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取消訂婚儀式,而一旦今夜過去,以後再想撇開眠眠跟他的關係根本沒可能。
至於祁彥,如果不是不想破壞跟眠眠的訂婚典禮,他不會讓他活著走出這間宴會廳。
*
拉著姜亦眠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封北霆帶她重回會場中心。
沒了盆栽的遮擋,他明顯感覺到姜肅幾兄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著探究和審視。
姜亦眠忍不住想轉頭去看,卻被他輕輕掰過臉,“你現在該看的人是我。”
“……接下來要看你幾十年呢,急什麼!”
不得不說,這話可是很大程度上取悅了這位少爺。
臉上掛著毫不矜持的笑,他握著姜亦眠的手招搖過市,特意往祁彥跟前晃悠了好幾次。
見他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祁彥面色不虞。
姜灼跑去跟姜肅他們叨叨咕咕有一會兒了,卻始終沒見他們那邊有何行動。
倒是嚴梅她們這群娘子軍,一遍遍的催促姜隹宣佈姜亦眠和封北霆訂婚的訊息。
後來,尹嫵乾脆把姜灼給拽走了,把單薇子往他面前一推,“咔咔咔”又是一頓拍照。
封北霆在不遠處瞧著,垂眸淺笑。
餘光瞥見一旁緊緊盯著那邊動向的祁彥,他俯身朝姜亦眠耳語了幾句,隨即端著酒杯朝他走了過去。
“沒看到你預想中的情景,是不是很失望?”他抿了口酒,唇色深深。
祁彥握著酒杯的手猛地收緊。
見狀,封北霆笑的更燦爛了,語氣溫溫柔柔的,全然不見一點面對“敵人”該有的怒不可遏,“姜灼的確是你手上的王牌,但我手上也不是空無一物啊。”
從某種角度而言,姜家女人的影響力才是最大的。
而且祁彥錯在將所有的寶都壓在了姜灼一個人的身上。
姜灼信他這沒錯,但問題是,姜家其他人並不會像姜灼那樣無條件的相信他。
比如姜瀾。
而這兩兄弟之間,顯然是姜瀾的話更容易讓家裡人信服。
晃了晃水晶杯裡的酒,封北霆在跟祁彥錯身之際刻意將聲音壓的很低,“你想成為姜家的女婿,但有我在,你沒機會了。
你想隱瞞你父親變節的事實,有我在,你也一樣別想得逞。”
祁彥心下一震。
似乎很滿意自己看到的,封北霆勾唇,抬腳離開。
與此同時,姜隹終是沒抵住嚴梅的嘮叨磨嘰,代表姜家發表講話,招手示意封北霆和姜亦眠過去他身邊。
祁彥聽著,手裡的酒杯應聲而裂。
*
姜灼到底沒能制止這場訂婚典禮。
他以為事關重要的真相,家裡人雖然也有些在意,卻遠不似他那般憂慮。
用姜肅的話來講就是,沒有證據,真實性就還有待考證。
看著封北霆擁著姜亦眠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姜灼猛地灌了口酒,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當然也希望一切是假的,可太多的巧合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一舞結束,封北霆下場,換了姜墨上去。
看著自家弟弟堪比傻白甜似的在那傻呵呵的笑,姜灼氣得扭開了臉。
見封北霆笑眯眯的望著場上的姜亦眠,姜灼想了想朝他走了過去。
四目相對,封北霆笑的親切,彷彿對他今晚來這的目的一無所知,“四哥怎麼不去跳舞?”
“別裝了,我知道你的底細了。”
封北霆但笑不語。
“你別以為你讓小眠編出那一大套瞎話就能糊弄住我,又是注射致幻藥又是臥底變節,你以為是在拍電影嘛!”
“什麼注射致幻藥?”封北霆眉心微低。
“還裝蒜?”
姜灼嗤笑,“你讓小眠用十四年前的綁架案做文章,說出祁彥給小眠注射致幻藥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聞言,封北霆的眸子猛地一沉。
祁彥給眠眠注射致幻藥……
所以,眠眠之所以會缺失一部分記憶,根本不是因為那個刀疤男的所作所為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而是祁彥把那支可以更改人記憶的藥打進了她的體內。
所以,他當初準備帶眠眠回市區的時候根本不是被老頭子派去的人打暈的,而是祁彥!
第259章:誰傷害他的眠眠,誰就得死
十四年前封北霆把那夥綁匪團滅之後,原本是打算帶姜亦眠回市區自首的。
只是有人從後面偷襲他,把他給打暈了。
醒來,人已經在封家的角鬥場了。
後來他在各種煉獄裡活了下來,漸漸培植了自己的勢力,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查眠眠。
她住院的病歷他曾經看過、祁彥在警方露的口供他也曾看過,正是因此,他才一直以為眠眠是因為被綁匪淹進水裡才會生病、才會忘了他。
這麼多年,他也一直以為是封旬的人打暈了他,把他和眠眠分開。
原來並不是。
是因為祁彥!
眼睜睜看著封北霆波光瀲灩的一雙眸變成了墨色,蓄起了風暴,姜灼眉心微蹙,心頭一跳,“封北霆?”
他彷彿沒聽到姜灼在叫他,仰頭喝盡高腳杯裡的紅酒,垂手,水晶杯往桌邊一磕,“咔嚓”一聲碎裂開來,鋒利的尖角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他繞過姜灼,抬腳朝祁彥走去。
眸光寒冽,眼神比手中的殘破的水晶杯還要銳利。
祁彥當年背地裡算計他的事他可以為了眠眠不計較,可他居然給眠眠打毒藥,害她生病住進醫院,這是他無論如何都容忍不了的。
誰傷害他的眠眠,誰就得死!
姜瀾在旁邊看到這一幕,趕緊迎了上去。
從看到祁彥和姜灼一起走進宴會廳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今晚不會太平,所以一直盯著他們。
雖然不知道姜灼跟封北霆具體談了些什麼,但他看到封北霆的神態和項琳把小眠推進水池裡那晚一模一樣,狠戾危險,讓人不敢靠近。
想起蘇拂曾經跟他說封北霆有“妄想症”這件事,姜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