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點點頭,臉上帶著欣慰的笑意,眼底卻是凝重:“暫時不要向任何人洩露長江影象修復系統的任何訊息,懷璧其罪,這樣的東西握在你的手裡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也會為你帶來危險。”
“不過要是遇到了麻煩就來找我。”項老拍拍他的肩膀:“爺爺雖然人老了,但是在某些地方還勉強能說上話,保護好你沒有問題。”
江臣輕輕點頭,笑道:“謝謝您,項老。”
……
書房門被敲響,門外的人道:“爺爺,江臣,吃飯了。”
兩人停下討論,等江臣收好剛剛計算用的稿紙後,項老才起身道:“走吧,下去吃飯。”
開啟門,看到等在書房外的人後,江臣眼底閃過驚訝,“項先生。”
項鴻微笑著點點頭,道:“又見面了。”
“叫什麼項先生。”項老道:“你叫我爺爺,他也叫我爺爺,你直接叫他名字就行。”
見江臣神色遲疑,項鴻失笑:“爺爺說得不錯,我們不用這麼生疏,你可以直接叫我項哥。”
江臣從善如流:“項哥。”
下了樓,餐廳裡已經坐著兩人,正是江臣進門時見過的項女士和韓綺婭。
韓綺婭看到他們下來,笑道:“姥爺,江臣,我已經給你們盛好飯了。”
“站起來做什麼。”項老拉著江臣在他身邊坐下:“都坐。”
項女士笑道:“爸,江臣一來你就把他拉上去了,還沒給我們介紹介紹呢。”
“介紹什麼。”項老拿起筷子:“你外甥女兒和你兒子都見過他了,你剛剛不是也見了嗎,一家人吃頓飯,哪來這麼多事。”
江臣起身,淺淺一笑:“阿姨您好,我叫江臣,今天打擾了。”
項女士笑容溫和:“小江你可以叫我項阿姨,你和小鴻還有婭婭都認識,不要太拘束太客氣,把這裡當自己家就行了,以後也常來玩。”
項老道:“當自己家還讓人家起來做自我介紹,小江,坐下吃飯,別理他們。”
江臣對項女士笑了笑,坐了下來。
項家沒有食不言的習慣,大家偶爾說幾句話,討論討論新的期刊,氣氛和諧溫馨,江臣也漸漸融入了進去。
剛說完醫學雜誌最新一期的新藥發現,項女士話題一轉,看向江臣:“小江,聽說你已經保送燕大了,這一年是不是能輕鬆多了。”
江臣笑道:“雖然保送了,可也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算不上輕鬆。”
“還有其他事?”項女士好奇道:“是還要繼續參加高考嗎?”
“包括高考。”
“我知道了,你項爺爺提了好多遍,說你是搞科研的料子,都沒聽說你研究的是什麼,能和阿姨說說嗎?”
項老抬眼:“你要知道這麼多做什麼?你一個製藥的,又不研究計算機,說了你也聽不懂。”
“爸,您這話說的,我小時候不是也跟著您學了不少嘛?”
“你小時候學的現在還記得?”項老冷哼:“你要是記得又怎麼會去搞醫學,不但你自己搞醫學,還要帶著我孫子搞這個。”
“學醫怎麼了?”項女士道:“您知道我們實驗室研究的新型……”
在餐桌上,父女倆就這樣為那個行業的成就更高爭論了起來。
項鴻靠近江臣,壓低聲音道:“別介意,當初我爺爺因為我媽當初選了醫學沒選計算機生氣了好久,本來時間長了已經釋懷了,只是後來我也選擇了學醫,他最看好的苗子也選了學醫,所以……”項鴻聳聳肩,有些無奈:“他們隔三差五的吵,我們都習慣了,這是他們增進感情的方式。”
江臣笑笑,“看得出來,項爺爺和項阿姨感情很好。”
“我記得你和時風鉞關係不錯。”項鴻將聲音壓得更低:“告訴你一個關於他的小秘密,剛剛我說的我爺爺最看好的苗子就是時風鉞,我不學計算機我爺爺也就生氣兩天,時風鉞不學計算機,現在老人家還賭氣不願意見他呢。”
江臣:“為什麼?”
“當初不我不學計算機是因為在這方面天賦平平,爺爺心裡很清楚,所以生氣也頂多就是氣我跟著走了我媽的老路,可是時風鉞不同,他才七八歲的時候就顯示出了計算機的天賦,那時候他身體不好,不太能出去玩,在家裡除了用電腦就是看書。”項鴻回憶道:“很長一段時間,爺爺每天除了研究所就是去時家,將所有的東西傾囊相授,甚至因為時風鉞太聰明學東西太快,爺爺在教他的同時還會每天自學計算機其他領域的東西,只為了每天都能給時風鉞將更新鮮的課程,當時他真的對時風鉞寄予厚望,時間一長有了感情,就不只是給予厚望了,我們一家人都覺得,對爺爺來說,時風鉞比起學生,可能更像是他的另一個孫子。”
江臣沒想到時風鉞和項老還有這樣的過去,他抬眸看了眼還在爭論的項老和項女士,忽然回想起每次與時風鉞衝突時,時風鉞似乎就是眼前項老的翻版,據理力爭且格外固執。
“時風鉞為什麼沒有選計算機?”
項鴻輕輕嘆息一聲:“這件事是爺爺的心結,也是我們大家都不能理解的地方,可是我覺得,應該是有特殊的理由吧。”
“其實當時不僅僅是我爺爺,因為時風鉞學東西太快,大院裡幾個老教授都特別喜歡教他,只是除了計算機之外,沒有一門學科能讓他堅持半年以上,因為根本不需要半年,他就能達到人家潛心研究上十年的水準,這還是在他身體不好且很多學科一起學的情況下。”
“所以,當初所有人包括我爺爺,都覺得時風鉞以後會從事計算機科研工作,不僅是因為他在計算機上的天賦和他與爺爺的感情,也因為那是他十四歲之前堅持最長研究最深入的一門學科。”
江臣抬眸:“十四歲之前?”
“時風鉞十四歲的時候消失了一年,當時鬧得很大,不過我不太清楚這件事的細節,只知道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時風鉞可能已經出事了,卻沒想到一年之後,他回來了。回來之後,他沒多久就出國學醫了,爺爺也因為這件事一直生氣到現在。”
項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道:“不過我想,爺爺真正生氣的應該不是他突然選擇學醫,而是擔心他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吧。”
坐在車上,江臣看著窗外迅速劃過的車影,腦海裡是項鴻午飯時說過的話。
時風鉞十四歲到底去了哪裡?那一年發生了些什麼?他又是如何在外獨自生活一年且沒讓任何人發現的?
江臣很少會對別人的經歷產生好奇,他也自認沒有探聽別人隱私的愛好,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問題總是在他腦海裡徘徊,讓他沒法思考其他的東西。
紅燈,車子緩緩停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