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立刻修改。”
“我先看看。”蒲箏接過合約,隨意翻了翻。
他雖然不參與娛樂圈那些事,但因為蒲笙的關係,之前特意調查過藝人跟經紀公司之間的合約。
通常情況下, 像蒲笙這樣剛剛躥紅的流量籤公司, 經紀公司那邊肯定追求利益最大化, 極盡所能榨乾他身上現有的熱度和流量。
在盈利分成方面, 更是想方設法的壓低再壓低。
許多選秀出身的藝人, 甚至被迫接受一九分成的合約,二八分成更是一抓一大片。
只有出道多年,有資歷有作品的老牌藝人,才敢跟公司談三七及以上分成。
而邢清持給的這份合約,竟然是前所未有的‘九一分成’。
蒲笙得到的所有薪酬,本人可以拿走90。而剩下那10,估計連團隊的基本工資都無法保證,更別提維持公司運營,給公司賺錢了。
“邢先生,”蒲箏發出靈魂質問,“你真的想賺錢嗎?”
“沒有人不想賺錢吧?”邢清持淡淡笑了下,“但比賺錢最重要的,是把學長留下來。”
“唔。”蒲笙軟軟的說,“我早就答應你了,所以就算沒有這個分成,我也會跟你簽約的。”
蒲箏突然被狗糧噎了一嘴,忍不住瞪了眼過於主動的弟弟。
“你想用錢留住我弟弟?”蒲箏眼中寫滿了嘲諷,“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知道,不僅僅是分成的問題。”邢清持說,“這是我的誠意。如果你們不滿意,我可以繼續調整分成比例,讓學長拿到100。”
“我…”蒲笙剛準備拒絕。
趕在他開口之前,蒲箏卻搶著答應下來,“好,你改吧。”
邢清持二話不說,開啟電腦翻出合約原稿,毫不猶豫改了分成比例。
蒲箏像個槓精似的,仍然孜孜不倦的挑刺。
“附加條件限制太多了,只把演員約留在你們公司就夠了。至於其它商業活動,我會幫笙笙把關的。”
“好。”
“違約部分全部刪掉。指不準笙笙哪天不想做演員,或者不想呆在你們公司了。難道你還想讓竹音跟你打官司嗎?”
“好,我刪。”
“還有…”蒲箏刻薄的挑挑揀揀,選出一堆毛病。
旁邊插不上話的蒲笙,抱著自己草莓牛奶默默喝了大半杯,目光一直在他倆之間徘徊。
——哥哥這個樣子,好像是電影裡的惡毒反派。
他本來是這種性格嗎?
“改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麼問題嗎?”邢清持徹徹底底修改合約之後,把螢幕轉到蒲箏眼前。
明明是蒲箏咄咄逼人要求修改的合約,他卻看都懶得看,眼皮一撩冷冷審視邢清持。
蒲箏涼涼說,“邢先生,站在生意人的立場上,我很不喜歡你這種無條件退讓的做法。”
邢清持心猛地沉了一下,以為自己完了。
可轉念又想:如果時光倒流,自己還會做同樣事。
蒲笙值得自己一退再退。
“抱歉,造成你的不愉快。”邢清持不躲不避跟他對視,沉聲說,“但我下次還敢。”
“呵…真蠢。”蒲箏嘲笑一聲,把他的膝上型電腦拉過來,手指飛快的敲擊鍵盤,修改出一份新的合約。
“喏,你看看,覺得合適就籤吧。”蒲箏把修改好的合約送到弟弟面前。
“嗯。”蒲笙放下草莓牛奶杯,仔細審查新合約。
原本合約中,所有不平等的部分都經過修改,自己跟公司的分成比例變成了五五。
蒲笙之前簽過公司,知道五五分成是在藝人得利最大化的情況下,又能維持公司的基本運營的極限,絕對算是娛樂圈內最高的分成。
而在商業價值部分,也經過修改,把蒲笙以藝人身份的所有活動安排權都交給公司,只是商業廣告做了一些限制。
畢竟蒲笙持有竹音國際的股份,不能隨隨便便接廣告。
哥哥剛才說的那麼過分,結果他修改的合約,倒是對邢清持很友善。
蒲笙有些搞不懂了,自家哥哥到底是不是惡毒大反派?
正當蒲笙苦苦沉思沒有結果時,耳邊又響起了蒲箏的聲音。
“雖然你男朋友的做法讓我討厭,不過看得出來,他對你挺好。”蒲箏不情不願的總結道,“勉強合格了。”
“什麼合格?”蒲笙茫然的眨眨眼。
邢清持立刻反應過來,愉快的叫,“謝謝哥哥!”
“叫誰哥哥呢?”蒲箏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說勉強合格,不代表你就能進我家門了。”
蒲箏吊著眼尾,嘲諷道,“你以為我這兒過關就行了?別忘了,Shawn家族有三千多個成員呢。”
三千多……
邢清持表情緩緩凝固。
我到底選擇了怎樣一個地獄副本。
蒲笙確認了合約之後,箏總很快讓人把合約打印出來,交由雙方簽字蓋章。
“我先去做合約公正,”蒲箏臨走前,又嫌棄的囑咐邢清持,“你好好照顧我弟弟,他可不能受一點點委屈。”
聽他這麼說,邢清持立刻記起自己惹哭蒲笙那次。
“其實,決賽前幾天…”邢清持充滿愧疚的打算主動坦白。
蒲笙卻趕在他‘招供’之前,突然打斷道,“我沒有受委屈。”
“……那就好,”蒲箏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憤憤瞪了邢清持一眼,又寵溺縱容的對蒲笙說,“他以後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蒲笙:“他不會欺負我。”
“唉……蠢弟弟。”蒲箏瞧他袒護的架勢,一時間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洩憤般伸手揉揉蒲笙頭髮,“哥哥走了,等你空出時間聯絡我,我帶你去逛兒童樂園。”
“好。”蒲笙乖巧的朝他擺擺手,“哥哥再見。”
目送哥哥離開,蒲笙在挪回視線,發現邢清持用一種壓抑又渴望的目光,專注的凝視自己。
“怎麼了?”蒲笙輕輕問。
“想親你。”邢清持毫不掩飾的回答。
蒲笙‘哦’了一聲,傾身湊過去準備讓他親。
“不行……你別這麼乖。”邢清持姑且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知道咖啡廳是半公開場合。
即使他們坐在包廂裡,也隨時可能有人闖進來。
蒲笙被他推開一些,有些委屈,“你不喜歡我乖嗎?”
邢禽獸滿含渴望的盯著他,“不是。你太乖了,我會控制不住,想對你做一些過分的事。”
“什麼過分的事?”蒲笙眼睫撲閃撲閃,滿臉純良的問,“有多過分。”
“就是…”邢清持對上他純良的雙眼,別說做了,連說都說不出來。
他頓時感覺,自己對蒲笙懷有那樣的念頭,真是應該天打雷劈的禽獸。
可仔細想想,小少年這麼美好,自己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