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
閆歌靠在門邊,他披散著頭髮,只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裡衣。左手腕的衣袖被高高捲起,鮮紅的血跡將布條染成紅色。嘴唇因失血而略顯蒼白,精緻的臉上滿是倦容。
雙眼低垂,從下向上看外面的捕快,莫名帶了些挑逗的意味,讓人忍不住心中一動。“有事?”
【我天,小哥哥剛才的動作簡直美爆了!】
【這樣柔弱的小哥哥,想保護他!】
【你打得過劍客無雙?】
【我在想,劍客小心翼翼護著的人,結果為了掩護他受傷了,他醒來得多心疼啊。】
門外的人愣神了一瞬,拿出一張畫像,“搜查,見過這個人嗎?”
閆歌輕輕瞥了一眼,又收了回來,“沒有。”畫像上分明是劍客無雙的臉,但是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像是真的一樣。
宋九視線透過閆歌的肩膀向屋內看去,沒有看到什麼異常。他又拿出一副畫像,“那這個呢?”
閆歌又瞥了一眼,是劍客無雙殺死的那個刀客。“沒有。”
“第一個人殺了第二個人,我們正在通緝他。”宋九又往屋內看了一眼,“你讓開,我們要進去搜查。”
“進我這屋子?”閆歌挑眉,“可以。五十兩黃金。”
“你!”宋九橫眉怒目,就想發火。想了想鳳樓的老闆,將怒火壓了下來,“讓開。”
“不讓。”閆歌就靠在門旁,悠閒地說。
捕快最開始是開不了門的,是在問了有沒有人,沒人就推門後,門才被打開了一條縫。也就是說,在自己已經表示了有人的情況下,如果沒有自己的允許,他們是進不去自己的房間的。
“你是在窩藏罪犯。”
“我是擔心你們圖謀不軌。”
“放屁,我有什麼圖謀不——”宋九說到一半,對上閆歌的目光,又愣神了一瞬。
閆歌嗤笑一聲,宋九被這一聲笑驚醒過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宋九兇狠地看向閆歌,只是氣鼓鼓的雙頰,讓他看起來,外強中乾。
“怎麼樣都不能相信。”閆歌也樂得逗他。
【小哥哥又在逗人了。】
【小哥哥,劍客還在裡面等著你呢!你怎麼能調戲別人!】
【劍客你再不醒,你的小哥哥就跟著別人跑啦!】
【呼喚劍客,呼喚劍客。】
【姐妹們等著,我去搬救兵!】
“怎麼回事?”蕭詡拉著冰瑤從四樓上來。
【前面的,你的動作也太快了。】
【不是我……】
“搜查。”宋九看到蕭詡,眉毛揪成一團,聲音不由得低了下來,這可是很有可能考中秀才的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捕快能得罪得起的。
蕭詡看向閆歌,閆歌挑了挑眉,“這麼大清早的,你硬要強闖我的房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圖謀不軌。”後面四個字他的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什麼意思。
“書呆子,你不管管?”閆歌輕飄飄地說。
書呆子?閆歌敢這樣叫未來秀才爺?宋九臉色大變,退後一步,低下頭,“不敢。”
“無事。”蕭詡溫潤地笑了,他看向宋九,眼中滿是善意,“我朋友脾氣有點不好,還請包容。”
“不敢。”宋九頭埋得更低了,“我先告辭了。”
“再會。”蕭詡做了一禮。
“再會。”宋九抱拳,轉身帶人下樓。
待宋九下樓,蕭詡右手一甩,將手中扇子展開,輕輕扇風,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看向閆歌,“兄弟,我們——”
“砰。”閆歌的房門被關上了。
蕭詡笑容僵在臉上,一旁的冰瑤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不是一路跟著主播過來的,我差點就被主播這幅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樣子給騙了。】
【主播剛剛溫潤君子的形象還是豎立得很成功的,你問我為什麼吃了閉門羹,可能是長得醜吧哈哈哈哈。】
【主播不氣不氣,樣貌是遊戲給的,我們還有學問啊!快,應景作一首詩。說不定人就給你開門了呢!】
蕭詡輕蔑地瞥了一眼光屏,食指點了點冰瑤的鼻尖,“我好心給他解圍,他卻這樣對我,連你也笑我。”
冰瑤笑容更盛,“那我幫他謝你?”
蕭詡心動,手中摺扇動得更加劇烈,面上仍然是一副淡然,“自己謝才有誠意。”話一說完,臉上就貼上了一個溼潤柔軟的東西。
他僵在原地,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走遠了。
“哎,冰瑤——”蕭詡搖著扇子朝樓下走去,沒有給瘋狂彈出的彈幕一點眼神。哼,一群單身狗。
閆歌關上門,掀起第一層紗簾,來到裡房,發現原來躺在地上的劍客無雙不見了。他抬頭,四周的窗戶都關得好好的。
“出來。”他勾起唇說道。
一陣風逼近身邊,劍客無雙出現在閆歌身前,熾熱的手掌牢牢握住閆歌的手腕,“你受傷了。”將隨意包著的布條解開,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劃傷的。都是為了他……
閆歌看著劍客無雙自責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沒事,你今晚不是也救了我?”
不一樣。劍客無雙抿唇,再次握上閆歌的手腕。從懷中掏出傷藥,灑在傷口上,又從袖子裡掏出手帕,在閆歌的手臂上輕輕打了個結。
【我猜中了。】
【劍客無雙居然還隨身帶手帕!】
【那個,手帕好像是小哥哥的。】
【!!!!】
看見閆歌的目光在手帕上流連,劍客無雙頓了一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將閆歌放開。抬頭認真地看向他,“我要走了。”
閆歌視線從劍客無雙臉上一寸一寸下移,直到將他整個人都掃遍,才收回目光。“你失血過多,面色蒼白,還是休息一下吧。”
劍客無雙心中歡喜,唇角卻是拉成一條直線,認真地搖了搖頭,“來不及。”
閆歌沒有接話,直接走進內室。片刻後,又走出來,將一套衣服扔了過去,“把衣服換了。”
劍客無雙接住,低頭一看,是新的,黑色的。
“黑色的,就算傷口出血了,也不明顯,看不出來。”閆歌在中間的案桌前坐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劍客無雙正要去拿,卻被閆歌攔住。閆歌攀著他的手,湊到他的耳邊,說“這一杯酒等到你