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系統:作值+25
池魚默了一下:這果子有毒?
然而味道又脆又甜的,和香梨沒什麼差別,蠻好吃還。
池魚砸吧砸吧嘴。
毒都中了,乾脆把肚子填飽算了!
一不做二不休,池魚連吃五顆果子,賺夠作值,打了個飽嗝,四仰八叉在樹底下躺著,等待自己毒發身亡。
等著等著,期待中的劇痛沒到,倒是渾身開始發熱起來。
池魚便又起身換了個臨溪邊的清涼石臺上癱著,熱得難受的時候,不時往身上丟一個治癒。
系統見她癱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等著死,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等到呼嚕聲漸起。
忍無可忍提示:“宿主方才食用的毒果名為白香,兩顆便足以取人性命,毒性發作的時候會致使渾身血液沸騰,經脈內靈氣逆流,最終爆體而亡。”
池魚被吵醒醒。
混混沌沌:“爆體而亡?”
嘖,這小果子還挺兇的。
池魚在石臺上翻了個身,閉上雙眼。
好半晌,喃喃:“可這毒性有點慢啊,我什麼時候能炸?趕緊炸完了我好趕路。”
系統:“……你炸不了。”
池魚揚調啊了一聲:“為什麼啊?”
系統:“……”你這語氣,彷彿還很遺憾?
系統一番解釋,還是那個損毀的靈竅的鍋。
池魚和尋常人不一樣,渾身上下沒幾根經脈是通的,也沒多少靈氣,血液再逆流翻騰也掀不起風浪來。無藥力輔佐施救的情況下,誤食白香許會損毀她本就沒啥的根基。
但對擁有外掛的池魚來說,幾發治癒就能整好了。
池魚眼睛一亮。
這麼說起來,白香果對她而言,不是刷作值神器麼!
開開心心爬到樹上兜了一兜白香果,一路走一路啃,吃到反胃,最終啃出合計8827的作值。
……
兩日後。
池魚一身破爛,蓬頭垢面從叢林走出來,終於看見一座斑駁滄古的低矮城池:安城。
心態驟松的同時,終於考慮起某些細節問題——摘下兩片掛在髮間的枯葉,再嗅了嗅自己破布條條的衣服。
“嘶……”
辣眼睛。
不是她不想洗澡,實在是她衣服這個狀態,脫掉了還能不能再穿上很難說。
池魚承擔不起在叢林裡面裸奔的後果,入了城,面紅耳赤,儘量避著人走。
未想一路走來,城池裡零散的路人並沒有哪個多看她一眼。
這裡的居民和往來的散仙多進山打獵為生,沒實力的,回來時大抵會是這麼個落魄的樣子。
池魚見大家都不稀奇,還挺習以為常的,慢慢也就不臊了。
捋了捋油膩的鬢髮,重新昂首闊步,去找人打聽回雲城的車馬。
……
雖然說每一個熊孩子背後,都會有幾個熊家長。雲城城主及其夫人行事霸道不講理,但對女兒卻是百分百的有求必應,掏心掏肺。
池魚雀佔鳩巢,按理不該心安理享受人家父母的照料。可她在這世間舉目無親,樹敵無數且修為低微,若不回到雲城尋求庇護,興許撐不過一個月就會被人殺得死去活來。
所以還是臉皮厚些吧。如今她借作精的光承了二老的情,日後定當好好幫作精孝敬兩位。
池魚內心如是打定主意。
……
車馬行的人多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一眼看出池魚身上的衣服雖已破敗髒汙,但不掩做工用料的精細華貴,想必是落難的貴家小姐,肥羊一頭。
得知人想去雲城,叼著根草,故作不耐:“雲城離這兒雖是不遠,但落腳的租子太高,不去。”
破敗的小鎮上人煙冷清,車馬行裡就他這麼一個人在。 識人斷物BUFF開啟,車伕小哥周遭氣息平和,雖然刻意抬價,看著卻不像是壞人。
池魚沒得法子,賣家市場,買家任人宰割。
“小哥您就行行好吧。”池魚拿出社畜的低姿態來,可憐兮兮地央求:“您也瞧見了,我如今落了難,身無分文。只要您肯送我回雲城,待我歸家,必有重謝。”
池魚身上還有一塊抽卡抽出來的中品靈石,可她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物價,也不知道這兒有沒有空間儲存的東西,不敢隨意從系統空間內把靈石拿出來,萬一發生一些不和諧的搶劫事件就涼了。
這接連幾個“您”字,捧得車伕有些受寵若驚。
他在車馬行掛職,跑著邊陲小鎮的線路,在散仙的社會中也是底層的存在,從沒給人如此客氣相待過。雖然鄙夷這位姑娘張口就想打欠條,白日做夢,內心還是打了個頓,多問一句:“你是雲城世家的人?”
池魚客客氣氣說是,笑眯眯:“雲城城主您知道嗎?那是我爹。”
車伕:“……”
……
車伕最終同意池魚的提議,給她寫下張五塊下品靈石車費的欠條。
並將醜話說在了前頭:“如果雲城城主不是你爹,這欠條還不上,我當場按死你。”
池魚受了恐嚇威脅,哈哈哈笑著擺手,一臉的別鬧:“您可真是個爽快人,放心,不會少您的。”
車伕:“……”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沒臉沒皮的貴家小姐。
……
坐上御空的行舟,趕往雲城只需兩個時辰。
車伕越琢磨越覺得可疑,他對雲城城主家那個千嬌百寵長大,張揚跋扈的大小姐池魚略有些耳聞,肯定不是眼前人這性格。
忍不住試探問:“冒昧問一句,池姑娘這樣的身份,如何獨自落難還一身破敗?到了城中也不修整修整再回,池城主瞧見了不會擔心麼?”
池魚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沒心沒肺:“也沒什麼冒昧不冒昧的,我就是被休啦,給夫家遣送回家的途中遇到點意外。這不得弄悽慘一點,好讓爹孃收留我回孃家當米蟲嘛。”
“……”
車伕狠狠一哽,分不清她這嬉皮笑臉說的是真還是假。
摸摸鼻子,只當沒問。
池魚無所謂車伕表情僵硬,已經無話可說地轉回頭去。
笑了笑,垂眸盯著自己指甲上已經褪色的蔻丹,自顧自:“再說了,回家正好還有一場好戲要演呢……”
☆、第 5 章
及至雲城,行舟落地。
雲城禁飛,託載著舟體的靈氣凝匯成一匹白馬模樣的靈獸,便可負載陸行。
池魚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在狹小封閉車廂裡坐著,身子都蜷麻了,感受到車馬降落,迫不及待爬出車廂。
一掀簾,車馬喧囂聲紛至沓來,高聳威嚴的城門口人潮湧動,繁榮熱鬧。
似是剛下過一場雨,青石板的地面溼漉漉的。
細雨浥輕塵,青青柳色新。極目望去,夕陽潤色下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