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她。”
宇文泓停在半空的手,沒能如願牽上,孤獨地緩緩垂落下去,聲音也像有些耷拉,“那……快些回來,我等你……”,他雙眸一瞬不瞬地盯望著蕭觀音,如等待主人投餵的愛寵,默了默,嗓音低沉,“……等你……吃晚飯。”
蕭觀音本不解外頭天色還早,宇文泓怎就突然說起吃晚飯的事了,再一想,宇文泓昨夜將那碗蓮子素肚湯喝得精光,一滴都不肯分給別人,瞧著喜歡極了,可是想今晚她再給他做一碗,遂含笑對他點點頭道:“好,我會早些回來的。”
宇文泓得了這一句,豈不歡喜,生平首次盼著天色早些暗下來,如此盼來等去,終見暮色將沉,蕭觀音應快回來了,在吩咐苑內侍從快去做晚膳後,又嗅嗅自己衣裳,讓人抬水入內,先行沐浴。
二公子不喜香氣過重,平日裡沐浴單用澡豆就是,不需往浴湯裡沉香囊的,侍從們今日黃昏原也是這樣做,但二公子在屏風內除衣時卻像想到了什麼,問侍女道:“夫人平日沐浴,是何浴法?”
侍女回道:“夫人的浴湯裡,一般會加百和香粉香囊,所用的澡豆,摻了沉香、檀香香末,雖然偶爾會更換其他的,但最常用的,就是這兩種了。”
宇文泓若有所思,“她最喜歡這兩種的味道……”
侍女點頭道“是”,宇文泓聽蕭觀音喜歡,立讓侍女給他依樣來了一套,香噴噴浴畢後,又單獨吩咐承安,令他去拿一樣物事來,如此可說是萬事俱備,只等觀音了。
蕭觀音從雲蔚苑回來後,並未直接入主室,而是先去了廚房,再做了一碗蓮子素肚湯,這一次出鍋時,她有先嚐一下,因為昨夜宇文泓喜歡到吃獨食的模樣,蕭觀音在送湯入口時,以為味道是很好的,但親自嚐了一口,才發現與想象大相徑庭,這碗熱騰騰的鮮湯,有股說不出的奇怪味道。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湯舀盛入碗,端去主室食案,宇文泓一早在案後等著了,見蕭觀音過來了,十分殷勤地從她手上接過蓋蓋的湯碗,並隨口問道:“這是什麼啊?”
蕭觀音道:“是我煮的蓮子素肚湯。”
宇文泓隨即手一頓時,又聽蕭觀音嗓音低低地道:“但我感覺味道有些怪,要是待會兒你覺得難吃,就把它撤下去吧。”
宇文泓抬頭,看蕭觀音神色難掩挫敗之感,想是有生以來學什麼都能有所小成,還是在廚藝上第一次栽跟頭,默了默道:“不難吃的,我就愛這個味道。”
想到將會發生的夜間之事,宇文泓為慰娘子之心,硬是開始面不改色地喝這神奇湯,蕭觀音在宇文泓身邊坐下,見他好像真的愛這“不一般”的味道,心中訝然時,又注意到他像是沐浴過了,輕輕地道:“好香啊。”
宇文泓原因神奇熱湯僵沉的唇角,因此悄悄彎起,似連湯的怪味都感覺不到了,如此美滋滋用膳畢,在等蕭觀音沐浴回房時,承安也將那物送過來了,並猶怕他這“二傻主子”不會用,要與他密語一番時,被他不耐打斷,他宇文泓是裝傻又不是真傻,雖之前未有過這檔子事,但曾無意間見過,難道還不會依葫蘆畫瓢嗎?!
將承安等侍從通通屏退後,宇文泓在室內踱來踱去等人,一會兒覺得屋內燈太亮了、蕭觀音或會不好意思的,吹熄了幾盞,一會兒又覺得太暗了會看不分明,又點燃幾盞,如此熄熄點點時,沐浴後的蕭觀音回來了,在攏著長髮走至榻邊時,注意到榻幾處多了只小盒子,疑惑問道:“這是什麼啊?”
灼灼燈火,照得宇文泓雙頰有點發熱,他低著嗓音道:“……你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蕭觀音從前沒見過這物事,開啟看了也不知是何物,她手指捻了捻那薄近透明的一層,含惑看向宇文泓,宇文泓從她手中接過這物事,放入一旁早備好的熱水中,低聲對她道:“這是羊腸。”
提到腸類,蕭觀音只會想到麻辣腸肚之類的菜式,她看這羊腸在浮有油脂的熱水中慢慢軟化了,怔怔問道:“是用來吃的嗎?”
宇文泓聽她說到“吃”字,立想起那小人書裡的其中一幅圖,雙頰更熱,嗓音也不由扭扭捏捏,“……也……也可以,如果……你願意的話……”
蕭觀音聽宇文泓說話嗓音怪怪的,再看他面龐紅紅的,伸手探了下,感覺還有點燙,關心問道:“你不舒服嗎?是不是著涼發燒了?”
著涼是沒有,但身體是真有點燒,宇文泓眼望著蕭觀音默默不語,手中則開始解扯衣帶,蕭觀音看他又要開始沒事兒就亂敞衣裳了,平時裡亂敞就算了,這會兒像是病了怎能再著涼,立制止他的動作道:“把衣服穿好了,都快入冬了,夜裡很冷的。”
但宇文泓不聽她的,不僅僅解敞了,甚還除扔在地上了,蕭觀音無奈地要撿起給他穿上時,還沒彎下腰,身子已被宇文泓抱住,他渾身燙如熱鐵,在她耳邊低低地道:“那東西,是用來行房的。”
因知他這蕭娘子慣會裝模作樣,明明極想卻能裝得毫不想要,宇文泓也不再和她繞來繞去,爭個輸贏,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再幹耗了,直接將人打橫抱起,送入榻上。
蕭觀音被那“行房”二字震住,腦子嗡嗡一片空白,直至宇文泓人已撐在她身前,方醒過神來,結結巴巴道:“……行……行房?!”
柔攏羅帳的燈光中,宇文泓望著身下神情驚怔的女子,輕握住她的手,吻上他親手塗上的鮮豔蔻紅,以最簡單的一個“是”字,向她宣告了他的失敗。
清醒過來的蕭觀音,見宇文泓猝然吻上她的指尖,嚇了一跳,下意識抽出了自己的手。
手中驟空的宇文泓,看蕭觀音仍是一臉驚怔,忍著身體難受的同時,將他向來昂然的頭顱,在蕭觀音面前,垂得更低,眸光幽亮地深深看她,嗓音低啞道:“觀音,你贏了,我輸了。”
蕭觀音不知宇文泓這話是什麼意思,仍沉浸在“行房”二字震驚裡的她,驚顫問道:“你……你不是說這是沒有意思之事……不好玩……不想再玩了嗎?!”
宇文泓看他人已低頭認輸至此,身體也已是箭在弦上,蕭觀音卻仍是一臉驚怔,不像是裝模作樣、欲拒還迎,心中也不由迷糊起來,“……你……你不想嗎?”
“我……”蕭觀音雖已可視宇文泓袒身如無物,但想及那小人書上奇怪歪扭的姿勢,心理上還是覺得彆扭,搖著頭道“我不想”,並要離開宇文泓身下時,卻似不小心碰到什麼,登時僵在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 二狗:箭在弦上,發還是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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