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Hey,Lim:)】
手機螢幕亮起這條資訊的時候,我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一頓天神交戰後,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沒有下文,微信聊天頂上久久停留著:對方正在輸入……
他在輸入些什麼呢?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接連震動起來,都是來自Bad guy的資訊:
【我很抱歉,Lim】
【我知道我不應該問的…】
【你會去看河岸煙火嗎?】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如果你有答案了,請發信息告訴我。】
【我會一直等你的資訊:)】
我故作鎮定地讀完了他的資訊,收起了手機。
我承認我的心跳漏拍了兩秒,不過就在第三秒的時候及時打住了。
我在心底盤算著:這個壞胚葫蘆裡又賣什麼藥了呢?
我又點進去看了一遍,再次退出來,鎖了手機。
過了一會兒,我又滑開手機,這次乾脆刪了和他的對話方塊。
眼不見為淨!
煙花盛典在週六,Mike的資訊是週一發來的,提前了一週。
在這一週的時間裡,我該吃吃該睡睡該上課該娛樂,一項沒落下。
生活本該就這樣再無波瀾下去,直到煙花節的前一天晚上——對著微信聊天裡顯示著的,我已經發送過去,甚至超過兩分鐘還不能撤回的——應邀資訊。
好吧,我真的該給自己來倆大嘴巴子。
手指搭在鍵盤上的時候,我是出於什麼心理呢?
就像章雨然說的,被豬油膏子糊了心,我一時衝動?
又或者我本身就是一個相當軸的人?沒錯,很多時候我都會鑽牛角尖,尤其是對於讓我心癢癢又牙癢癢的事。
這情況就像是,Mike這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混球端來了一盤新鮮乳酪放在我的餐桌上,可是他不說話。
不說吃,也不說不讓吃。
我像只急的團團轉的老鼠,正撓心抓肺,他又遞上來了餐刀和叉子。
而我呢?雖然我跟自己也跟他置氣,但還是忍不住大快朵頤。
看,這個男人雖然表現得理智又冷漠,現在還不是忍不住來找我了。
傲慢的達西先生已經伸出了他的手,那本伊麗莎白小姐就賞個臉答應他好了。
當然坦白說,我這一系列無厘頭的心理活動,其實也就應承了人類的劣根性。一個字:賤!
我提前拒了一幫狐朋狗友的邀約,章雨然問起來,我也以心情不佳和忙於準備回國的事情推辭了。
她信以為真,沒再多問,只是逮著我又耳提面命了一番。
煙花節(二)<酒精中毒日記(瑪格麗特)|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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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ise
煙花節(二)
很快到了煙花節這天。
才是半下午的光景,橫跨兩岸的維多利亞大橋附近就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了。
我和Mike並排著,被人潮推著往前走。
我的手被他包裹著,掌心已經沁出了汗液,但我們誰都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人群在身邊擁來擠去,我們都穿著短袖,手臂時不時地挨碰在一起,他身上的熱量不斷從裸露的面板傳遞到我身上,燙得我整個人都有點發顫。
我們在河岸邊的草坪找了塊空地坐下,他把他身上挎著的帆布包揭開了,瞥了一眼,我才看見那裡面都是一些水和吃食。
Mike把手遞過來,是水和曲奇餅乾,我接了過來。
我不想自作多情的,可是那包裡裝著的零食分明都是之前我和Mike逛街的時候我提過的,我越發覺得摸不著頭腦,也越發感到惱怒。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他的嘴唇一張一合,連表情都恰如其分。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把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還這麼雲淡風輕地跟我相處的?
“Lim。”,Mike又叫了我一聲,我才收回思緒。
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問我的話,彎起嘴角:“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嗎?”言語中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彷彿對我的走神毫不在意。
我說:“沒什麼有趣的事,你知道的,我有點忙。”
我又反問他:“你呢?”
Mike說:“我也是,我也很忙。”
頓了頓,他又繼續:“不過我導師的妻子懷孕了,最近我除了可以學到專業知識,還能聽到一些奶爸心得。”
他好看的眼睛彎了起來,唇線裂了條縫隙,又露出了那顆尖尖的虎牙。
陽光在河面上閃爍,微風輕輕柔柔地吻過來,我們愜意地坐在草坪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上帝,請允許我小小的私心,實在是因為這樣的時刻太過美好了,不是嗎?
沒一會兒,伴隨著機械發出的巨大的轟鳴聲,各式各樣的飛機陸陸續續出現在上空,盤旋,翻轉,玩轉著花樣——是飛機表演的時間到了。
Mike轉頭看著我,嘴唇動了動。
他的聲音被鼎沸的人聲和飛機的震響蓋過了,我湊近他,問:“你剛才說什麼?”
他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我回過頭,沒管他,繼續默不作聲地盯著空中的飛機表演看。
其實我聽見了,他說的是——Lim,我只是想你了。
表演結束,天色也暗了下來,Mike拉著我站起來,我們先去扔了垃圾,轉頭就朝著河岸走去。
岸邊已經是人頭攢動的狀態了,有去得早的在前面固定好了桌椅,也有同行的在圍欄邊上鋪了野餐布。之後的人們就一個接一個地站在後面,人群整齊地沿著河岸排成了一列。當然,中間被管制警察特意開闢出了一條供行人走動的巷道。
我和Mike就沿著這條巷道一路走著,終於在中部找到了一處好位置,停下來。
夜色漸漸深了,河上的煙花快艇已經就位。廣播裡開始出現聲音,是關於即將出現的年度重頭戲的介紹。
不一會兒,這聲音就又開了口宣佈這場河岸煙火即將開始。
人群已經躁動到了極點,每個人眼裡都是期待的光,接著,我們開始跟著廣播倒數:
“FIVE……”
我轉過頭看Mike。
“FOUR……”
Mike轉過頭看我。
“THREE……”
我們的臉上都寫著興奮。
“TWO……”
有光束直直地衝向了夜空。
“ONE”音節出口。
“嘭!”,巨大的聲音在空中炸響開來。
一簇又一簇的煙花被送上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