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暴露過任何個人資訊。言遇澤以前是個不喜社交的人,還是在徐寧做了他編輯以後,鼓勵他多接觸外界的。
艾萌萌起身道:“對了,歲千老師找你有事,你們聊著,我......”
“沒事,你不用迴避。”
言遇澤難得打斷人說話,他看著艾萌萌說:“你以後也跟著徐寧一樣,叫我言哥吧。”
他也不等發呆的艾萌萌回話,接著對徐寧說:“之前你不一直有個想入新聞行業的想法麼。”
徐寧確實說過,很早以前了,跟言遇澤認識不久的時候,這人竟然記住了。他點頭:“是啊。”
“我有朋友是做這方面的,我幫你聯絡一下。”
言遇澤知道徐寧最怕麻煩人,見徐寧欲言又止連忙擺手:“絕不是直接安排你過去,只是提供個機會,能不能透過面試要看你自己。”
言遇澤是聽艾萌萌講徐寧要回老家去的,這才過來勸說,他是不想人走的,又不具備直接留住人的身份,只能用這個方法試試。
“言哥,我......”
“別急著拒絕,”言遇澤淺笑,“好好想想。”
他怕徐寧真的當場拒絕他,難得慌張:“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艾萌萌拍了下還坐著的徐寧,眼神示意:“送人啊。”
徐寧送言遇澤到門口,再次道了謝後關上了門,回身嘆氣:“你是不是忘了,這是你家。”
艾萌萌雙手向上伸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長聲感嘆:“天啊,有顏有錢有禮貌,成熟穩重還貼心,世上為什麼會有如此神仙的人設!”
徐寧搖搖頭走向洗手間:“我洗把臉,你陪我出去一趟。”
“沒問題,”艾萌萌做服從狀後小碎步追上徐寧,“不回老家了?”
支教的一個月,徐寧活的跟原始人一樣。當時為了配合陸警官,他把所有的貼身物品都交了出去,他現在說白了就是個三無人員,身份證件都出不全。如果不是艾萌萌同行,他連回省城的最後一段路都上不去。
錢倒是不缺,還是當初那些退回來的醫藥費,十多沓放在他隨身背的包裡,偏遠山區,也沒能花出去。他出門前隨便揣了兩沓在外衣口袋,看的艾萌萌一愣一愣的。
艾萌萌:“我以前覺得我很瞭解你,現在發現並不。”
徐寧頭也不回的下樓:“怎麼講。”
“你看,當紅偶像韓浩東能為了你飛過來見我,人氣作家歲千能為了你跟我回家,”艾萌萌敲著樓梯扶手,“你對待錢就跟對待紙一樣,還整天跟我哭窮。”
徐寧哭笑不得:“都什麼跟什麼。”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真的很......”
“很什麼。”
蹲在地上繫鞋帶的徐寧抬頭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人。
有單宏的地方多有林鵬飛,徐寧掃視周圍,竟沒有車也沒有人。只有單宏牽著的那隻小柯基在咬著牽引繩。
單宏越過瞪眼看他的艾萌萌,將牽引繩塞進了徐寧手裡:“飛哥讓我把它交給你。”
徐寧從狗額頭上的圖案確定這就是果凍,多日未見,虎頭虎腦了很多。林鵬飛沒為難狗,還算是個人。
“他說你可以回城西別墅住,本就在你名下,他不會出現。”
徐寧不知是顧著玩狗真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直到單宏轉身走他也沒出聲。只有艾萌萌在問他話:“你還有別墅?”
徐寧也不知他名下的車和房到底有多少,他從不計較那些,畢竟都是林鵬飛買給他的。
他就是個普通工薪族,每個月養活自己剛好。可林鵬飛從來不知道,普通生活讓他多麼嚮往。以為給他大富大貴就是深愛的表現,現在想來真是荒唐。
突然的示好,不知林鵬飛葫蘆裡賣什麼藥,他也不想知道,只要那人不出現在他生活裡就好。
得知徐寧回到省城後,林鵬飛忍住衝動沒急著找過去,他有他的打算。閆豐海一去,道上勢力大洗牌,他不想輕易再把軟肋暴露,也想抓緊時間把腿傷養一養。
他讓單宏找了兩個靠譜手下負責暗中蹲點徐寧,每天等著聽徐寧都去了哪幹了什麼,因吩咐過不能明目張膽,所以只能知道大概。即使是大概,他也很滿足。
白展對此表示不解:“你像平時一樣把人弄回來不就得了。”
林鵬飛搖頭:“他得自己願意跟我回來才行。”
“那他要是永遠不願意呢?”
“那我就永遠等。”
白展本是過來跟林鵬飛說正事的,結果幾句話功夫林鵬飛又繞到徐寧身上去,他連連嘆息:“飛哥,崔三已跟原祁那邊起了衝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對你動手了,有孟天祥那個狗頭軍師在,他什麼事做不出來,這局勢你緊張點行不行,能不能先放一放徐寧。”
林鵬飛確實是沒打算這段時間見徐寧,直到單宏告訴他徐寧去了言遇澤家,他再也坐不住了。
單宏趴他耳朵說這事時,韓佔正坐在對面跟他彙報上個月賬目。見人起身就走,韓佔慌道:“飛哥,我這還沒說完呢。”
林鵬飛甩甩手:“直接結了吧。”
韓佔看向單宏,單宏做著口型:“晚點再來。”
果凍的到來苦了艾萌萌,她不是不喜歡小動物,是她的寒舍空間有限,小傢伙比之前淘氣,到處亂竄咬東啃西,每天回家都有新驚喜。她的崩潰徐寧看在眼裡,幾天來他在忙身份證和戶口本的事情,他的重新申請,田美惠的全部登出。
租的房子還有幾天才能入住,他想把果凍先送去寄養。言遇澤知道這件事後提議把狗暫時放他家,等徐寧搬進新住處再帶回去,說他很喜歡狗,希望徐寧借給他養幾天,狗本就是言遇澤送的,徐寧沒有拒絕的道理。
按照約定時間他把狗送了過去,言遇澤將提前讓助理準備好的狗狗用品展示給他看。
言遇澤的細心徐寧不是沒見識過,他替果凍感到開心:“言哥,那果凍就要麻煩你了。”
儘管徐寧按照他的意願對他改了稱呼,可往往字裡行間的禮貌在昭示著他們之間隱藏的生疏。他想貼近徐寧,哪怕從朋友做起。可徐寧無意間的嚴防死守,總讓他輸的一塌糊塗。
“吃過飯了嗎?”
“嗯。”
言遇澤指了指餐桌上的保溫桶:“駱旭送來的湯,一起嚐嚐。”
說完這話他轉身去拿碗,基本不進廚房的他對櫥櫃格局不熟悉,明明是自己家,還要徐寧告訴他碗筷在哪。
徐寧兩年前第一次來言遇澤家是對接稿子,一進門黑漆漆一片,不管是裝修風格還是陳列擺設都是深色調的清冷沉悶,跟言遇澤最初給他的感覺一樣。不論什麼時候催促交稿,他都頂著絕對的壓力。跟現在坐在他面前一個喝湯的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