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十分可憐。
她良心又發起,取下汗巾子幫它擦乾腹部的毛髮,恍然始笑,道:“喬紅熹,可憐兮兮,日日行善積德改運道。”
擦訖,喬紅熹將刺蝟放回原地,提著藥,帶著買來的芝麻油鹽回家。她剛開門,便有一隻大肥貓從腳下飛竄過。
那大肥貓飛竄到蒼遲跟前,伸出一隻爪兒去探龍額,喬紅熹大驚失色,道:“欸欸欸,不可以摸,燙爪子。”
勸阻的話到底是慢了一步,大肥貓的肉爪兒已戤在了龍額上,喬紅熹耳邊只聽一聲屈動地驚天的貓叫聲,大肥貓的粉嫩的肉爪兒變得紅腫不堪,還長出了一顆拇指大的燎漿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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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勢:將動物以外來方式除去生殖系統或使其喪失性功能稱為去勢】
【令翠:稱別人所愛的妓女】
PO18【古言】避乖龍030 沾芝麻
030 沾芝麻
肥貓兒身上的毛兒往上豎起,退後幾步,坐在地上舔起燙紅的肉爪兒。喬紅熹看了這光景,用大拇指熨貼著手上未破開的燎漿泡,隔了好幾米都感覺到它的疼。
這肥貓就是在自己鞋面上留下梅花印的肥貓,喬紅熹在官衙也見過它,不消去問,它定然是那群非人類的小跟班。
吃一塹,長一塹,肥貓被燙了一回,舔完爪子也不敢再上前去,呱嗒著毛茸茸的臉,瘸著一腿兒繞龍三匝,偶爾伸長了脖子去嗅嗅龍尾。
喬紅熹沒有搭理肥貓,放下手頭上的東西就去胞廚,將買來的藥放在洗好的藥銚裡用火熬熔。熬藥期間,把在路上摘來的丹參洗乾淨,然後放在石臼銼碎。
丹參銼碎之後再和水調拌,就是治燙傷灼傷的擋戧藥。
喬紅熹搗了好一會兒,丹參才變得細細碎碎的,攄了兩塊乾淨的舊布,將碎成泥般的丹參包在裡面,她先給貓兒的爪子熨藥,再給自己的指尖熨藥。
蒼遲睡了一宿了,喬紅熹回來的時候他就睜開了眼,朦朧的眼珠子隨著喬紅熹的走動左右移動,最後眼珠子盯著鞋後的提跟子不動。
如果可以,他想拽一拽這個提跟子。
藥敷完,蒼遲的藥還沒熬好,天色尚早,還未到起灶的時辰,喬紅熹不知從哪個鍋裡翻出了一條魚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味道可愛沒有浥變,她拿水沖洗了一下便給肥貓吃。
肥貓滿眼滿心都是小魚乾,叼著魚乾,搖著尾巴,跐溜地到樹影深處細細品嚐去了。
喬紅熹沒有用朝食,吃起了開春時晾的凝霜柿餅充飢,爹爹說過柿餅可清熱解毒,吃一個能安百病。她晾柿餅的手藝不錯,柿餅吃起來拔絲不粘牙,甜而不膩,接連吃了兩個肚子還是空空的,舔了舔手指上的凝霜,於是又吃起了前些時日烤炙的焦棗補氣血。
焦棗性熱,一日只能食三顆,她細嚼棗肉,用眼睄去覷地上的發蔫的龍。
蒼遲肚子裡發出一聲巨響,喬紅熹往掌心裡吐出核兒,搭訕了幾句:“你不能化為人嗎?”
