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的構造,有一半雄蟲的構造,他每天每夜都會被疼醒,他在忍受著心理和□□的雙重摺磨。”
季遠還看到了其他怪異的雌蟲,他們唯一的特點,大概就是眼中的光芒,即使在微弱,也沒有熄滅過。
所有從醫療室出來的雌蟲,周圍都圍著三兩個雄蟲和雌蟲,攙扶著他們,努力的逗他們笑。
即使那個看起來很靦腆的金默,周圍也有一個雄蟲和兩個雌蟲,尤其是那個雄蟲,年紀不大,眼裡好像藏了一輪太陽,笑容燦爛,沒有絲毫的陰霾。
金谷注意到季遠的視線,“他叫金煌,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是這裡的開心果,很多雌蟲,都在他的安慰下才重拾信念。”
醫療室外面不在充斥著之前的傷心,而是一片笑意,鼓舞,激勵。
一直到所有的雌蟲們都走了,醫療室前陷入了安靜,金谷才悠悠的嘆了口氣。和季遠亞里安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小小的土坡上,獨留下季遠和亞里安兩個。
夕陽西下,屬於黃昏的暖霞遍佈著天際,一眼看過去,大片大片的橘黃,橘紅,火紅,交織在一起。構了溫暖而熱烈的圖案。
微涼的風吹起季遠的頭髮,撩動著兩人的髮絲。
亞里安靜靜的看著陷入沉靜的雄主,不發一語,只是認真的看著雄主。
過了一會,季遠摸摸肚子,回頭看到身後一直看著他的亞里安,“亞里安,好像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在我身邊。”
此刻的亞里安,眼中的光似乎比傍晚的晚霞還要暖,還要美。
他看著雄主,認真而鄭重,“因為,我想要時時刻刻保護你。”
季遠看著亞里安嚴肅而認真的說出這句話,瞬間笑起來。
眼睛裡像藏了星星,閃閃發光,一直亮到亞里安的心底。
“我們回去吧。”季遠牽著亞里安的手,一起下了土堆。
地上的兩道影子,也漸漸地越靠越近,看起來溫馨而幸福。
臨近休息的時候,季遠睜著眼睛,看向旁邊的亞里安,“亞里安,你說,金谷他們會成功嗎?”
亞里安摸摸季遠的頭髮,聲音低沉,“會的”。
“為什麼?”季遠頭枕在胳膊上,面朝亞里安。
“因為他們信念很強,而且,金谷已經找到了方法。”亞里安看著雄主道。
“是啊。”季遠想起傍晚看到的一幕,又想起金谷和布拉第的雌父,看起來很是熟捻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聽金谷的意思,他們現在資金充足。
可是想起那些亞雌的情景,季遠心裡依舊像漏了個大洞一樣,寒風往裡面冒。
這一晚,季遠一直沒有睡著,他睜著眼睛,思緒萬千。
第二天,白日將之,季遠就起床了。
亞里安被雄主的動靜嚇了一跳。
“雄主,你一夜沒睡嗎?”亞里安頓時開始心疼了。難得神色嚴肅,不贊同的看著雄主。
季遠看到亞里安一下嚴肅起來的樣子,瞬間縮縮脖子,“那什麼,我就是有點失眠。”
亞里安沒說話,但是黑沉沉的眼睛不贊同的樣子,看的季遠心虛不已。
他確實沒睡,因為昨天的一幕衝擊力太強了。
看到亞里安這副樣子,季遠趕緊一溜煙跑出去,空氣中只留下一句,“我出去散散心。”
亞里安只能擔憂的看著雄主的背影,他知道雄主生性善良,昨天的那一幕,亞里安都覺得內心深受觸動,更何況雄主呢。
也許雄主需要自己靜一靜,亞里安想了想,還是沒有追上去。
季遠一溜煙跑出去後,外面已經起床的蟲們還很少,長長的路上,蟲煙稀少。
季遠順著道路慢慢的走著,只會偶爾遇見幾個蟲,看到季遠在這麼早起床,還驚異了半天,和季遠打招呼。
季遠也帶著笑意,和他們打招呼。
就在季遠轉頭間,身後傳來一聲和藹的聲音,“季先生,怎麼起這麼早啊。”
季遠回頭一看,和他打招呼的,正是金叔。
金叔帶著和藹的笑意,看著季遠,季遠笑了笑,“我睡不著,就出來看看。”
金叔瞭然的點頭,看向醫療室的方向,“是因為昨天在那看到的事嗎?”
季遠順著金叔的方向看過去,醫療室此刻大門緊閉,寂寥無蟲,和昨天的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想起之前的想法,不經意的問道“金叔,咱麼這個基地,已經二十年了嗎?”
“是啊,二十年了。”金叔沒有看季遠,而是看著不遠處的醫療室,眼神悠長。
他還記得當初他接受戰友的託付,準備尋找金谷,結果發現他在研究院,小小的年紀就接受那些痛苦的實驗和研究時,信仰崩塌的痛苦。
後來,他和其他的戰友們,帶著救出來的孩子,在這裡遇見雄蟲,他和雄蟲的首領談了很多,也共事了很久。
他現在還記得那個雄蟲當時說的話。
“我們要的不是盲目的仇恨,我們想要的,是讓所有的雄蟲開智,讓他們能夠離開困了一輩子的基地,看看世界有多大,宇宙有多大。
我想所有有的雄蟲,有一天能和雌蟲接受一樣的教育,擁有一樣的權利和地位,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蟲生。如果他們喜歡待著,就讓他們待著,他們喜歡教書,就讓他們做老師,他們喜歡上戰場,就讓他們和雌蟲一樣訓練,他們喜歡經商,就自己做老闆。喜歡什麼,就去拼搏,去奮鬥,透過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縮手縮腳,見不得光,生怕被雌蟲看到,送進基地。”
那是個讓所有蟲,都印像深刻的蟲。
他是所有雄蟲的導師。
“後來呢?”季遠不由的追問。
金叔眼神悠遠的回憶著,“後來,我們的實力增強之後,他跟我說,不要驕傲,我們還是很弱,只有掌握實力,才有資格制定規則。現在第一階段,不是盲目的將這些條件提出,而是要先增強自己的力量。”
季遠聽著金叔的話,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充滿智慧的老者形象。
“後來呢?”
“後來,在一次救援活動中,他為了救一個蟲蛋,犧牲了。”
“那個蟲蛋……”季遠聽著金叔的講述,不由得問道。
金叔笑了,“他,你昨天也見到過,他就是金煌。”
季遠瞬間想起昨天那個笑容燦爛,眼中像藏著一輪小太陽的雄蟲。
原來是他。
“他之前還寫了很長的一份計劃書,在他死後,我們都是按照他的計劃書的步驟,一步步進行的。”
金叔語氣突然低了下來。
可惜那位老者,已經去世了,他也徹底的失去了一個良師益友。
“計劃書?”季遠不由得喃喃重複。
“對,你那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