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將長長手指塞進口中幾撓,不停歇的嘔吐起來。
貓兒瞠目結舌,不知這王爺是否發了瘋。
一瞬間,那王爺忽的直起身子,餓虎撲羊一般向她而來。她還未反應過來,手臂已被那王爺拉住,險些將她拖進去。
光電火石之間,門外倏地探進一隻手,抓住她肩膀,將她猛的往外一拽。牛眼二管家閃進近前,抬腿狠狠往前踹過去,坎坦王爺的身子乾脆的跌落去地上。
二管家從牢房裡退出來,示意護衛鎖上門,方站去貓兒身畔抱拳道:“小王子不可離的太近的,恐防被傷著的。”
貓兒雙臂緊緊環胸,冷冷道:“你是擔心本王受傷的,還是擔心本王殺了他的?是擔心本王同皇叔離的近的?還是擔心本王放了他的?”
牛眼漢子垂首不語。
她再轉向兩排牢房,心下大嘆惋惜。
只這麼一會時間,所有的監牢都已鎖上門,拿著長矛的護衛重又守在監牢前,神色堅定的一夫當關。
她還欲喚人再開啟關押皇妃的牢房門,眼風瞟見牛眼漢子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彷彿想隨時將她的真實靈魂從軀殼裡揪出來,她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裝作氣急敗壞的模樣衝向牢房,連連抬腳踹在牢房門上,叱罵道:“你膽敢衝撞本王的?!本王來之前,父皇命本王見了你的,重打五十鞭子的,你等著捱打吧!”
她罵的氣喘吁吁,轉頭問向陪在身畔的下人:“他什麼時候最不發瘋的?”
下人遲疑道:“……怕是半夜的?他要入睡的?”
貓兒便冷笑一聲:“走,改日本王夜裡睡不著的,就來打他的!”轉身便往外而去。
院門處,“聰明”心腹克塔努,正探手探腦的望著她,同她眼神對上,立刻垂眸躲閃。
她心下不由嘆了口氣。
這些人,背主的時候一鼓作氣成了事,現下卻優柔寡斷,難受她挑撥離間的影響。
她環臂大步到了院門,經過克塔努身畔時,並不理會他,只向一直候在門口的婆子克依蘭道:“本王瞧上你的,你跟著去本王院裡當下人,端茶遞水的。”
克依蘭不敢輕易應下,只惴惴著望向遠處的牛眼二管家。
貓兒雙眸一眯,望向二管家。
直到他走近,她方冷冷道:“看來在這宅子裡的,你才是地頭蛇的,本王做不了主的。本王要帶她當下人的,你可允的?”
二管家忙做出恭敬神色,垂首道:“小王子是主子的,萬事可隨意的。”
她似笑非笑的望他一眼,同跟在身畔的下人道:“本王的院落可收拾出來的?在何處的?你去陪她收拾包袱皮的,帶她速速過去的。”
下人忙道:“方才下邊報上來的,已歸置好的,就在‘思歸院’的。”向貓兒行過禮,帶著婆子忙忙去了。
貓兒繼續前行,聰明漢子克塔努自覺跟來上來。待行了片刻,他方低聲道:“二管家武藝高強的,屬下出手,風險極大的。”
貓兒並不理會他,只跟著他到了下榻處,見下人還在進進出出,將茶壺、水杯、厚門簾等零碎物件送進院裡。
她唇角一勾,一路進了院裡,方轉頭望著克塔努,一隻手重重拍在他肩上,揚聲讚道:“你極好的,本王子賞識你的,封你做大管家可好的?”
院中一時眼風陣陣,四周下人們的腳步彷彿皆慢了幾息。
克塔努面色驟變。
自小王子一個時辰前提起要提拔他,他之後便已想的清清楚楚。這樣的提拔並不是提拔,是捧殺,是一把懸在頸子上的大砍刀,隨時要讓他身首異處。
他倏地單腿跪地,急切道:“屬下的……”
貓兒立刻打斷他,揚聲道:“你莫謙虛的,下去準備的。本王原本今日想對外宣佈的,可是忙碌的。明日的,宣佈後,本王專程設宴為你慶賀的。”
又壓低聲音道:“半個時辰後,前來尋本王。”
第505章 再鬥心眼子(二更)
眼前的院落不算大,離二門、後廚、監牢都不算遠,原本是府上一位小主子的小院。
下人介紹道:“因時間匆忙的,小王子只能暫且住在此處的。待將府上其他院落收拾出來的,再搬過去的。”
貓兒略略打量一番,做出些鄙夷不滿的神色:“比本王在坎坦府邸的,差遠的。暫且只能這樣的。”
她往椅上一坐,裝出閒談的模樣,問著下人:“你在府上的,原本任何職的?”
下人恭敬道:“奴婢本是負責灑掃的低等下人的,現下二管家差奴婢跟著小王子的,負責小王子院中事的。”
“哦……”貓兒拉長聲應道,抬眸望著她:“二管家是好人的?”
“好人的,他帶著大家反抗的,要帶領所有人回坎坦的。”
“那為何現在還停留在此處的?一直到本王已到的,你等還未回國的?”
“二管家說的,冬日寒冷的,等到了春日的,就回國的。”
貓兒心中立刻罵了“狗屁”二字。
坎坦人造反,同她見過、聽過的許多事一樣,都是少數人忽悠多數人、多數人盲從少數人的套路。
這府上長年累月受欺壓的奴僕們人數眾多,身處底層、心有怨憤。
而像“二管家”這種人,平日已經作威作福,心中還懷著要當人上人的宏圖大志。
如若她是這種只顧自己的人,常年身處“老二”位置,心有猛虎受束縛,得知七國“分地”的訊息,又知道自家主子不但會提出反對意見,極可能還要向江寧知府送訊息……她也定然會趁機造反,搏一把前途。
二管家同數人便是利用了奴僕們的怨憤,煽動眾人,趁主子毫無防備,而行背主之事。
而現下這些螻蟻,卻還不知他們所參與的,究竟是一件什麼性質的事情。
貓兒站去窗邊,瞧見被她強要來的婆子克依蘭正在院裡。
有一個丫頭上前詢問婆子何事,她便只點點頭或搖搖頭。
長年累月的下人身份,令她早已煉就了行走不出聲、寡言少語的謹慎性格。
貓兒轉過身,望著面前的下人:“你等為何將府上主子和管事都關進監牢裡的,而不像對待大掌櫃那般的殺的乾淨的?”
下人撲通跪地,戰戰兢兢道:“奴婢……奴婢沒有殺人的,奴婢不敢殺人的,都是二掌櫃他們……誰反抗就殺誰的……奴婢不敢的……為何不殺主子們的,奴婢也不知的。”
果然是這樣。就午時去見的那兩排監牢,充其量能塞一百多人,府上充其量還有五六十下人,其餘的應該都是站在主子一頭,不論是護主還是反抗,都未逃脫死局。
她見眼前的下人嚇的戰戰兢兢,若再問下去,二掌櫃必定要生疑,只得隨便讚賞了下人們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