數十米長的龍身堆在屋簷下,占人地方,且胃口一定是極大的,她沒那麼多食物給他填飽肚子。
蒼遲的嗓子燒啞了,喉嚨似被重有十二兩的鎖給鎖住,一個字都迸不出來,他動了動龍鬚表示變不了,肚子仍在咕咕作響,眼睛流露出貪饞的顏色。
龍王廟的供品都是糕點,喬紅熹拿了幾個焦棗充當糕點,並未將棗擘開取核。想到大夫說他會咬人,她不敢靠太近,就站在不遠處,把一顆一顆完整的棗拋進他的大嘴裡。
蒼遲每一次都會露出明晃晃的牙齒,張口接住,焦棗接在嘴裡嚼也不嚼,連肉帶核兒吞進肚子。
喬紅熹怕他吃多了熱氣上炎,投了七八顆後便不再投。
今日醒來的早,喬紅熹有些倦意,掩著發澀的嘴巴打上輪千呵欠,心想過了今日,要去尋那幾個非人類,讓他們趕緊將這條貪吃的龍帶走,她如今是個窮哈哈,並無閒錢來管一條龍的三茶六飯。
想著,前足尖不住地擦地、點地來消磨時辰,她含淚的眼飄忽不定,忽然發現舊枕頭顏色深了許多,尤其是龍頜下的地方看起來滑膩膩的。
蹲下身去瞧清楚,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喬紅熹臉上帶著凝固的笑容,一手掩住鼻道:“你、你睡覺竟然流口水!”
這種剝面皮的事情當場被點出來,青紫色的龍頭變成了赤糖色。喬紅熹的話猶未了,蒼遲吸溜了一下嘴角,耳朵搭拉下來佯打耳睜不搭理人,並悄悄挪動下頜,把溼滑的地方遮起來。
喬紅熹低頭剔著手指甲,思量了一會,胞廚的藥已熬熔好了,一股藥味陣陣地鑽入鼻竅。
光是聞其味,便知藥苦澀,她皺了一下鼻頭,起身去胞廚盛藥,嘴裡不住嘖嘖稱奇:“沒想到雙眼帶威的龍和我們一樣,睡覺也會流口水啊。”
剛出藥銚的藥滾燙,不能咽入口中,喬紅熹倒了一大碗,放在涼水裡拔一拔。給蒼遲喂藥的時候她心裡格格地,沒有湯匙來喂,而是一碗直接倒了進去。
板藍根苦澀,和著別的藥一起熬煮,苦味也沒減一分。藥一經喉嚨,蒼遲生著鱗片的臉皺成了老福橘,喬紅熹怕他吐出來,拿了一顆糖塞進他嘴裡壓去藥味。
喬紅熹給他吃的是黑芝麻糖,黑芝麻糖只有葡萄那般大,甜味溢口,蒼遲沒吃過,正在新鮮勁兒上,一顆糖含在嘴裡捨不得嚥下去,只等著唾沫把糖給化開了。
板藍根果有奇效,奇效便是朝時投匕,晌午身子即慢慢歸元,大抵是不需再飲藥善後。
喬紅熹給蒼遲餵了藥以後就去起灶做飯,那隻被泡在黃酒裡的螃蟹還未食用,來照看喬紅熹的婦人本想做個蟹釀橙,但家中無橙子,只有幾顆不太新鮮的橘子。
橘子與螃蟹不能同食,螃蟹泡在黃酒裡還能再放一兩日,橘子卻不能再放下去。
喬紅熹剝了橘,剔去白筋絡吃起橘肉,橘子雖老,味道還是清甜的。
吃橘子之際,輪眼看了一下胞廚,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平日閒來無事晾的一些小點心。
喬紅熹懊悔晨時出門不買些食物,好在住處離市曹近,她理了理袖與擺,要再次出門。腳還沒跨出大門,她在地上發現了七八個黃橙橙的杏子。
兩個足尖向前一頓住,貓腰拾起來一看,每顆杏子都有幾個如針眼大的小孔,捏一捏,杏肉軟硬適中,頂上帶有枝葉,葉子顏色嬌嫩,鮮如初摘。
撿到新鮮的杏子,喬紅熹眉開眼笑,道:“一生都是低眉倒運的,沒想到能撿到杏子。”手上摸著杏子,心裡很快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喬紅熹重新回到胞廚,腰間繫了圍裙,用紅絲繩扎捎烏髮,做個杏子冰糖粥當晌午之食,也就不需再出門一趟。
火足夠大,一鍋粥不過兩三刻便能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