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青華殿夷為平地。
陣法結界短暫地撐了一秒,被崩裂的火花迫得劇烈搖晃,咔嚓一聲,最終支離破碎。
巨大的火團破開了限制,宛如奔騰的浪潮,裹卷著漆黑的濃煙,迅速朝這邊蔓延過來……
系統彈幕瞬間爆炸。
金陵鳴城的驕傲,屹立千萬年不倒的金陵皇城,眨眼之間被兇猛的火光和刺耳的尖叫之聲吞沒。
就連矗立在城牆之外,象徵守護天元大陸的滄澤生、妖龍與鳳凰的三座雕塑,也被那轉瞬即至的衝擊波攔腰撞斷。
轟然崩塌。
那一幕,恍若世界末日。
看在金陵人的眼裡,便就是突然而至的世界末日。
作值源源不斷地進賬,甚至遠高於朝雲那次。
原來菩提在地面爆開,威能居然有如此之可怖,
又或者是1+1大於二,三朵一起爆開造成的成倍傷害,池魚都有些被嚇到了。
臨殷亦有些詫異,
單手抱著池魚,藉著爆炸震開的餘波,迅速飛離了金陵皇城。
金陵的高層幾乎全在爆炸的最中心,這會兒手忙腳亂,自顧不暇,短時間內哪裡會有時間出來追殺他們。
出了結界,便是天高地遠,池魚手裡捏著瞬移,便是尊神都攆她不上。
池魚猶豫過,她若是這麼幹了,滄尋白已然得知她真實馬甲。
就算她和臨殷逃得遠遠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不得會禍及池家。
但又念,不管她幹不幹這一票,只要她活著,手裡還掌者寶寶的所有權,滄尋白就不會讓她好過。
還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得罪就得罪徹底,讓他們付出代價藉以拖延時間,然後迅速趕回雲城將父母接在身邊就好。
……
池魚的原則就是苟,她逃出生天,第一想法就是溜了遛了。
臨殷則是個不怕事兒的,戰術性撤退完畢,換了身衣服,面上的【千面】一陣變幻,改裝成了一平平無奇的路人甲,要留下來看熱鬧。
池魚知道他哪是看熱鬧,是要搞事才對。
又想此去雲城路途遙遠,雲城池氏雖然是金陵麾下的勢力,其實挨著蘭溪的地盤。
滄尋白就算陰險至此,對付她一個小小的玄仙還要先抓她親人限制,兩地沒有空間陣法,又沒有尊神之間的萬里傳音,一趟傳信的指令下達下去至少也要三五日,押送過來就更久了。比不得她充能瞬移,大半天就能將人接到手,於是暫且按捺下來。
劇情已經走到最後的時刻了,她可不敢放任臨殷獨自一個人待著,但凡出點差錯就前功盡棄了。
……
鳴城之外的街道都受到了衝擊,但各商戶都有或高或低階的陣法,抵擋了大部分,只是看著蕭條悽慘,屋頂被掀翻了去,實際上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
但從這一點看,鳴城這座萬年古城還是居於高位太久,不懂得思危。
比起朝雲這座新城完善的防備體系,在一次高空爆炸之下一居未損,鳴城的陣法顯然老舊低階多了,全是早年淘汰下來的貨色,【菩提】的破壞力就顯得更強一些。
也恰好這些被波及的平民貢獻的大額作值,【菩提】爆炸之後不過一刻鐘,池魚的後臺積分已經滿了一千萬,還在源源不斷的緊張。
池魚眼睛直冒綠光,這就意味著她可以將一個八級技能升上九級,與尊神也有一戰之力了。
雖然幾次三番都是【菩提】救她與困境之中,且池魚也最愛用它,可【菩提】的侷限性也擺在那裡,它一個月只能用三次,且這個月的三次已經被池魚用掉了。
升級技能是為了緊急救場用,【菩提】不能再選,池魚果斷將【吞噬】點上了九級。
實力上來了,底氣也充足地多。
池魚同樣改裝之後和臨殷並肩而立,心裡突然萌生出一股衝動。
拍著臨殷的肩,豪氣干雲對他說:哥哥,今後有我罩著你的衝動。
求生欲讓她掐死了這股子衝動,
系統提示了一句,池魚極目遠眺,便見到縈繞在皇城之上的滾滾濃煙被一道從天而降的光從中劈開。
那是空間陣法的光芒,亦混雜了凜冽的劍光。
邱宴沉著臉出現在火光迸濺的雲端,仗劍一揮,破開了重重迷障,硝煙散去。
他的身後跟著一人,藍衣墨髮,正是芝蘭玉樹的翩翩君子。
池魚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發白。
那是……
臨故淵?
☆、第 147 章
池魚沒搞明白臨故淵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按理說邱宴得到滄尋白的訊息, 知道臨殷的真實身份乃是南時傾頂替之後, 就應該明白臨故淵同臨殷是沒有關係的,他甚至也是被隱瞞欺騙的一方。
陸白芷半魔血脈之事沒有曝出來, 臨殷跳反,邱宴本該將臨故淵視為唯一的繼承人, 何至於將他帶到金陵,直面二十年前的黑暗過往?
他和臨殷血脈至親是假, 多年的相處卻是真的。
將他捲進來, 邱宴就不怕師徒離心麼?
難不成這老賊迫害了臨殷還問心無愧, 以為臨故淵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那一邊,與臨殷兄弟反目?
還是說, 他有別的什麼目的?
……
事出反常必有妖,池魚心裡直犯嘀咕,
臨故淵可是個寶貝疙瘩, 是她磕的絕美CP, 可千萬不能出事。
她嘀咕嘀咕著, 忽然覺得後背發寒,
若有所感地回頭過去, 臨殷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挪不開眼?”
他的眸色幽沉,神情平靜,若不是四周氣溫降得厲害,至少從表面上,池魚是嗅不出危機感的。
臨殷是老陰陽師了, 要殺人和心情愉悅,表情似乎沒什麼大的差別。
不是,
他站在她身後,還能知道她方才在看臨故淵不成?
池魚拿不準他這句話指的是什麼,又感覺他不是會吃臨故淵醋的人,想去後臺看看作值數額,據此判斷。誰想她後臺進賬太多,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池魚為了保險,謹慎應道: “哥哥,邱宴尊神到了。”
絕口不提看見了臨故淵,趕忙過去拉住他的手,“我們不在,他們便打不起來,像沒什麼熱鬧可看,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吧?”
如果池魚剛開始還只是為了苟命,遠離是非之地,現在就是生怕會再起衝突了。
臨殷早就知道金陵和蘭溪這一時半刻打不起來,他想要留下來,是看看滄尋白打算如何粉飾太平,對平民解釋這場事故的
屹立千萬年不倒的皇宮一朝盡毀,總需要一個理由,和一個出來承擔後果的罪人,來平息百姓的怒火。
幹這事的人是南魚兒,滄尋白心知肚明。
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