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盡頭處是一襲黑色魚尾裙的謝圖南,正由尹嫵陪同著準備離開。
察覺到他們的注視,她若有所覺的看過來,朝尹嫵微微頷首後便抬腳朝他們走了過來。
姜灼先發制人,問,“謝總的保鏢都這麼隱秘嗎?”
第260章:唯一能為他做的
謝圖南掃了雲雀一眼,搖頭,“不是。”
“可他說自己是你的保鏢。”
“否則該怎麼說?
總不能說他是被我包養的,怕我另結新歡才搞這種制服誘惑來爭寵。”說著,謝圖南伸手扯著雲雀的領帶將人拽到自己這邊,對上姜灼審視的眼神氣場卻未輸半分,“姜隊長非黑即白的圈子我不懂,我這花花世界想必你也難理解,彼此尊重就好。”
話落,她微微偏過頭看向雲雀,彎眉輕挑,“還不走?”
雲雀乖乖低下頭,小媳婦似的跟在她身後離開。
單薇子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想了想,走到了姜灼面前,“姜隊長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謝總是犯什麼事了嗎?”
“你問這個幹嘛?”
“她現在是我老闆,我跟她簽了約,她要是惹了麻煩我不也要跟著受牽連嘛。”視線遙遙落到謝圖南和雲雀的身上,單薇子自顧自的嘟囔道,“不是她,難道是那個小白臉……”
“你認識那個人?”
“不認識啊。”單薇子搖頭,“就是跟謝總談合作的時候見過兩次,當時還以為是她要籤的藝人,原來不是啊。”
聞言,姜灼沒再應聲。
單薇子狀似不經意的一番話為謝圖南和雲雀做了證,暫時消解了姜灼對雲雀的懷疑。
丟下一句“早點回去吧”,姜灼轉身離開。
見狀,單薇子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謊,就當是她報答謝圖南對她的知遇之恩吧……
*
回到姜家,所有人都異常的沉默,氣氛壓抑的令人難以呼吸。
姜肅少見的對姜亦眠沉了臉,連聲音都透著怒氣,“小眠,封北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四哥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因為是真的,所以封北霆才一時氣惱對祁彥出手。
還有他的身手……
祁彥是什麼人,居然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那架勢看起來比姜鈺還要狠,說他只是普通商人還有誰會相信!
姜亦眠站在客廳的入口處,臉上少見的沒了笑意,“等四哥回來再說吧。
我先上樓換身衣服。”
她故作淡定的往樓上走,其實腿都在抖。
回到臥室,她打了通電話出去,手機才放下,姜墨就跟上來了。
比起姜家其他人的困惑和憤怒,他倒是意外的淡定,“小眠……”
“五哥,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吧,我現在沒心情。”
“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
姜亦眠錯愕的抬眸,神色微怔,“……五哥?”
被她那樣看著,姜墨不自然的撓了撓頭,語氣有些彆扭,“我相信封北霆不會無緣無故打祁彥,他這個人雖然很討厭,但對你是真心的。
只要他對你好,我就可以選擇相信他。”
關鍵是,之前四哥在宴會廳跟他們說這些那些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看到了祁彥當時的神色。
該怎麼形容呢,他從沒想過會在祁彥的臉上看到那種神情,就是好像乾坤盡掌、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得意。
卑鄙陰險。
這是姜墨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詞。
所以後來看到封北霆打祁彥,他莫名就覺得他們倆一個是真小人,一個是偽君子。
他站前者。
看著姜墨難得認真的樣子,姜亦眠將他拽進臥室,壓低聲音道,“五哥,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你說。”
“我待會兒把自己泡進浴缸裡閉氣,一旦我支撐不住開始掙扎,你就撈我出來。”
“你瘋啦!”姜墨一臉震驚,“就算要威脅家裡也用不著真的拿命拼啊!
你想怎麼幫封北霆你告訴我,我幫你就是了,你別禍害自己啊。”
“……你誤會了。”
以命相逼自己的家人,這種事她不會做。
她只是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對四哥說的那個故事是她編的,但如果她撞大運的蒙的都是真的呢?
這樣一來,她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向家人解釋封北霆為什麼要那樣對祁彥。
只是——
向家人複述十四年前的事情不能向對四哥那樣,她必須有確鑿的證據和細節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所以她要強迫自己回憶起那段經歷。
自從當年被綁架到現在,她從未想起過任何有關當年的事情。
可被項琳推到水池裡的那天,她卻想起了封北霆。
也許再經歷一次那種被水包圍的恐懼,她會想起更多呢。
但這種事她自己來不了,就算浴缸裡的水沒有多深,她也擔心自己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下無法自救。
還是有個人在旁邊看著才安心。
原本她想找三哥幫忙的,不過既然五哥來了,那就他吧,三哥還能在樓下幫她周旋一會兒。
聽姜亦眠似乎說的有理有據的,可姜墨還是不同意,“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那麼折磨自己。
直面恐懼,這話說起來簡單,可有誰能真正做到!
“五哥,我是想想起以前的事,不是要自殺。
你不幫我,我自己也要找機會這樣做,那樣更危險。”
“靠這種方法回憶那都是電視劇裡編出來騙人的,你怎麼能指望這種不切實際的辦法!”
“可我靠類似的經歷想起來過,我想再試試。”
這是目前她唯一能做的了。
姜墨知道她的性格,雖然機靈善變,但對於某些她認定的事倔起來也夠讓人頭疼的,無奈之下,他只能咬牙點頭,“我先說好啊,甭管想不想得起來,都不能有第二次。”
“嗯嗯!”
姜亦眠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