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知何時會好,乾明宮也沒個合心的人手,唯有皇后在身邊,才能叫孤心安。”
安若明白了,抬高聲音應道,“妾身就守在陛下身邊,還請陛下好好休養,保重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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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新帝抱恙的訊息傳遍了朝中。
依照規矩,年初二原本是皇帝與自家宗室吃團圓飯的日子,但因著獨孤珩這一“病”,也不得不取消了;許多王宮大臣想要入宮來探望,也被婉拒在宮門外,只道陛下現在需要靜養,一切繁冗禮節,均可免除。
所幸朝廷正在年節休沐期間,君王養病,倒也不影響朝政,只是辛苦了皇后,據說這幾日皇后親自住進了乾明宮侍疾,衣不解帶,著實辛苦。
眼看著兩三日過去,新君的病似乎依然沒什麼緩解,而皇后的臉上,卻已經明顯露出疲態。
兒子生病,最擔心的莫過於母親李太后,只可惜礙著身份與影響,李太后不能親自去乾明宮看望,安若便每日抽出時間,親自去婆母跟前秉明情況。
這日正巧,她去的時候,嬸母魏太妃也在。
二人互相問過安,李太后著急問道,“今日陛下可好些了?”
安若做出猶豫的模樣,強顏將語氣淡化道,“陛下好多了,不過太醫叮囑仍需再服幾日藥,請母后寬心。”
李太妃嘆了口氣,“這叫人怎麼寬心,一場風寒而已,怎的這麼久還不好?”
安若也是一臉的擔憂,卻又極力隱忍,不敢明說的樣子。
魏太妃看在眼中,便出聲安慰李太后道,“太后莫急,聽說這平素身體好的人,病一次確實會耗些時日,但陛下身體底子好,定然是沒事的,想來大約是陛下去年征戰太過耗費精力,這幾日歇一歇也好。再說有皇后娘娘守在跟前,如此仔細貼心的人,您可安心。”
李太后嘆了口氣,只好頷首道,“但願吧。”
語罷又叮囑安若,“那你還需費些心思,務必要叫太醫們好生照顧。”
安若應是,又聽魏太妃安慰她,“娘娘也需注意身子才是,可別把自己給累壞了。”
安若頷首,向這位嬸母投來感激一笑,“多謝嬸母。”
她刻意在慈寧宮多呆了片刻,直到魏太妃同李太后告辭要出宮,才也立起身來告退,於是二人便一道出了慈寧宮的宮門。
魏太妃自是要出宮回郡王府,而安若仍舊要去乾明宮侍疾,眼看就要分道之際,她又特意向魏太妃道了聲謝,“說來多虧上回嬸母送我的香膏,真真是提神的好東西,這幾日服侍陛下,白日裡需時時打起精神,若沒有這香膏提神,我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撐下來。”
魏太妃做出心疼的樣子,“這幾日可真是難為娘娘了,娘娘也是萬金之體,還是要注意休養。”
安若頷首,又嘆了口氣,“說起來,不知是不是那香膏用過了,夜裡常常睡不著,真叫人頭疼,不知是不是該叫御醫瞧瞧,抓幾服藥來吃。”
魏太妃眼珠暗暗一轉,忙道,“是藥三分毒,且還有依賴性,娘娘還是輕易不要嘗試的好,萬一以後養成了須得吃藥才能入眠的習慣,那可怎麼好?”
安若假意茫然嘆息,“那我可怎麼辦?”
魏太妃卻道,“不瞞娘娘,前陣子才搬來汴京時,我也常常睡不著,阿昶給我調了助眠的薰香,倒是很有效,我那裡還剩了幾盒,如若娘娘不嫌棄,我等會兒就叫人送來,您大可試一試。”
安若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那就有勞嬸母了,對了,我現如今住在乾明宮,您記著叫人去乾明宮找我。”
可不就是乾明宮麼?
魏太妃暗自一笑,面上卻不顯,只頷首道,“娘娘放心。”
二人就此作別,沒過兩個時辰,安郡王府果然就派人將東西送到了安若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某王:孤天生神力哪裡需要補!
某若:XX腎寶,你好我也好。
某王:……來,來一瓶,錦上添花也好。
☆、第 68 章
待人離開, 安若立時將東西拿去了獨孤珩面前。
正逢楚御醫來給新君“請脈”,獨孤珩便叫他來檢視。
楚御醫將那薰香仔細查看了一番,甚至還點燃聞了一下, 半晌,才道, “單看此香,並未有問題。”
沒有問題?
這叫安若頗為意外, 難道獨孤昶還不打算出手?又或是自己想錯了?
哪知緊接著, 卻聽楚御醫又道,“不過, 正所謂甘草反芫花,烏頭反貝母,此香中有幾味原料,正與陛下的‘傷寒’湯相剋,一旦兩者同時共用, 累積到一定程度,必要鑄成大禍。”
安若頓了頓, 這才明白玄機。
原來此香與獨孤珩治療風寒的湯藥相剋, 一旦她用了,再來侍奉他, 兩相作用之下,必會叫他中毒。
獨孤昶果然出手了,只是手段如此隱蔽,實在狡猾之至, 這香裡沒毒,如若就這樣去抓他,他必定會不承認。
她一時想不出對策,只能看向獨孤征,“陛下,現在該怎麼辦?”
獨孤珩卻甚是淡定,只問她,“有沒有想過,他是如何製出與孤的藥方恰好相剋的香?”
安若怔了怔,終於反應過來,“他知道您的藥方?”
——宮中人看病皆依賴太醫院,太醫院裡的御醫又分幾等,獨孤珩的身體,乃是有品級最高,醫術最為高明的御醫負責。
就比如楚御醫。
但安若可以肯定,這楚御醫是獨孤珩的人,他是絕不可能將藥方拿去給外人看的。
而宮內主子們的醫檔都存在太醫院中,如若獨孤昶想知道他的身體境況,還可以去太醫院偷看他的醫檔。
安若恍然,看向獨孤珩道,“所以他那夜喬裝成小太監,其實是想混進太醫院,檢視您的醫檔。”
是的,她越想越可以肯定,現在回想獨孤昶那夜匆匆去的方向,明明是太醫院啊!
而且,看他那般臨危不亂又輕車熟路的樣子,只怕是已經去過幾次了。
然想通這一點後,安若卻愈發後悔起來,“只怪妾身當時太過遲鈍,竟沒能將他當場捉住。”
獨孤珩卻一笑,“無妨,就算沒有將他當場捉住,孤也可叫他無從抵賴。”
安若一頓,卻見他吩咐殿外,“宣安郡王。”
逢春應是,趕忙點了人前去安郡王府,沒過多久,就見獨孤昶入了宮。
他仍舊坐在輪椅之上,看上去一副孱弱的模樣,見到獨孤珩後,面色似乎並無什麼異常,只照著慣例朝御座垂了下首,“臣弟參見陛下。”
便算是行了禮。
然待看清獨孤珩的神色,似乎並不像病中的模樣,他又道,“陛下的氣色似乎好些了。”
獨孤珩神色淡淡,並不理會他的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