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你這可是虧大了!”
劉管家有些茫然,但涉及到虧不虧的問題,他就有些緊張,忙反問她,“這是為什麼呢?”
時窈搖搖頭,道,“這麼唯美的畫面,你都沒瞧見,你說你虧不虧?行吧,等我下次努力努力,裴郎再揹我的時候,你記得一定要來圍觀啊!”然後又大手一揮對著紅菱道,“賞!”
時窈一上午都精神亢奮,見著個裴府的下人就要詢問一遍他們有沒有看見裴延恪揹她回來,看見的她就一臉幸福問他們當時的情形,沒看見的她就一臉惋惜並表示自己會再接再厲下次請他們一定要積極主動地來圍觀。
鬧騰了一上午,時窈方才覺得有些乏累,算算時間自己該去接裴延恪下朝,那頭卻遞了訊息回來說裴閣老被邀請去滎陽侯府做客,午飯便不回來用了。
時窈倒也不急於一時,反正目前看來已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只消慢慢鞏固戰鬥碩果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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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顧長卿那邊也來了訊息,說是景儀公主今晨一早兒就命人去了南風書局候著,把《宅鬥之嫡女好妖嬈》全給包了,那頭又來了幾個高門侯府家小姐派來的人,也是來買這書的。
顧長卿安排的人瞬間就將訊息都放出去了,號稱“此書乃是連景儀公主看了都叫好的書”。帝京的女兒家們最擅跟風,一時間洛陽紙貴,南風書局人滿為患。顧長卿便同時窈賺了個盆滿缽滿,那頭據說還有梨園的戲班子要將這書改成戲文來演,時窈又讓顧長卿去收了波版權費,又是撈了一筆。
時窈正在家中樂呵呵地數錢,裴延恪飲宴歸來,已是暮色四合。
時窈聽到訊息,丟下數了好幾遍的錢就去找裴延恪。他竟還帶了些禮物,說是滎陽侯府的侯夫人送她的。時窈忙去清點了一番,在一隻紅木小匣子裡找到一支墜著碩大明珠的朱釵,她覺得珍珠這麼大一定很貴,忙喜滋滋地插在發上,笑盈盈地問裴延恪,“裴郎,好看嗎?”
裴延恪垂眸看她一眼,她今日未曾出門,於是頭髮就鬆散地挽著,這會兒正在暖閣內坐著,只簡單穿了水紅色的煙羅裙,外頭罩了件披風將自己裹著。秀致的眉頭挑著,眉眼彎彎、笑意滿滿地看著他。
裴延恪恍然想起昨夜與她難得的好好相處和溫柔小意,而她對此卻全然不知。且今日又在滎陽侯府聽到了一些話兒,心底莫名生出股奇妙的慍氣來,遂將目光移開,冷聲道,“不好看。”
時窈一卡,不是吧,這回答也太直男了吧?這稍微有點情商的小學生都不會這麼回答的啊!這人在官場是怎麼混的?真的不會被同僚打死?
時窈自然要把握住機會,便摘了披風,只剩下那一將身材包裹得形態畢現的煙羅裙,眨了一下眼,嬌聲問他:“裴郎,是不是因為我穿得太多了,所以你覺得不好看?”
裴延恪一頓,完全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奇妙的邏輯關係。他額角青筋跳了一下,輕咳一聲,道:“你不穿也不好看。”
時窈:“……”
裴延恪:“……”
時窈反應敏捷,忙撲過去,身子牢牢貼住裴延恪,手指打成圈兒在他心口慢慢地滑著,柔著嗓子問他,“裴郎怎麼知道窈窈不穿也不好看?”她一頓,一臉驚詫的樣子,道,“難道裴郎見過?”她收了手,掩唇“嘻嘻”一笑,道,“窈窈都不知道呢,裴郎你竟然會悄悄做這種事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裴延恪剛要說話,時窈就伸手掩住他的唇,眼波流轉道,“你別說,讓窈窈猜一猜。恩……是昨天,還是前天,還是過去的每一天?昂~”時窈嗲著嗓子撒嬌,小拳拳在裴延恪的胸口輕輕捶了兩下,“裴郎,你好壞的呢。好壞好壞的呢。”
裴延恪垂眸看她,只能瞧見她頭頂那一顆碩大刺眼的明珠,他沉聲,道:“沒有見過。”
時窈一聽,機會來了,忙抽離了身子開始抖落自己身上的衣裙,一邊抖還一邊媚眼如絲看向他,嬌滴滴地問道:“那裴郎,要不要趁著現在,先簡單地、粗略地、不那麼詳盡地,見上一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裴閣老反思做人了嗎?
沒有。
又是想捅裴閣老屁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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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之恩
裴延恪望著時窈慢悠悠將衣衫褪到臂彎處, 額角青筋直跳了兩下, 喉頭微微一滾,伸手就將她的衣物攏回去,嗓音發沉,道:“衣服穿好。”
時窈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將衣服扯下來,眉眼彎彎,風情無限, 問他道,“不穿,窈窈不穿。”時窈往裴延恪胸膛上靠過去, 問他,“裴郎呀,滿意你看到的嗎?”
裴延恪面沉如水, 垂眸看了她一眼, 啟唇,嗓音冷冷,道:“你若是嫌熱, 往後,屋子裡炭盆、地龍都不必燒了。現在去外頭站會兒, 吹吹冷風涼快一下亦可。”
龜龜,這是要冷死誰?時窈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她忙抽回身子,將衣服穿好, 但還是忍不住要捧一捧裴延恪,就道:“裴郎,你剛剛的樣子,好霸道哦,窈窈好喜歡,窈窈希望你總是這麼霸道……好不好?請不要停止散發你的魅力!”
裴延恪沒搭理她,目光在她頭上那個珍珠朱釵上頓了一下,伸手撥弄了一下那個朱釵,然後問她,說:“你很喜歡這朱釵?”
時窈把頭上的朱釵取下來,十分認真地摸了摸那顆大珍珠,點點頭,笑道,“當然啦!珍珠這麼大顆,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這麼大顆的珍珠!”時窈彷彿怕裴延恪不信,指著門外道,“不信的話,你去問紅菱明玉!”
時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得裴延恪原本陰沉的臉色稍霽,他淡聲道,“不用問了。”頓了頓,他又道,“我還有事要忙,先去書房了。”他目光在那一堆禮物上掃了一圈,再道,“你慢慢看這些禮物吧。”
時窈目送裴延恪離開,然後才坐回桌前,將那些禮物一樣樣看過來,除卻她頭上的超大號珍珠朱釵,還有一株人參,看著有點兒顯老,應該得有個至少百年的樣子。另外還有碧璽串成的珠串一對,青花底琉璃花尊一個,景泰藍紅珊瑚耳墜一對……
時窈覺得奇怪,滎陽侯府的侯夫人給自己送的這些禮物,配置也太高了些,兩個人其實應該沒什麼交情,這都差輩兒了,她為何送自己這些?
該不會想靠著這些賄賂裴延恪,來給自家晚輩謀求點什麼一官半職的好處吧?
時窈再看這些禮物時,又覺得有些燙手辣眼。自己會不會成為裴延恪官場上最大的絆腳石?
她想了想,將這些禮物都一一放回去收好,登記造冊,準備去問一問裴延恪,具體是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