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他也想勾住廷廷的脖子,但畢竟心思已經被看穿,再動手動腳的難免讓人誤會,於是宋離只能忍著,眼巴巴盯著溫昀廷瘦削的肩流口水。
八點左右,宋離讓人在樓上開個包間打檯球,經理為難的說今天單獨的包間已經全部訂完,只剩下四張桌子的大包間。以前大家出去打檯球都是一張張桌子挨在一起,三人都沒什麼意見,宋離也就算了,讓人帶路。
這間大包間目前開了兩張桌子,他們來了之後第三桌也開了。宋離看了一圈,都不是認識的圈內人,這樣也好,碰見圈子裡的朋友還要打招呼應付,被拖走喝兩杯的話更麻煩。
左春茂拆一副牌:“打什麼?花式、黑八還是斯諾克?”
陳澤嘆氣:“貓子,你就不該問這個問題。給他們挑的話肯定是黑八,每次一杆清有我們什麼事兒。”
溫昀廷在挑球杆,拿起一根順手的往懷裡一夾,倚著桌旁的石柱:“所以讓你們挑啊,我都無所謂。”
“嚯,這囂張的語氣,檯球小王子了不起?”
溫昀廷一杆子捅過去:“土不土啊!”當年因為參加一次校際比賽,不知是誰喊出這麼個土裡土氣的稱號,讓溫昀廷羞愧到現在,每每被人提起都覺得面子掛不住。
宋離哈哈大笑,手自然而然掛在溫昀廷的脖子上:“什麼小王子?要叫就叫至尊!”
“呸,還至尊,你怎麼不叫海陸雙匯?”
左春茂揉揉肚子:“再說我要點披薩了啊!”
最後定下來打斯諾克,他們不是正式比賽,氣氛沒那麼嚴謹,按以前的老規矩,兩組雙打,一人一杆用撲克牌計分。抽牌時,宋離一直默默祈禱能和溫昀廷在一組,沒想到居然讓他美夢成真,和溫昀廷抽到一樣的鬼牌。左春茂和陳譯已經捂臉快哭了:“操,又給這兩人一組!咱們的規矩還算數嗎?他們兩個抽中同組自動作廢!”
“哎哎哎別過分了啊,你們阻礙我和廷廷相親相愛幾年了,都畢業了,我還是難得能和廷廷一起玩一回。”宋離反駁。
左春茂和陳澤只是說說而已,也沒有真的想要計較。宋離提議:“看你們無精打采的,給你們弄點彩頭?”
對面兩人一聽,來了興致,談錢有點俗,他們想要點不一樣的東西。宋離隨口說,那就明星簽名好了,你們如果贏了,想要誰的簽名都可以。
陳譯驚訝,搭著他的肩:“兄弟牛逼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能耐這麼大的?”
“廢話,璀璨星娛都是他家的,要個簽名還不是小菜一碟,”左春茂擠過來,“我要影后的,先說好了。”
宋離擺擺手,打完再說,贏了的話要什麼都有。
溫昀廷對追星不感興趣,但是他媽媽倒是有一個很喜歡的老牌歌星,到時候私下問問宋離能不能想辦法要張簽名過來。
一旦開球之後,宋離和溫昀廷立刻剝去平時和善的麵皮,拿起球杆就開始不做人了。檯球雙打相當講究配合,他們兩人幾年朋友不是白做的,計分的撲克牌越壘越多,宋離再次感動流淚:我和廷廷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靈魂伴侶!
溫昀廷這一杆打得不如意,可能是剛剛接電話分心,居然打偏了,差點犯規把黑球不小心碰進袋裡。陳怡和左春茂兩個人小人還蹲在袋口那裡吹氣,但黑球穩穩停在洞口,愣是沒下去。兩人大呼失望,怪溫昀廷怎麼這麼不留情,你們分那麼高,罰幾分會怎麼樣?
溫昀廷收起杆子,衝宋離昂昂下巴。宋離立刻會意,看看桌面上的形勢,立刻判斷出對手想打哪個。這種時候,得分不是很要緊了,給對方使絆子才是重中之重。於是宋離也“很不湊巧”的讓母球停在一個角度刁鑽的尷尬位置,聳聳肩,換他們來。
“……操,這兩人真是惡毒啊。”左春茂左轉右轉研究著,和陳譯竊竊私語。溫昀廷和宋離靠在一起,也在小聲討論。
“這位置他倆肯定打不了,相信我。”
溫昀廷摸著下巴:“扎杆可以。”
宋離笑出聲,當他們是馬克·威廉姆斯還是約翰·希金斯啊?顯然對方也想到扎杆了,左春茂拿著球杆不停比劃,衝著陳譯遺憾搖頭,沒了,解不了。
“哎,真沒意思,跟你倆打球還要什麼腳踏車。”陳澤悻悻道,一杆子把母球撞進袋子裡,杆子往桌上一扔,爺餓了!要吃披薩!
宋離和溫昀廷哈哈大笑,也把球杆放在一旁,中場休息。宋離真的讓人叫披薩過來,至尊和海陸雙匯的都有,滿足兩個哀怨男人的胃。
這時旁邊一桌有服務員來收拾,球擺好杆子擦好,溫昀廷在吃披薩呢,遠遠看見走來兩人,靈光一閃,拍著胸口要喝水。
宋離趕緊把飲料擰開遞給他,溫昀廷灌一大口,把堵在食道的食物嚥下去。靠,果真遇見這傢伙就沒好事,爺差點給噎死!
溫昀廷擦擦嘴,臉色很差,陰惻盯著走來的兩人。確切來說是盯著其中一人,那兩人正在說話,壓根就沒看見溫昀廷,左邊男人一個回頭,和他的視線撞上,眼中閃過詫異的光芒。
但是他沒有說話,倒是旁邊那個看見他們,彎著眉眼主動打招呼:“阿離,真巧。”
宋離回頭,頓時悲憤:好他媽巧,哥哥帶著朋友出現了!
不是說不會跟來的嗎?哥你嘴裡還有沒有一句實話了?!
溫昀廷則是用凌厲眼刀剜著宋離:好小子啊,你約我出來還把這條大尾巴狼帶著,到底想幹嘛?!
宋離快憋屈死,拉著溫昀廷的胳膊,小眼神哀怨無比。
宋衍氣定神閒,跟沒看見他們似的,站在新開的那一桌旁邊,問:“想打什麼?”
池若琰露出無奈表情:“喂,我不會啊。不是你提議來打檯球的嗎?”
“巧了,我也不會。”
“……”池若琰無語,“那咱們來幹嘛的?”學擺球?那不是搶人家服務生的活麼。
宋衍把外套扔在提供休息的小沙發上,襯衫袖釦解開挽至胳膊肘:“不會可以學啊。”
池若琰左右張望,指著隔壁那桌:“阿離在那邊。”
宋離縮在柱子後面,默唸“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還是被無情拎出來。不過拎他出來不是哥哥,而是左春茂,好奇問:“宋離,隔壁那桌你認識?”
何止是認識,其中一個還是他親哥!宋離硬著頭皮點頭:“嗯,是我——親哥。”
“你哥哥啊!怎麼不早說!”陳譯這個自來熟立刻揮起手,“宋大哥!你好!我是宋離的大學同學!”
宋衍抬頭笑了笑,溫文爾雅。他今天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如同和溫昀廷初見時那般斯文俊秀,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書卷氣,笑容更顯得人畜無害。不過吃過虧的溫昀廷卻是不會再上當受騙,因為他知道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