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美茹看著溫昀廷扶住那個Omega,還面帶慍怒,立刻猜到怎麼回事, 吩咐道:“去,和老朱打個招呼,別那麼輕易放他走。”
溫昀廷扶住腳步虛浮、已經快站不住的鐘霖,晃晃他的肩頭:“喂,鍾霖、鍾霖,你喝了多少?”
鍾霖雙眼迷茫,許久才對焦,看見溫昀廷之後,傻傻一笑:“溫大哥……我好像醉了……”
這種模樣肯定是醉了,溫昀廷壓著湧上來的火氣,扶著他去旁邊:“去休息一會兒,你不能喝了。”
帶著眼鏡的經紀人陶哥對著一桌子幕後大佬拱手:“鍾霖真不能喝了,人家還是剛出道的孩子,各位就高抬貴手吧?”
從溫昀廷忽然闖過來,一桌子人眼睛就在盯著他,朱導演點名叫住他:“哎,你誰啊?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帶走,你們璀璨星娛現在都這麼沒規矩了?”
溫昀廷回頭,冷冷道:“我又不是璀璨星娛裡的藝人,我要打什麼招呼?”
陶哥趕緊拽住溫昀廷的胳膊,對他使眼色。可不能這種態度啊,這都是今後要合作的甲方,幾個電視臺的製作人都在呢。
溫昀廷甩開陶哥的手,他憋著一肚子火正沒處發,要不是這個陶哥帶著鍾霖來敬酒,都不會讓他喝成這樣了。他們Y團那麼多人,非要選鍾霖來?就算來了,作為經紀人也要想辦法攔著啊,喝出事怎麼辦?
不過這裡面的門道溫昀廷也不清楚,也擔心會不會不小心斷送鍾霖的前途,於是楊貝齊把人扶走之後,溫昀廷站在桌子前,對著朱導演態度放緩了些:“不好意思,剛剛是我急躁了。我和璀璨星娛沒關係,鍾霖是我朋友,見他喝多了我才著急,還請您見諒。”
朱導演顯然不買賬,又倒了半杯白酒,“咣噹”放在溫昀廷面前:“我是見那孩子挺可愛的,才留他下來說幾句話。既然你和他是朋友,關鍵時刻兩肋插刀,那剩下的你來幫他代了,怎麼樣?”
陶哥又在使眼色,暗示溫昀廷喝了就沒事了。這個朱導演只是愛刁難人而已,想刁難的都走了,估計也就興致缺缺,不會再使什麼手段。
“代了就行了是嗎?”溫昀廷二話不說,拿起酒杯手一抬,那半杯瞬間見底。他擦擦嘴,把酒杯放在桌上,皮笑肉不笑:“還請您今後多照顧鍾霖,感謝。”
朱導演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見溫昀廷轉身就走,想起宋夫人的囑咐,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哎哎哎,誰說小鐘剩下的就是半杯?還有不少呢。”
溫昀廷震驚,還要不要臉了?前一秒才說是“剩下的”,現在又多出來“不少”,估計鍾霖就是給這種法子灌醉的吧?
朱導演盯著溫昀廷,讓他坐下,慢慢喝。離得最近的是一個平頭,著名製片人,他給溫昀廷倒酒,這次是一整杯,朱導演問:“你真的不是璀璨星娛的藝人?不像啊,宋總不籤你可虧了啊。”
“呵,您抬舉了。”溫昀廷不想多廢話,拿起杯子,“說好了,到底是幾杯,別我喝完之後還沒完沒了的。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子有意思嗎?”
當即便有人拍桌子,指責溫昀廷怎麼說話的,朱導演把朋友攔下來,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指著酒杯:“就這一杯,我說的。”
“好。”溫昀廷拿起酒杯,昂著頭又是一口氣悶了。頓時酒精蒸騰而上,火辣辣的熱意爬上耳根,他比起鍾霖酒量算是好的,但也架不住這樣猛灌,而且還容易上臉,此刻脖子到耳根那一片肯定都紅了。
他把酒杯放下,站起來要走,又被另一人叫住:“那是老朱的,我們的呢?”
靠!溫昀廷徹底怒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因為自己幫了鍾霖,又“出言不遜”,不給他們面子,把這桌的人都給惹惱了。要麼他走,鍾霖今後可能會面臨一系列看不見的刁難;要麼他留下,就是繼續喝,多半會和鍾霖一樣的下場。
溫昀廷頭疼,越來越後悔為什麼會作死來參加這種年會,在家聽演唱會不行嗎?弄得現在騎虎難下,恨不得掀了桌子。
陶哥推推眼鏡,低聲抱怨:“哎喲,我就不該讓貝齊去找你,本來說兩句好話就算了,弄成這樣,誒……”
“……”溫昀廷面無表情,眼睛從這張桌子的每個人臉上掃過去,把酒杯推到前面,“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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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正在和幾位有交情的老朋友推杯換盞,相談甚歡,宋離忽然出現在身後,悄悄摸摸打報告:“哥,我看見廷廷了!”
“在哪兒?”宋衍這兒快結束了,剛準備馬上去找溫昀廷,知道方向更好。他要是猜得不錯的話,溫昀廷肯定是在後場,找個位置吃東西看節目,一個人小日子過得自在的很。
誰知宋離指了指斜對面方向,聲音焦急:“靠,他在那邊喝酒呢!我剛剛就感覺不對了,他怎麼和朱導演那個無賴坐一桌呢?”
宋衍皺眉,讓馮雪去看一下什麼情況。不一會兒馮雪回來,低聲彙報:“宋總,是溫先生,鍾霖醉了,他在代酒呢。”
“……”宋衍交代許堯在這裡坐一會兒,他有事先走。從酒場抽身之後,宋衍沒走兩步,果真看見溫昀廷坐在那裡,兩頰已經泛起潮紅。宋離得回去了,他還是找上廁所的藉口才從媽那兒逃出來的,消失太久說不過去。
宋衍讓他走吧,回去拖著孫美茹,別讓她過來。
溫昀廷不知道是第四杯還是第五杯下肚,這些人真狠,連菜都不讓吃一口,光這麼灌誰受得了?幸好他先前吃了不少甜品,肚子裡有些乾貨,否則的話早撐不住了。
朱導演換了個位置,換到他身邊,笑眯眯問:“條件這麼好,怎麼沒入圈的?乾脆我和你們宋總說說,簽了你,給你撥些好資源,怎麼樣?”
溫昀廷瞄著他,眼尾暈紅,勾起一點弧度,燈光下顯得有些嫵媚。朱導演心思一動,悄悄蓋住他的手:“我做個節目捧捧你,你聽話,今晚……?”
他的暗示如此明目張膽,溫昀廷淡淡一笑,讓他記住現在說的話,可別不敢兌現。
朱導演欣喜,坐得離他又近了一些,旁邊的平頭男人笑道:“誒,還能喝嗎?不能了吧,乾脆表演個才藝,咱們就算了。”
朱導演也想挖掘挖掘溫昀廷的特長,指著舞臺:“鋼琴會不會?會的話彈一曲,這酒就不讓你喝了。”
溫昀廷語氣懶洋洋的,不會啊,還是繼續喝吧。他有點醉意,尾音飄著,像一把勾子,撓在朱導演的心窩上。朱導演喜滋滋的說:“那就不喝了,你坐我這兒來。”
溫昀廷一聽,酒杯往前推了推:“那還是繼續吧,我說話算話,喝完了你們以後別為難鍾霖就行。”
又是一杯滿上,這杯好像是那個什麼林總編的,反正他也記不得了,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