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圈內認識顧連澤和江霖的,基本上是達成了共識,別問,問就是拍戲之前就是情侶。畢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兩個劇組哪個不是吃江霖的飯長大的。
嵇佑和斂煦也先後轉發了此事,大抵就說早先就在一起了,闢謠了一些類似潛規則上位的事情,也算是將二人的情侶身份坐實了。於此,風向便開始一遍倒,莫名其妙顧連澤就成了痴情人設。
什麼拍戲也要帶著男朋友,進軍娛樂圈依舊初心不負,還有些什麼看見顧連澤的轉發後,直接愛上了這種護妻人設。
痴情是真的,護妻也是真的。但江霖看看微博,總覺著哪不對,認真想想的話,原因大概是——
吃瓜群眾一定不知道,顧連澤又懶又饞還黏人,小心眼外加醋壺,而且還是隻泰迪精。
太容易被光鮮亮麗的表面所欺騙了。
·
吃過晚飯的江霖就窩在顧連澤懷裡看自家孩子的電視劇。顧連澤盤腿坐著,江霖就整個人坐他懷裡,手機他也懶得拿,顧連澤就給他支著。
江霖身前放著一盤果子,自己吃一口,就得往後喂兩三塊。顧先生的腦袋就枕在他頭頂,咔嚓咔嚓嚼果子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自己耳邊。很清爽的聲音,江霖其實挺喜歡聽的。趁著這個熱度,有空再拍個顧連澤的吃播發上去好了。
至於微博的事情…江霖那會兒又掃了兩眼,確實沒什麼感興趣的事情了。除了他的電話被打爆了。
都是他認識的那些朋友,看見是他紛紛向他發來誠摯的祝福。不乏有些是來抱大腿的。
趕明得換手機號了。
“你生日快到了。”
江霖正胡思亂想著,顧連澤吞了果子問了句。
“啊…嗯,好像還有十天吧,你怎麼知道。”
顧連澤:“你身份證上寫了。”
孩子還挺聰明。
顧連澤:“禮物要什麼。我去給你準備。”
江霖瞬間脫口而出,“不許給我吐金子。”除了這個什麼也行,家裡是丁點沒有放金子的地方了。
顧連澤懷裡抱著江霖,江霖看電視劇,他就尋思著送他什麼。
“對了,我過一陣要回趟祖宅那邊,給我爸媽上墳。你別去了,你跟這兒好好拍戲。”
顧連澤:“不行。”
“你這總曠工可不行,真耽誤了,那一天幾十萬呢。好好跟這兒拍戲,我讓周謹行給你做飯來。”
顧連澤自然是不滿意,“那你帶個套娃走。”
江霖點點頭,“也行。”
顧連澤一直沒明白的事情之一,就是為什麼江霖是個人,還有爹有娘,真真切切是人生出來的,而且當時靈力測定也是很純粹的人類。可各個方面都支出了江霖真的不是個人,至少也不是個正常人。
唯一的解釋的,大概是江霖轉世了。血統上是凡人,但靈魂不是。
所以現在來看,江霖是有一部分屬於上一世的記憶還沒有想起來。
顧連澤倒是寧可他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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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是照常過著,並沒有因為顧連澤和江霖公開情侶身份了,就鬧的多麼沸沸揚揚。其實放在娛樂圈也不算什麼大新聞,這要是斂煦和嵇佑公開了,那微博熱搜得在上面掛三天下不來。
顧連澤還在尋摸給江霖的生日禮物,江霖確實沒什麼想要的,畢竟於神明而言,摘星星摘月亮都是可以的,真可以了,江霖也就沒什麼興趣了。畢竟不是什麼非要生日做的事情,以後他讓顧連澤給他摘星星也都是無所謂的。
顧先生的腦子向來不擅長思考這些事情,他怕自己選的東西江霖不喜歡,又或者是些無用的讓江霖數落自己。於是他去問了周謹行,雖然不待見周謹行,但每次有事還是會先找他。
周謹行在顧連澤這裡,活得像個工具人。
“生日?”周謹行輕叩著桌面,“我剛養的食人小鱷魚你們要養一隻嗎。”
“不要。”誰要這種東西啊!
周謹行:“我剛研發的亡靈高達呢。”
“…不要。”
周謹行:“聲音像放屁的炮仗。”永遠不要猜周謹行手上都有什麼東西。
顧連澤差點給他拍桌子,江霖過生日,他送整蠱玩具,不怕被江霖趕出家門嗎。
“嗯…”周謹行沉思,“都不要啊,話說江霖也不是那穿金帶銀的人。要不送點簡單的?你喜歡什麼就送他什麼唄。有點意義的,有紀念價值的那種。”
顧連澤:“比如。”
周謹行:“不知道啊。許知堯給我送過他自己的毛打的毛衣,要不你試試。我說他那一陣怎麼那麼禿。”
顧連澤:“我不會。”
周謹行:“你這個腦子,估計現學也來不及了。不行就尾巴毛編朵花算了。”
顧連澤:“不行。”
“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去。等等——”周謹行像是突然想倒些什麼,“比如,送一些,你小時候的東西給他?”
·
顧連澤回了趟家,不是自己的域,也不是江霖的家,也不是周謹行的域,是他最開始和祈逸一起的那個家。
裡面有他的孤寡老父親。
“小澤?”昌意躺在古老的藤椅上,前後晃著。陽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也將他身上渡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父親。”顧連澤微微欠身,走去了他的身邊。
昌意是一隻辟邪,兩隻獸角順著髮絲的方向略是趴伏著,泛著淺淡的金光。那是一眼看過去,極其溫柔的男人,長髮肆意從藤椅上垂落,眉眼狹長,眼角卻略是下垂。襯著整個人溫和而懶散。
昌意:“有些時候沒見了吧。”
“嗯。”應當是他從套娃裡出來,只回來了一次,然後就收拾了東西去到了現世。
昌意:“回來有事情?”
“來找東西。”顧連澤和他並不算多麼親近,他不像祈逸,一直教養在他的身邊。顧連澤很小就被周謹行帶走了,過於溫和的他,並不擅長管孩子,祈逸欺負顧連澤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制止。
要說那個時候,昌意自己也是個孩子。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祈逸一鬧騰的厲害了,他除了會自己跟自己生氣,也找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昌意聽他說要找東西,點點頭說他隨意就好。
顧連澤聽著便起身要走,準備去屋內,自己父親便又闔眼躺回了藤椅上。
在他為數不多的印象裡,他的父親總是如此躺著,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他只知道,他的父親如今依舊在管理著人間的事情,傾聽著凡間的祈願。
會不會管就不一定了。
小時候他總能聽到他父親嘟囔著,別唸了別唸了。也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
顧連澤再回來時,沒有再去打擾昌意,半透白色長衫與微眯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