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果然是皇室中人,身上繡紋都格外惹眼,難怪現代的那些手繡的衣裳都是價值好幾萬,甚至上十萬。
這個價良心啊,比機器繡的花紋圖案就是好看很多。
漸漸地,這紫袍銀龍便停在了蕭元景的面前,蕭元景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眉目間格外的溫柔,貴氣天成,他唇邊帶笑,與蕭元景對視:
“四弟這是怎麼了?”
蕭元齊忙道:“大哥有所不知,二月時,四弟與我們打馬球不慎墜馬摔到了腦子,從前的許多事都不記得了,還是我們一點一滴說給他的。”
聽到蕭元齊的插話,蕭元昌略微愣了愣,再瞧著蕭元景時眼神格外的疼惜:“四弟還認識我嗎?”
蕭元景起身朝著蕭元昌揖禮一拜道:“大哥,我當然認識你啊。”
蕭元昌這才舒心一笑,負手面對著自己的那群兄弟們,笑著道:“年前時我便出了京為父皇排憂解難,這出去了大半年多,倒是格外想你們,想你們學業如何,何時能夠隨我一起,為父皇分憂,好讓我輕鬆一些。”
蕭元恆的雙眸一直停留在蕭元昌的身上,只等他話音剛落,便立即接話道:“大哥出宮多時,身體可還好?這許久未見大哥,想念大哥的緊。”
蕭元昌淺淺笑著:“兄弟幾個,就三弟你與大哥最親近,怎麼樣,中秋一過便要與二弟出宮開府建衙了,日後咱們兄弟多幫襯著,為父皇分憂。”
蕭元恆連忙與蕭元齊抱拳揖禮,並未再多說什麼。
只是蕭元景聽著他們兄弟情深,突然感覺有些不太習慣。
這他們一直都是塑膠兄弟情,何時這般情真意切了,蕭元景掏了掏耳朵,與旁邊坐著的蕭元辰相視一眼,並未多言。
蕭元昌又與自家兄弟寒暄了一番,最後才離開,而蕭元恆也對蕭元昌投以百倍的熱情,與他一道走出國學監。
蕭元景抱著銅鍋跟蕭元辰走在最後,拐了拐蕭元辰的肩膀道:“這三哥他也太殷勤了吧。”
蕭元辰:“嗯嗯嗯嗯,不過,四哥,你不擔心嗎?”
蕭元景側首看著他:“擔心大哥回來,父皇會對高淑妃網開一面?”
蕭元辰點頭:“四哥不擔心?”
蕭元景搖頭:“一點兒也不擔心,反而我覺得大哥回來,會加速高淑妃的結局。”
蕭元辰不明白,蕭元景只是神秘一笑,抱著懷裡的銅鍋與蕭元辰走向承乾殿。
而高淑妃的宮中因為長期的拘禁,庭院中已經漸漸的長了雜草,高淑妃謀害皇子與太后的罪證,段易與大理寺卿也查出了實證,眼下皇帝還不處置高淑妃,無非就是愛等榮平王回來。
一身紫袍的蕭元昌站在漪蘭殿的庭院中,眸光高深莫測,他離京前漪蘭殿還是繁華無比,高淑妃就站在高臺上與他話別,囑咐他出宮後萬事小心。
而等他再次迴轉來的時候,庭院蕭索,雜草叢生,一派荒涼景象,不由的讓蕭元昌心底升騰地一抹疼惜,輕聲喚道:“母妃,孩兒回來了。”
聽到庭院中蕭元昌的聲音,披頭散髮,一身素衣的高淑妃這才緩緩地的走出了漪蘭殿正殿,看著蕭元昌在庭院中噗通一聲跪下,高淑妃便是兩行清淚,再也止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闔眼痛哭著。
承乾殿偏殿的小室中,蕭元景在認真的研究著所謂的碳絲髮光。
立冬慌慌張張的跑進小室,瞧著蕭元景正經研究的模樣,左右想了想,便深深地將腦袋埋了下來。
蕭元景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立冬,問道:“怎麼了?”
立冬望了蕭元景一眼,將身子弓的更低了:“漪……漪蘭殿的高淑妃,自縊了。”
蕭元景的神色平靜,似乎早就將料到了會是這般結局,所以臉上沒有一絲訝異,忽的,這殿外傳來蕭元辰焦急的腳步聲,不過片刻便出現在了蕭元景的小室門口。
蕭元辰瞧著立冬的模樣,又打量著蕭元景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道:“四哥知道了?”
蕭元景點頭。
蕭元辰問:“四哥不驚訝嗎?明明大哥都回來了,怎麼說父皇也會給大哥面子,即便是保不住位份,最起碼也能保命啊。大哥這大半年為父皇分憂,各地奔波,他都不向父皇求情的嗎?”
蕭元景頷首一笑,繼續埋首實驗著手中的發光碳絲:“正因為他這大半年各地奔波,勞苦功高,才不能向父皇求情。”
蕭元辰不明白了,揮手示意立冬離開小室,而自己則是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四哥為何這樣說?”
蕭元景對上蕭元辰的眼眸,略微想了想,隨即道:“你覺得大哥有沒有王者風範。”
蕭元辰想了想,連忙點頭:“他是父皇親封的榮平王,自然有王者風範了。”
蕭元景笑的理所當然:“他是大哥,又率先封王,如今又各地奔波,處理過不少棘手的事,在朝臣中間也是有一定口碑的,他出身皇室,自帶貴氣,可是呢,他想做的不是王,而是儲君,是皇帝。”
蕭元景還沒說完,就被蕭元辰一把捂住了嘴:“四哥,小心隔牆有耳。”
蕭元景闔眼頷首示意蕭元辰把手拿開,隨後才道:“大哥掩飾的極好,明白吧,可是越是掩飾,就越是能夠讓人捕捉到他內心的一些想法。”
蕭元辰不明白:“那這跟高淑妃自縊有什麼關係?”
蕭元景拍了拍蕭元辰的額頭,笑道:“高淑妃謀害皇子太后,鐵證如山,如果大哥想當儲君,想在朝臣中間樹立威名,就不能為高淑妃求情,不然,皇帝看在他的面子是赦免了高淑妃,那麼大哥在父皇的心中便沒有位置了,可若是他表現的越是大公無私,父皇就會越欣賞他,也會越器重他,因為他大公無私,恩怨分明,朝臣呢也不會多說什麼,他這樣一個為人正派的形象就豎起來了,這日後自然就……”
聽著蕭元景的分析,蕭元辰只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的冒冷汗。
蕭元景湊近道蕭元辰的耳邊小聲道:“如果大哥真的有野心,說不定高淑妃的自縊還是另有隱情呢?”
蕭元辰只覺得自己雙腿有些發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蕭元景的話嚇到了,蕭元辰只覺得自己腦袋都有些發暈:“四哥……四哥……”
蕭元景注意到了蕭元辰的變化,連忙起身將他抱在懷裡,往寢殿挪去:“喂弟弟,你不會被嚇到了吧。”
蕭元辰臉色煞白,卻還是不住的點頭:“四哥,這也太可怕了。”
蕭元景揉揉蕭元辰的腦袋,將他小心翼翼的擱在床榻上,瞧了床頭的鍋子,笑著道:“我以前也沒這麼多想過,是我鍋兄他告訴我的,自古皇室多風波,讓我處處留個心眼,所以我才……”
蕭元辰緊緊握著蕭元景的手,似發誓的開口道:“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