以單手洗淨褲子和被褥。

這事,萬萬不可讓旁人知曉!否則他臉往哪兒擱?

……

次日醒來,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穿戴整齊,自覺一切如常,心虛下樓。

那毛茸茸的大黃貓悠哉悠哉踱步前來,以大腦袋狂蹭他的袍子。他左顧右盼不見那小廝,乾脆出門到大街上覓食。

剛拐彎,身後飄來一聲溫軟而清脆的叫喚:“容公子。”

昨夜夢境重現,容非頓時羞愧難當,戰戰兢兢回頭,見秦茉從酒館後門蓮步而出,嬌俏容顏莞爾一笑,教人如沐春風,心波微漾。

她換了身水色夏裳,略微輕薄,更襯得人清麗無匹,偏生髮髻下方掛著金珠寶瓔珞圍髻,紅綠寶石點綴,金光燦燦,在晨光裡尤為奪目。

俗氣死了!

容非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這玩意,他見過。

那日在東苑閣子,他親目見證了賀祁將此物繞在她頭頂的那一幕。

總算哄服貼了……?

容非心底的酸澀之意,騰湧而上,瞬即涼了眸光。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某非的身份一點點浮出水面了,根據之前的提示,很好猜吧?

容小非:嘿嘿嘿……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金光自層雲間傾灑而下,巷內三五路人行色匆匆,均好奇回望容貌出眾的一男一女。

因魏紫忙活了一整日,秦茉未能詳問關於西苑少年租客之事,今兒清早去酒館商量六月安排,假裝不為意聊起那人。

魏紫說少年已來半個月,然而神龍見首不見尾,僅出現過一兩次,聽說姓燕,別的一概不知。

秦茉問不出所以然,折返而歸,正好遇見容非,打了個招呼。

可是……容公子看上去不大高興?

這年頭的男子,個個情緒波動堪比姑娘家,昨天上午還好好的,今日在鬧哪一齣?

“喲,新發飾,夠閃耀。”容非微微一笑,眼角眉梢流露淡薄諷刺。

類似言辭,秦茉從一大早就聽到好幾人說起,只是驚訝與誇讚兼有,不似眼前人這般,充斥著初相識時的漠然與疏離。

“不許笑話我。”她嘴上故作輕鬆,心中納罕,誰樂意沒事打扮得如此華麗?若非昨兒順口應承了賀祁……

容非薄唇略勾:“賀少東家出手倒是闊綽,柳家鋪子的東西,價值不菲。”

啊?他如何得知是柳家的?秦茉一愣,瞧不出容非一大男人,竟對首飾有所研究?該不會……常為心儀之人置辦飾品,因而深諳此道?

容公子是否有婚配?按理說,大多數青年公子到他這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估計他已經……

秦茉的心倏然狂跳。她原本為容非的態度而委屈,畢竟她把錢還給賀祁,圍髻便算是她花錢買的。新的疑問蹦出後,關注點全然跑偏。

見她似有抱怨之色,轉瞬添了悵然,容非再度記起賀祁的得意炫耀,憶及她前後不同狀態,悶聲笑道:“呵呵,好一手欲擒故縱!”

這酸溜溜的話好生熟悉!秦茉心裡堵得慌,憋了口氣,柳眉輕揚,桃花眸瀲灩薄怒,朱唇微撅:“我何時何地‘欲擒’了?”

容非最受不了她兩瓣櫻唇輕張慢合時的嬌媚,暗覺體內湧動的熱潮去而復返,為免被她誘惑,他刻意轉移眼光,忿然答道:“隨時,隨地。”

“有病!”秦茉斜睨他兩頰起落的飛霞,沒來由覺得好笑,忍不住低聲懟了一句。

容非被她盯得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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