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的少年,昏暗的燈光下,即使周圍的場景陰森,卻也平添了幾分奇異的氛圍。
沈冰顯然平時也很少和人這麼親密的接觸,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但又因為苑梨的一聲輕笑而勉強止住了動作。
“你還在讀書嗎?”
聽到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沈冰也只是在微愣後勾起唇角:“我去年就已經讀了博士。”
“……果然啊。”苑梨輕聲呢喃了一句,彎起的眼眸格外動人,“那你知不知道一句話?”
“什麼?”
“像你這種智商高還臭屁成這樣的小孩子,就是缺乏社會主義的毒打!”
伴隨著這句話,沈冰猛然覺得背部傳來刺痛,隨後又是猛地被人甩了個巴掌。
沈冰抬手猛地抓住了苑梨想要控制住她,卻被苑梨一腳給踹了小腹。
沈冰發出一聲悶哼,胃部痙攣不已,大量酸水上湧,也還要沒有吃什麼東西,要不然怕都會狼狽吐出。
“你把別人當做個人吧,臭屁個什麼,小小年紀想著玩著玩那的,好好讀書為國家做貢獻不可以啊!”
沈冰不甘心的想要繼續回擊,結果膝蓋處又猛地被人一勾,失去重心的他猛地跪了下去,冰涼陰冷的石板上傳來了聲巨響。
強烈的劇痛幾乎使得他不能思考,只得咬牙切齒的重複著:“苑梨,我一定要殺了你。”
“就算我不打你,你不就打算殺了我嗎?”
沒有想到以往沉默的小寵物竟然會如此的兇悍,沈冰固執而憤怒的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心底一般。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聲低低的輕笑。
苑梨轉身看去,牢籠中那雙擁有紫色眼眸的男人正在盯著此處。
樓梯上猛然傳來快速而又雜亂的腳步聲。
“快,沈冰少爺在下面!”
苑梨皺了皺眉,沒有想到沈冰的人手來的那麼快。
“他身上有裝定位器,估計是剛剛觸發了。”
“嘖。”苑梨忍不住輕嘖了聲。
“進來。”地牢中的男人對著她說道,“你把他拖到門口輸入指紋,那就是鑰匙。”
苑梨看著牢籠,一時間有些躊躇。
“你在外面只會死的更快。”
咬了咬牙,苑梨最後還是拽起沈冰,輸了指紋。
門鎖驟然被開啟,沈冰此刻就宛如毫無用處的破布娃娃,被苑梨無情的扔到一旁。
抬腳想要走去,然而還沒有走幾步,腳踝突然被人猛地拉住。
“不準走!”
苑梨笑了笑,蹲下身子,抬手掐住了少年帶著肉的臉頰,目光輕挑,就彷彿當初沈冰對著她那樣。
“怎麼了我的小主人,還嫌被打的還不夠嗎?”抬眸看著他背後被染紅的白大褂,苑梨抿了抿唇,強行讓自己的目光移到他的臉上,“活得善良點吧,別跟個胎盤似的,小屁孩。”
☆、第 4 章
說實話,打人的時候是真的快樂,但後續的發展也是足夠頭疼。
等到苑梨走進牢籠的瞬間,身後的人也已經趕到,看到沈冰這副模樣也是大驚失色。
即使沈冰深受重傷,他也依舊沒有想要放過罪魁禍首的打算:“給我抓住她……”
一行人看著牢籠中的兩人,一時間也沒有行動。
沈冰喘了幾口氣這才繼續道:“快點給我抓住苑梨。”
心中有了數,幾人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雖然慶幸並不是讓他們抓角落裡的修羅,但這不代表同個牢籠裡的女人就好抓。
幾人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想要冒生命危險進去,低聲勸道:“和顧言關在一起,這女的估計也活不過幾天。”
“我要親手弄死她!給我抓出來!”沈冰不甘心的怒吼道,甚至想要掙脫身旁兩人的攙扶,想要自己上前。
其中較為年長的男人定下了主意,沉聲道:“先把少爺帶回去,一切由我稟告。”
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地牢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你剛才害怕了。”顧言篤定道。
苑梨靠在門旁,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疲憊:“第一次沒有什麼經驗,下次會再接再厲的。”
換來的也只是顧言的一聲輕笑:“那你待會可得要用力點。”
苑梨微微一愣,看向面前的男子。
顧言長腿交疊,慵懶的靠在牆角,頗為的悠遊自在。
如果忽略了他身上的鎖鏈和破損的衣物中透露出的傷痕,倒還真想那麼回事。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引起了苑梨的格外關注:“你要說什麼?”
“和你想象的一樣,我快撐不下去了。”顧言大大方方地開口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吃人,特別像是你這種小姑娘,肉一定特別嫩,貌似生吃也不錯。”
苑梨眼角狠狠一跳。
想要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呢?
不過也似乎被顧言的這份風輕雲淡給傳染,苑梨將手肘靠在膝蓋上,倒是比之前平靜了不少。
“我這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啊。”苑梨道。
隨著一聲輕笑,顧言道:“給你了。”
苑梨看著面前朝著自己拋來的小物件,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這是什麼?”
像是一個迷你版的木牌。
“用來測試食物有沒有毒的,插在上面就可以了,順帶一個研究所的地圖。”
苑梨微微一愣:“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搞不好你有活下去的機率。”顧言長腿交疊,又換了個舒適的坐姿,打量著面前的苑梨,“如果你有機會殺死我就不要猶豫。”
苑梨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測毒器,抿了抿唇:“為什麼這麼有把我,我感覺你的武力值完全可以碾壓我。”
“我被注入了藥劑,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搞不好你一推我我就倒下了。”
莫名的,苑梨腦補出碰瓷的畫面。
“如果你沒有殺我,那麼等我以後恢復意識了,我也會殺了你……不對,那個時候你可能已經死了。”
苑梨沉默片刻:“所以我必須殺死你嗎?”
“與其變成吃人肉的野獸,倒不如死了來的痛快,但我又不想死在他們的手下。”顧言漫不經心的朝著她勾了勾唇,聳了聳肩,“聽說人肉是酸的,我還是不要作踐自己好。”
苑梨看了眼顧言:“你信教嗎?”
顧言微愣,隨後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不甘心,又不想被研究所的人利用,兩種情緒相互糾纏。
苑梨突然感覺肩上無比的沉重。
“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給燒了,角落有助燃噴霧,你灑在我身上就可以,燒乾淨點,最好連灰燼都不要給他們留。”
這是顧言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午夜到來,她聽到了一聲聲從喉頭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