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

不管做多少次心理準備, 不管告訴自己多少次, 這只是飼主對寵物的喜愛, 是非常常見也非常正常的喜歡, 但每一次，每當顏以軒用那溫柔的彷彿能滴出水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的時候, 當那向來嘲諷的薄唇不要錢似的拼命吐出甜言蜜語的時候, 理智和假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有嗡嗡作響的耳畔和天旋地轉的畫面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他怕是要完蛋了的事實。

眼下最可怕的事情並不是他認清了自己的想法, 而是他壓根不敢去猜顏以軒的想法。

就算有一天，有隻大白兔捧著鑽戒對顏以軒說“想要以結婚為前提和你交往”，顏以軒也肯定會笑著拍拍他的腦袋，然後沒有半點猶豫地應下這件事吧。

說不定他還會租個小教堂，叫上張羽傑之類的不嫌事大的逗比當觀眾，真的舉行個婚禮呢。

問題是，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只要他一天是一隻兔子，顏以軒就一天不可能把他當人看。

哄哄自家養的寵物什麼的，就和哄三歲小孩似的，別說是結婚了，就算是要摘星星都能給應下來，事後，沒有人會把這些話當真。

葉臻甚至不想去問顏以軒的想法，以現在這個渾身雪白的模樣，不管問出什麼東西來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葉臻看來，他想要表達自己心意的首要前提，就是他得先變回人類。

但是，哪怕是最好的情況——就算他能變回去，能變回人類時期的葉臻，那也是七年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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